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依华一边推他一边说:“放开!”
她这次就连敬称也没有带上了,一双好看的眸子里全是恼怒。
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怎么样,此时也只能瞪着赵靖修,试图让他先心虚溜走。
但是崔依华却没有想到,既然他敢来,怎么可能会心虚离开呢?
“本王今日来,”摄政王冷笑道,语气愈发阴森,“也就从来没打算让你走过!”
这句话听得崔依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此刻更是觉得十分危险,但如今形势已经这样了,她好像也只能先面对着这好似疯了一样的摄政王。
现在崔依华真心希望此时此刻崔依涟能够出来救自己一命,她在内心欢呼着,崔依涟你赶快来吧,你的未婚夫要非礼我啊。
摄政王突然伸手碰崔依华,她知道这次躲不了了,只能站在原地,闭上眼,却没觉得被人碰到,反而听到了摄政王的一声叫。
她听到摄政王的声音之后睁开了眼睛,就见顾舜昭站在自己身前,摄政王捂着胸口,在离自己好几步远的地方。
“顾舜昭。”崔依华喃喃道,面前只有顾舜昭高大的背影。
他也听到了,把她护在身后,护得死死的,就连摄政王也看不到崔依华的脸。顾舜昭随后又抓住崔依华的手,却只觉得她的手都是冰凉的,脸色更加不好。
“我在。”他十分温柔地回道,随后又对着摄政王换了种口气道,“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是谁披着人皮在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摄政王方才刚想对崔依华动手,就被顾舜昭拦住,还被打了一掌,自然是不爽,此刻被他这么阴阳怪气,脸色更黑。
“你!”摄政王只是说了个你,却又想不出别的话,只得作罢。
“王爷方才的话真也是不幸被顾某听到了,也实在不知王爷是哪个阴旮沓沟里爬出来的,嘴这么臭,”
他平日里的风度好像也没了,说句话当真是字字带刺,“按顾某未婚妻一句话,我家依华不比王爷闲散,还有要事要办,便不奉陪了。”
顾舜昭也不想同摄政王废话,拉住崔依华的手就想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是他怎么又会这么容易就让顾舜昭和崔依华走了,也语气嘲讽道:“顾公子当真好大的脾气。
方才本王也不过是同崔小姐谈论些龙凤楼的事罢了。若只是因为顾舜昭心胸小吃了些醋便对本王阴阳怪气,莫也太无风度。”
顾舜昭冷笑:“是啊,我顾某不比王爷有权有势逍遥自在,做什么都无人敢阻拦。如今也是法治当道的世道,王爷如此行为,当真不怕天打雷劈?”
见到摄政王有些被自己的话哽住,他又继续道:“也不知王爷的脸皮是哪家狗皮做的,弹性了得啊。顾某平日便常听说王爷的英伟事迹,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他就是拐着弯地在骂摄政王,用语用词都让崔依华差点笑出来。崔依华倒也是没想到,平日里他那么温文尔雅的个人,也能说话如此刻薄。
摄政王听了此话,更是气愤。之前他就对顾舜昭多有诟病,更别谈他还是太子的人,如今他又如此羞辱自己,摄政王也不是什么宰相,肚子里撑不了船,心中更是厌恶顾舜昭。
“怎么?本王倒是没想到,本王不过是说了两句话罢了,便让大名鼎鼎的凤髓楼楼主如此口不择言,”摄政王大声笑起来,“如此粗俗之语,竟也说得出来,看来,也不过是无名人家养出来的罢了。”
摄政王这句话,无疑就是在嘲讽他的出身。摄政王之前也调查过顾舜昭,却并没查到什么他的身世,只得作罢,如今却倒也成了个拿出来做文章的好东西。
“呵,口不择言的,王爷倒是挺会贼喊捉贼啊。”他也不甘示弱的怼回去。
二人针锋相对,句句带刺,就连现在他们身后的崔依华都感觉到了重重的火药味。
“哦?”摄政王此时胸口也不痛了,放下手朝着顾舜昭走了两步,“顾公子要是不服气,不如同本王比划比划?若是顾公子赢了,本王自当不再同依华纠缠。”
这么说,也就是想同顾舜昭干架的意思了。
他听了这话,的确也是想揍摄政王一顿的,刚想答好,就被自己手里的那个手拽了出去。
摄政王见顾舜昭被崔依华拉走,也只能忍下心中的怒火,走了。
他虽然想打,但被自家媳妇儿拉着也不好动手。却又突然想到崔依华不让自己和摄政王打,莫不是怕自己把摄政王打个半死,在关心摄政王,不禁脸色一沉。
“依华你拉我走作甚?”想到这,顾舜昭的语气也是酸里酸气的。
她也知道顾舜昭是为自己好,便两只手抓住他的两只手,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哄道:“你们打起来,在我的地盘打起来,那还不是我受了损失?”
“再说了,”她继续补充,又贴近他的耳边道,“要是把摄政王打成重伤那可是伤害朝廷重臣,要赔好多钱的。”
他听崔依华这话,也是被她逗笑了,也知道她心里没有袒护摄政王的意思,便直接抱住她,忍俊不禁道:“好了好了,不打了好吧。”
她在顾舜昭怀里点点头,随后又从顾舜昭怀里挣出来,“好了,我还有事呢,先走啦。”
顾舜昭挑眉,心情显然好了许多,点点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她这么着急走了,也是因为好奇龙凤楼的情况,以摄政王的行事作风,再加上衙门的介入,怕是龙凤楼已经不成样子了。
于是乎,崔依华换了身衣服,乔装成普通顾客,朝着龙凤楼走去。
龙凤楼离醉仙楼并不远,她朝着那条路走去,却发现越走人越少。平日里这条路可谓是人满为患,都是为了尝一尝龙凤楼的美味佳肴。
而如今如此荒凉,怕是龙凤楼也不太行了。
她走到门口,就看到门上的牌匾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门也半开着,一个人也没看到,倒是与华丽的装潢形成了对比,更显荒凉。
她心中一冷,暗叫不好,走进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