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依华坚持,顾舜昭也不好再逗留,便也回去了,只剩崔依华一人在房中忙活着。
崔依华前一段时间就在一直研究药方,此时做起来却也熟能手巧,将药草切好之后,按照顺序放入锅里。
不一会儿,药锅便飘出一股好闻的药香。崔依华闻着这个味道,估计这药应该也是快成功了,然后便用了小火,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药效全从药草里流出来。
药香飘出去,就连在门口的丹青都闻得到,一些药闻起来都是苦的,喝起来也是苦的,但是这一阵药香,竟然带了些茉莉的清香,倒是十分好闻。
只是这药香确实未免飘得有点远,也自然是招来了些不速之客。
崔依华这边刚将药渣捞起来放到一边,还没放下手呢,就听见了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
“哟,怎的姐姐今日开始熬药了?”崔依华头都不用抬,便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崔依涟。
崔依涟无视了丹青,直接走进房间,还伴着一声矫揉造作的哈哈声。
崔依华见崔依涟这么阴阳怪气的得意,自然也清楚这事定是崔依涟做的,也没理她。
方才顾舜昭虽是没跟崔依华多说两句话就被崔依华堵回去了,但崔依华也猜得到,顾舜昭跟她想得一样,都觉得是崔依涟。
毕竟她上午才刚去崔二叔房间翻找过东西,差点跟崔依涟对上线,能这么跟她有仇,大中午的就把事情传出去的人也不多了。
更何况崔依华虽然阵仗大,却也没有大到府外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的程度,有心人散播,呵,这有心人,怕也只能是崔依涟了吧。
还什么崔依涟好心劝反而被骂,啧,可真是会胡编乱造呢,这么有才不去当舆论记者可惜了。
崔依华表情不变,低头将自己手头的药渣收拾好,方才被崔依涟的声音吓了一下,药渣有些都掉到了灶台旁边。
崔依涟见崔依华还在忙活着手头的事,有些扫兴,随后整了整脸色,语气更加嘲讽地说道:“姐姐如此,看来那传言必然也不是空穴来风,这么看来,姐姐应当是真的生病了吧?”
最后的两个字拉得老长,更是带了几个拐音。
这话听得崔依华真是想笑,忍着却也忍不太住,嘴角勾起了些许。
崔依华一边将药渣收拾好,随后将药锅的锅盖盖上,然后转身看着崔依涟。
崔依涟以为崔依华要开始说不出话了,谁知道崔依华根本也没打算说话,只是错过崔依涟,去拿了蒲扇给火扇风。
“哟,姐姐为了治病,可还真是不辞辛苦呢,居然都要自己熬药了呀。”崔依涟见崔依华不理自己,语气反而更加猖狂。
崔依华扇了一会,见火势稳定了,才起身将扇子放到一边:“哟,妹妹为了治病,可还真是不辞辛苦呢,亲自来找姐姐帮你看病。”
崔依涟突然就被崔依华这句话给堵住了,也没想到这崔依华居然学自己说话来堵自己的嘴,不禁气愤:“哟,妹妹不过过来关心关心姐姐,怎得姐姐如此凶?”
崔依华被逗笑了,也不禁学着崔依涟矫揉造作的语气:“也不知道是谁乖巧如此呢?黄鼠狼给鸡拜年。”
崔依华这话,这语气听起来与崔依涟一模一样,但话里的刺,却是比崔依涟扎得人疼。
“我警告你呀,此事是你做的我知道,只是希望妹妹还是不要太得意的好。”崔依华见崔依涟有些回不上,便继续说道。
怎么,阴阳人,谁不会了。崔依华不禁嗤之以鼻。
崔依涟这时见崔依华直接戳破,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并没有展现出原形,脸上有了一丝怒气,但又很快忍住了,干笑道:“姐姐在说什么呀?妹妹可是不知道呢。”
崔依华也学着崔依涟那傻笑的德行:“礼义廉。”
听崔依华这话,崔依涟有些疑惑:“什么?”
“无耻啊。”崔依华忍着笑,嘴角却仍是露出了满满的嘲讽。
就这个崔依涟想跟她斗?不如回炉重造罢。
崔依涟属实没想到崔依华竟然这么嘲讽她,问题是她竟然还不知应说什么给她堵回去,那副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模样,属实让崔依华笑死了。
“你!你!”崔依涟语无伦次,现在也只能说个你字了。
崔依华的笑逐渐由嘲讽变成了冷笑,语气也逐渐恢复平静,冷声道:“来人,送崔二小姐回房!”
崔依涟还没挫到崔依华的锐气呢,自然不愿意离开,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却见两个侍卫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就把崔依涟夹起来:“崔二小姐,得罪了。”
“诶诶诶!你们放开我啊!”崔依涟想要挣脱开,使劲全身力气,但依然挣不开两个大壮汉,只能硬生生被两个侍卫给架了出去,“你们两个贱奴别碰我!快放我下来!不记得你们拿得是崔府的钱了么?怎么敢这么对我?!”
两个侍卫听崔依涟这几句话,不禁还是皱了皱眉头,本来是听说是崔依华有病的,但如今看来,有病的真的不是崔依涟吗?
两个侍卫疑惑,见崔依涟反应这么大,想想还是听崔依华的话的,一路把崔依涟架到了她房间才把人放下,放下之后,也是没理会崔依涟的疯言疯语,转身便走了。
门外的丹青自然是见证了这一切,不禁走进去问崔依华:“小姐,我们这样真的不会不好吗,奴婢觉得崔二小姐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崔依华见丹青这么担心,擦了擦手,揉揉丹青的小脑袋:“没事的,难道我还会怕她不成?不过也只是个小人物罢了,我们专心做自己的便可以了,懂了吗?”
丹青见崔依华丝毫不把崔依涟放在心上,点了点头,也放下心来。
崔依华说罢,也便继续安心熬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