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无论崔依涟哭得再惨,也是没用的了。
证据,证人,加上有理有据的分析,崔二叔想要反咬一口都不可能。
此时的崔二叔更是愣在原地,脸色苍白,想要解释什么,却又想不到什么可以说的,只剩下嘴唇微微张开,不停地颤抖着。
崔依涟仍是不甘心,还在无谓地解释着。
崔员外看着崔二叔一家人,脸色阴沉。他知道他这个弟弟自小便心术不正他是知道的,可却没料到这人竟如此狠毒要害自己。
他虽没那么疼爱崔二叔,却也未曾亏待过崔二叔,如今听闻自己的弟弟要害自己,心中自然是五味杂陈。
但更多的,还是生气。自古以来,杀父弑君,就是天理难容的!
崔员外皱眉,却又想到崔二叔终归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语气冷冷的说:“将崔二叔一家,家谱除名!逐出崔府!我崔家没你这样的败类!”
崔员外虽然年纪大了,但在家中的威严丝毫不减,语气也是像寒气一般,透入背上的骨头里。此话一出,崔二叔崔依涟皆是一颤。
也是在这个时候崔二叔才反应过来,一听到自己要逐出崔府,脸上的慌张是再也藏不住了,眉头皱到一块,眼神突然黯淡无光。
崔二叔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说掉就掉了下来,大喊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您要把我赶出去,无疑是要了我的命啊!
大哥求您看在我待在府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我吧!”
说罢,又见崔员外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怕自己说错什么,便又连忙说:“就算在崔府里当下人,做牛做马都可以!只要能待在府里,还父亲的养育之恩!”
旁边原本就在哭的崔依涟见自己父亲如此狼狈,自己也顾不得保持形象了,更是眼泪啪啪地往下掉,企图能让老太爷心软一点。
崔依涟也苦苦请求道:“伯父,父亲真的不是故意的!求老太爷原谅父亲!”崔依涟也帮着崔二叔说话。
一旁的崔依华和顾舜昭只是冷冷地看着,崔员外的神情并无其他变化,反而看起来更烦了,也知道崔依涟这么做也只是徒劳的。
一时间,整个大堂之上,只剩下了两人的哭喊声。
这哭天喊地的,崔老太爷见崔二叔如此冷笑的说:“说完了?来人,赶出去!”
此话一说罢,就上来了家丁,把还在哭爹喊娘的崔二叔架起来,可谁知崔二叔不知怎么突然有的力气,直接挣脱开强壮的家丁,想要扑到崔员外的腿边求情。
崔员外被崔二叔这架势吓了一下,也没来得及说话。
架着崔二叔的家丁也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力气,更是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行为。
电光火石,他也没扑到崔员外的脚边,就惨叫着被踢飞到了一边,定睛一看,顾舜昭已经站在了崔员外的身边。
崔员外知道了崔二叔的想法后,还有些惊魂未定,方才他如同饿狼般的神情当真是吓到自己了。
他被顾舜昭这么一踢,也没力气挣扎了,就被人架着丢了出去。崔依涟自然是吓坏了,哭得梨花带雨地跟着她父亲跑了出去。
崔依华从头至尾也没动过,看着崔二叔的这场闹剧,终于也快结束了呢。一转头,却看到崔依宁靠在崔三叔的肩头上哭泣着。
崔依宁刚才看到崔二叔如此,就不禁想起来自己早逝的哥哥,不禁想到,如果她哥哥没死。
那自己父亲就不会这么憔悴。一边难以抑制,还是靠在崔三叔的肩头上哭了起来。
虽然崔二叔害死的自己的哥哥,而且被逐出了崔府,但她还是不服,这个惩罚,跟一条人命比起来,简直不痛不痒。
一气上头,更觉不满,一不满,又更加委屈。崔三叔看到崔依宁哭得这么伤心,也是十分心疼,更知道崔依宁心里在想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崔依华见状,悄悄戳了下景行,往崔依宁的地方看过去,景行会意,便走过去。
如今事情终于有了个结局,那也该收尾了才对,崔依华看着还在气头上的崔老太爷,走上前温柔安慰道:“祖父,依华再帮您重新把脉吧。”
崔员外被崔二叔是气个半死,但还是打心底里喜欢崔依华的,如今见到崔依华这么温柔可人地过来。自己也没脾气发火了,脸上还有些挂不住。
崔员外把手伸出来,崔依华把手放上去把脉,须臾,便抬手让人拿纸和笔来。
崔依华嘱咐道:“父亲近日有些心浮气躁,还需静养才好,切莫因为二叔的事动怒了。先前的药方不适用了,依华给您再开张新的方子。”
崔员外看到她这副模样,也不禁心软了,想起来崔二叔那不争气的样子,心里更喜欢崔依华了。
下人把纸笔拿上来,她便在纸上写下了几味药,交给帮老太爷熬药的人。
鉴于崔二叔的事情,她也不能这么放心了。毕竟如果崔二叔这次得逞了,那崔员外确实就麻烦了。
而且平心而论,崔员外本来也是原身的父亲,也是她要保护好的人,所以她更不能再疏忽一次了。
崔依华不放心的继续叮嘱说:“这药方切莫经过外人之手。”
崔依华特意叮嘱,看到崔员外信任地看着这下人,她才放下心来。
这下人跟了崔员外许久,忠心那绝对是百分百忠心的,崔员外也十分放心,同时对崔依华的小心谨慎也是十分赞同。
崔依华又想起来刚看到的崔依宁,又对崔老太爷说:“父亲,那依华便不多打扰父亲休息,先行告退。”
崔员外慈爱地看着崔依华,一边点了点头。
方才崔依宁会哭,应当是因为想起来了她亲哥,崔三叔的脸色也不太好,崔依华终归也不放心他们两个,虽然派了景行过去,也还是有些担心。
见崔依宁和崔三叔不在,估摸着也应当是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崔依华想了想,便往二人院子走过去,打算安慰安慰这父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