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崔依华同意了,收起自己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笑着道:“好。”
她无奈地点点头,看着他那副宠溺的模样,真拿他没办法。
她被顾舜昭放开,却突然想到了还在大牢中的崔依宁。
宫外大牢中关押的基本都是没落的朝廷重臣和贵家子弟,以及少部分犯了重罪的普通人。
狱中不免也有些仇富的狱卒,见这些富贵人家没落,便百般欺压的,这点崔依华不是不知道。
但而今崔依宁却在大牢中待了足足几天,崔依华都不免有些担心崔依宁受欺负。
现如今也找不到什么线索,崔依华而今想要将崔依宁放出来,也只能去找太子了。为今之计,找太子,是最快的办法。
崔依华也是说做就做的,立马便决定要去找太子。
“等下,我有些事需要现在处理,下次再教你做下午茶。”她想到这里不禁皱眉,脸上闪过一抹十分明显的慌张,对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慌慌张张地便走出了门。
他见崔依华如此,便觉得有些奇怪。一边点点头,却又见崔依华这副模样,有些担心,但是她已经走出了门,她这么说也是不希望他掺和进去。
既然不希望他掺和进去,那他也自然尊重 她的意愿。
他也不好再跟上去,只好抬抬手:“来人。”
暗处闪了一下,顾舜昭接着道:“跟着崔依华,保护好她。”
“是。”暗处传出一声后,便再次陷入沉寂。
她心里想着崔依宁,不禁也紧张了些,走得有些快,匆匆忙忙便入了宫。
她赶到了太子的房间,便被门口的侍卫拦住:“站住,什么人?”
她也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客客气气道:“麻烦进去通报一下,就说是崔家之女崔依华。”
侍卫听这名字,便想起来前几日太子嘱托过,便赶紧让开:“是属下冒犯!崔小姐快请进。”
她点点头,便走了进去,看到太子正坐在桌子边看书。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她有条不紊的行着礼。
太子见崔依华来了,还以为是有线索了:“快快请起,可是世子之事有线索了?”
她缓慢起身,却是摇摇头:“世子之事,暂时是没有进展,但民女今日突然来访,是为了崔依宁之事。
因为虽暂无嫌疑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崔依宁绝对不是毒害世子的凶手。”
“此话怎讲?”太子皱眉,看着她,不禁怀疑她是否伙同崔依宁一起害死世子。
她见太子此模样,知道太子是开始怀疑她了,从容不迫道:“太子殿下,若真是崔依宁一手计划,那宫女一事怎么解释?”
“嗯?”太子没有反应,显然是不听她的辩解。
她却也并不着急,接着道:“臣女在同顾舜昭一起寻找线索时,从一个宫女那得知,那下毒的宫女在一段时日之前,出过宫。”
“去哪儿了?”太子似乎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书,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这宫女曾与谢府的外管家私交甚好,也曾出过宫。这管家,有两种可能,一是幕后黑手的一枚棋子,二是他自己便是计划之人,”崔依华不卑不亢的说。
她说完见到太子的表情变化,顿了顿,在看太子的目光,知道太子来了兴趣,“太子殿下此时想想,无论是谢府,还是宫女,与一个甚少出入宫中的女子有何干系?”
她见太子暂时说不出话,便又接着逼问道:“那崔依宁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太子像是被崔依华给问倒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先拿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
“这本太子要是得知,那还要你们作甚?”太子放下茶杯,反问道。
“是,就连堂堂太子殿下都不知,那为何又要扣着一个与此事无关的女子?”崔依华看着太子。
“那绸缎之事崔小姐要作何解释?她的衣物既然出现在现场,又怎能说她与此事毫无关系?”太子逼问。
要说崔依宁没有半点嫌疑,太子显然是不信的,既然有嫌疑,那他自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崔依宁。
“此事是有人栽赃陷害。”她欲言又止,想要知道太子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崔依宁的衣物出现在现场这件事,她自然是无从解释,但她相信崔依宁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更何况从动机来说,无论从权力还是感情,都解释不了。那么崔依宁要谋害世子这事,便也成立不了。
她是将事情看的清清楚楚,但太子并不是这么看的。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这是太子的原则。
“那你有何证据就能证明崔依宁是被陷害的?”太子反问。
“回禀太子殿下,暂时没有证据。”她淡定回答。
“既然没有证据,那也不能证明崔依宁就是被陷害的,又有什么理由将人放出来?”太子接着问。
“那太子有何证据证明崔依宁谋害世子?”
“这不是让你在查么?”太子显然有些不耐烦,“你若是查出来是别人所为,那崔依宁不就没有嫌疑了?”
她语气坚定道:“臣女自小与崔依宁长大,知道崔依宁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若是太子怀疑崔依宁,何不去她房间一查便知?臣女愿以性命担保,崔依宁绝对没有要谋害世子的心思。”
太子听她这么说,不禁沉默了下,似乎在权衡着利弊,却又见她如此坚持,问道:“若是查出来呢?”
“若是有,臣女这条性命任又太子殿下处置。”崔依华并不嘴软,脸上只是不容退缩的坚持。
太子见她依然如此,心里不禁夸赞了她些许。也不愧是他喜欢的人,在这种场合下都能从容不迫,果真不是什么普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