她出府去集市顾舜昭自然也是知道的,其实也就随意问了一下她,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
“明天我想出去打探打探,毕竟此事也不小。”她今天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准备明天再去一趟。
顾舜昭听她这么说,也感觉事情有一些可疑,抱着怀里的崔依华表示赞同。
两人商讨一番,他本来想同崔依华一起去的,但崔依华怕带他去不方便,便还是决定自己去。
对于她的决定顾舜昭不好说什么,便也点点头,又嘱咐道:“注意安全。”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她看着顾舜昭这要把他当孩子看待的意思,佯装不满道。
“好好好,都听娘子的。”他刮了刮崔依华的鼻子,又被崔依华躲开。
“好了,你先忙你的吧,我出去溜达溜达。”溜达溜达也不过是借口,她撂下这句话,也不打扰顾舜昭看账本了。
怕是自己在这,他才不会认真看账本。翌日一大早,崔依华怕引起不必要的燥动,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才上了街市。
百姓们怨声载道:“哎,这什么时候才能下雨啊,再这样下去我的那些庄稼可怎么办呀!我家的快喝不上水了,求求老天开开眼吧。”
一上街,崔依华就听到了许多抱怨声,心里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也知道事态严重,便赶紧回府里去告诉顾舜昭了。
顾舜昭听了她的话,也觉得此事应当重视,毕竟事关民生,总不能让百姓受苦才是。
“嗯,我会同太子禀告此事的。”他手中的书合了起来,点点头。
崔依华也点头,随后想起来自己还有些事,便出去了。顾舜昭想罢,便磨了些墨,写了张纸条交给景行,让景行交给太子。
信中的内容,也不过是建议太子向皇上提议举报几天的求雨仪式。毕竟他在朝堂中并没有什么身份,挺多事还是要借助太子才能做到。
另一边的太子收到顾舜昭的来信,也觉得尽快解决,便也没等着再上早朝,而是直接去见了皇上。
“皇上,太子求见。”皇上身边的太监从外面进来。
此时的皇上正看着奏折,听见太子来了,也是挥挥手,也没打算把奏折放下,直接道:“进来吧。”
太子走进来就对皇上行礼。
皇上没有抬眼,询问道:“太子今日到朕这,可是有什么事?”
太子也不敢恼怒,恭恭敬敬地回道:“父皇,儿臣近日出宫,发现因为这几日的缺水,百姓民不聊生,便恳请父皇举办几日求雨。一是可以安民心,二也可顺道为我朝祈福。”
皇上听太子这么说,才终于正眼看了太子一眼。他近几日看到的奏折也有些是关于灾情的,自然是有所耳闻,也在想着解决之法,此时太子突然提出来,也正是给他抬了个台阶。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性情软弱,不一定能成大器,而如今因为这事来得这么及时,也是让他对太子刮目相看了些。
“就按你说的做吧。”皇上把手中的奏折放下,“传朕的旨意,使大祭司这几日举办求雨。”
皇上身旁的太监一听,便立马下去传旨了,太子见没什么事,也退下了。
人多的确是嘴杂,皇上下旨还没到三个时辰,整个京城就都已经知道了皇上派人求雨。
这几日的无雨闹得人心惶惶,如今皇上派人求雨,无疑就是给百姓们打了一针镇定剂。
说是求雨,百姓们自然都激动,也有不少想参加沾点福气的,便纷纷请愿,在宫中的皇上听了,觉得这是个收买民心的好机会,就也同意了。
求雨大典是在本朝经常祭祀的祭祀台上举办的,下面也都围满了一群围观的百姓。
祭祀台上放了一座龙王的雕像,正对着祭祀台的那条街上也都挂满了彩布条。大祭司站在台上。
一身黑衣,左手拿着彩陶的盆,上面还有水纹,盆里装满了水,一边右手拿着一系着红布条的铃铛。
下面的百姓看到这个情景,也是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把嘴边的笑收了起来。
求雨大典是一个严肃的场合,一旦笑了,谁也保不准龙王爷不高兴了就不下雨了。
到点了,从远处传来一阵鼓声,大祭司听到,手中的铃铛便响了起来,一边口中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
大祭司突然又将手中的铃铛放到左边的盆中沾点水,围着雕像走,一边用铃铛给雕像撒着水。
此时正是阴沉的天气,风一吹,大街上的彩布条也跟着飘起来。
“愿苍天早日降下甘霖,滋润大地五谷,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最后一声,大祭司的声音传遍了周围,这也是求雨大典的尾声了。
百姓们围观了求雨大典,心里想到终于要下雨了,心中激动万分,回家等了一天,却还是看到烈日挂在空中。
以为是多求几天才有用,谁知道,一连好几天,就连求雨大典都结束了,天上也没掉下来一滴水。
地里干得更严重了,已经有些农户家吃不上饭了,舆论一时间更加严重。
本来只是在讨论可能是大祭司的技术不好,得罪了龙王爷,可是也不知是怎么搞的。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后面百姓们就开始说,是因为皇上不诚心,才求雨不灵。
而且这个舆论,变得愈发不可收拾,本来只是几个人在说,后面变成全城的百姓都在说。
事情既然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皇帝想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
“你们说说,就是因为这圣上啊!求雨不诚心!才会干旱的!”一个男子从别处听了,又急忙同自己同桌的人讨论道。
另一个人显然是消息不够灵通,感兴趣地放下了杯子。
“对啊!要不是因为这个破皇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男子越想越气,说的话也开始过分了起来,这话,完全就是指着皇上的鼻子骂人。
只是虽然全城人都在讨论,都在骂,好巧不巧,这人骂的时候,却被巡逻的侍卫抓住了。
几个侍卫听了,立马上前押住这男子质问道:“什么人!胆敢妄议皇上!我看你活腻歪了吧!”
这名男子也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个正着,脸色十分苍白:“几位大哥!你们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