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依华有些口渴,却还是忍着,继续大声说道:“求雨大典举办了,天也没有下雨,反而一天比一天热,相信在座的各位,无论富贵或者穷苦,都不好过。”
此时,下面的人们心里也开始触动了。的确,穷苦百姓是连日常生活都过不下去了,有钱人家也只是借着自己有钱,才能高价买到水,不至于那么难堪。
“如今太子拨款赈灾,那大家都可好过些了!”她最后一句话铿锵有力,也是刚说完,下面就爆发了一阵声音。
一个铁匠听到这里高兴的说:“太好了,这样我们就能轻松一些了。”
因为还在吃饭突然说了话,差点被呛到。他是一个铁匠,偶尔才来酒楼。最近水钱疯狂上涨,自己是舍不得花钱来的。
可是自家女儿非得要吃这里的菜,磨不过她,一家三口就来了这里,此刻听见这个消息自然高兴。
食客们纷纷都开始夸赞太子殿下,说:“太子殿下如此为我们着想,真是亲国亲民。”
酒楼里的人听说太子要拿钱赈灾,都被太子此举感动了,一个个夸太子心善人好说他亲民。
甚至有人说太子是下一任明君,不过怕一些有心之人利用,混在人群里说了一句就被掩埋了。
其实,太子是不是下一任君主他们并不知道。但是如果太子愿意为他们着想,他们就会相信太子,爱戴他。
有钱人家听罢也是松了口气,家里拮据的更是直接欢呼起来。
她见酒楼里的人都都在议论,感觉这件事情差不多了,趁热打铁,把自己也要赈灾的事情说了一下。
崔依华说:“太子殿下都自己拨钱赈灾了,小女这个有点钱的自然竭力支持,所以也打算拨钱赈灾,希望有钱人家的也支持一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她这样做当然是有目的的,现在的情况光靠太子一个人拨钱赈灾是不够的,完全是饮鸩止渴,这个时候,就还要借助城中有资本的人的力量了。
城里的情况她是知道的,京中人多,建筑物也多,可水源却寥寥可数。
许多都城也是这个情况,这件事情自然要先从内部先入手,再慢慢向外扩张,让百姓们看见了希望也能多一些人能挺过来。
果然,她此番话下来,酒楼里又掀起了一阵喧哗。
酒楼里人龙混杂,有些水商还想借着旱灾挣钱,却也有许多富豪和商人是愿意赈灾的,他们并没有被钱迷了眼,都记得自己原本的初心。
这些时日百姓什么样子他们都看在眼里,可以说是民不聊生。而这些人里面大多数都是自己努力经营才有了今天,这些苦在他们没钱时也吃过,明白有多困难。
以前他们心里都渴望得到别人的帮助,可是多数都没有,每次闹旱灾都能看见一些人活生生被渴死,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力感是不能形容的。
他们自然不希望百姓们成为下一个自己,便也觉得自己要尽一些绵薄之力去帮他们。
虽然他们拨的钱可能无法完全帮到人们,但至少可以让他们好过一点,便也很给崔依华面子的捧场道:“既然楼主都支持,我们自然也不能落后。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我?也算我一个”
除了富豪一些家中算不上富有的人也加入其中,其中也不缺乏一些想借此机会博得名誉的。
她也不反对,目前的事情是想办法多凑点钱赈灾,有人赶着来自然不能赶走。看事情已经达到了自己要的效果,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又和大家了解了一下这个月以他们水供给的情况,时不时说一些振奋人心的话,确保自己完全激起了他们的救助心才走了。
她不放心外面现在的情况,又到四处走了走,四处都因为这个月都不曾下过雨而载声怨道。
有一些地方因为太子的救助,情况已经好一些了。可那些还没被顾上的,情况比前几日更严重了。
来的路上自己看见了许多奄奄一息的来人和孩子,多日没有喝水,他们眼中已经暗淡无光,好像打算听天由命了。
她觉得拨钱赈灾这件事情要提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看完现在百姓的大概情况,崔依华准备打道回府,却突然听见了有人在街上哭喊求救的声音,貌似还是个女人。
她顺着声音来到了一家医馆门前。只见地上跪着一个妇人,正大哭大喊着磕头。
女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说:“求求你们救救我夫君吧,求求你们了。”
眼睛都哭红了,额头也有一片红,明显是磕头留下的痕迹。
刚刚还模糊不清的话此刻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作为一个正常人,她自然看出女人的着急。
虽然知道女人无助,但是自己不知道情况,也不好贸然向前查看,不然容易惹出麻烦。
崔依华一边走了过来一边说:“不好意思,我借过一下。”
她从人群后面挤了进来,毕竟人命关天,她也顾不得什么麻烦了。走到那位妇女前,皱着眉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妇人听见头上传来的声音,把埋起来的头抬起,刚抬起头就看见一位气质不凡的女子在自己前面。
妇人看着她的气质和穿着,知道她肯定不是普通人,已经走投无路的自己仿佛看到了希望。
不管能不能帮上忙,至少她过来了。
女子抽噎着说:“我夫君生病了,一开始以为只是小病,可是后来却越来越严重,家里能买的东西都买了。
看了好多家医馆都没用,今天来大夫说是已经危在旦夕了。”
她听见妇人这么说,眉头皱得更深了。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医馆也有好几家,而医馆里大夫的水平都不差,不应该会求遍了医馆都治不好。
除非是皇宫里的太医们这边都没有遇到过的症状,不然他们不可能都束手无策,放任妇人在这里哭,这样做无疑是自砸招牌。
旁边的妇人越说越激动,手已经拉上了崔依华的衣摆,已经被打击得有些理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