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摄政王必定是不会让她把鸟儿送回去的。他来,就是为了崔依华的,送鸟儿,自然也是为了讨她的欢心,让她对他放松警惕。
但这么看来,他只能亲自上了。她本来招呼完,就想要回房间休息了,谁知道却突然走出来一个。
她定睛一看,正是摄政王。
“不知王爷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她皱眉,看着摄政王,这话客气得很,摄政王也能听得出其中的冷漠,那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
摄政王心里一沉,看来讨她欢心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直接把人骗过去了。
摄政王轻咳两声:“本王此次来找崔小姐,也是有事要找崔小姐商讨。”
这次摄政王学乖了,一口一个崔小姐,并不像之前轻浮似的的喊依华。崔依华听摄政王这么说,心里的警惕也松了会。
“请王爷有事直说,臣女还有事,若是没事,就不奉陪了。”崔依华冷漠,开始赶客了。
摄政王可不会就这么走人,当然是死皮赖脸,又怕她转身就走,开口道:“崔小姐莫着急,咱们去清芳阁一叙。”
崔依华皱皱眉,更觉得不对,事情不大妙,便摇头道:“王爷有话直说罢,在我这院子里也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有事在她院子里说不就好了,这还得换个地方,多半有鬼。
清芳阁是有名的饭店,仅次于凤髓楼,也算是比较好的处所。就算是要真说事,也应当去凤髓楼。
摄政王见崔依华如此抬杠,自然是感受得出来她的警惕,以及拒绝。他深知崔依华如果不是顾忌礼节,不然必定直接拒了他。看来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崔小姐,此事事关顾舜昭,孰轻孰重,还请崔小姐好好决断。”摄政王这话语气虽好,却也有点半是威胁的意味了。
她自然也听得出来,不禁皱眉,思量着是否该相信摄政王。过几天便是顾舜昭的生辰,摄政王如此表情,也不像是作假。
若是摄政王有心加害于顾舜昭,应当也不会从她这下手才对。但如今摄政王的种种行径,当真可疑。
自从上次她与赵靖修划清界限,摄政王也没有如此突然殷勤地来做点什么。
今日突然送鸟,又亲自来访,说要找她谈事情。而且谈事情不在崔府谈,偏偏要去酒楼,真的令崔依华怀疑。但是,既然事关顾舜昭,那还是去吧。
毕竟是酒楼也人多,人多眼杂, 他终究还是摄政王,是朝廷官员,有头有脸的任务,应当还不敢多为难她。
“好。”思索几番,崔依华终究还是点了头。顾舜昭为了她的事几次冒险,她为他身处一次险境,也没什么。
摄政王见自己的计谋得逞,眼底闪过一丝愉悦,随后又忍住了,对崔依华说道:“还请崔小姐跟着本王。”
“这是自然。”崔依华点头,跟着摄政王走出了门,朝着清芳阁走去。
一路上,她还是不禁怀疑摄政王有什么阴谋。正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摄政王带着崔依华到了清芳阁,要了一间包厢,说是因为他的身份,防止隔墙有耳。她只得半信半疑,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摄政王走到包厢里坐下,派人拿上来了一壶酒,却见崔依华还站在:“杵着作甚?崔小姐不一同坐下?”
她本是想同摄政王说完话就走的,摄政王却慢悠悠地还让人拿酒,看来是想跟崔依华来个持久战。
此事的主权在摄政王这,她自然是被动的,只好坐下:“王爷有什么事,还是直说罢,臣女店里的确还有事没处理。”
摄政王轻嗤一声:“你急什么?本王都不急。”
崔依华拳头硬了,甚至开始怀疑摄政王就是来给她没事找事做的,有问题吧。看着崔依华的一脸无语至极,摄政王干笑两声,给崔依华倒了杯酒。
“莫急,我看崔小姐忙活这么久,应当也是累了,喝杯酒润润唇吧。”摄政王递上那杯酒。
但崔依华也是着急顾舜昭的事,也没想这酒里有没有多的别的什么东西,一把就接过一饮而尽:“你到底有什么事?”
摄政王见崔依华居然这么痛快地就把酒喝了,自然是欣喜万分,此时见计划成功一半,也并不想计较崔依华的无礼了。
“这顾舜昭,经过本王的观察,不过是一介商贾,没有权力,只有钱,不对,钱也不多对吧,”摄政王开口。
开始阴阳怪气顾舜昭,“这人脑子不行,却狡猾至极,脸皮估计也有城墙厚吧,你看上谁不好,偏偏考上他。
哎,本王估计,你也是被他蛊惑了吧。本王比他,既有权势又有钱财,生得也不输顾舜昭那个流氓,为何你偏偏看不上我?”
这话说了这么多,倒是摆明了摄政王就是来无理取闹的,崔依华怎么听不出来。
摄政王这么骂,崔依华总不好回一句因为我眼光不好。
但正当崔依华想开口骂人,却突然觉得一阵头晕,感觉四肢有些无礼。
正所谓医者不自医,但她也能轻易地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感觉自己身子软软的,只要自己的理智不清醒一会儿,就会晕过去。
她自己的身体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最大的问题!看来还是出在这杯酒上!摄政王必然是下药了。
所有问题的指向都指到他的身上了,她倒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以身犯险,明目张胆地给她下药。而下药的目的呢?只是单纯为了迷晕她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崔依华一猜都猜得到,只好忍着想晕过去的念头咬牙道:“摄政王!你无耻!居然给我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