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的日子本就不远,顾舜昭在府中陪了崔依华几日,便要出发去秋猎了。
本身秋猎也只允许皇室中人和部分大臣参加,但因为崔依华多次救治皇帝有功,于是乎,皇上便下旨,特许崔家人来参加。
只不过这旨意下来没多久,崔依涟就听说了。
她因为崔二叔的事,早已不算崔家的人,但她听闻崔依华要去,自己也想去。
怎么办呢?崔依涟只想到了摄政王,安置好还是没缓过神来的崔二叔,便匆匆忙忙去找摄政王了。
明日便是秋猎,摄政王虽然也在准备着,还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就看见崔依涟没打招呼直接闯了进来。
摄政王虽然没有被吓到,但也被崔依涟这无理的行为给冒犯到了,语气变得凶狠起来。
崔依涟也是听到这句话,才缓过神来不能惹摄政王生气,便立马行礼道:“依涟参见王爷,不知冒犯到了王爷,实在罪过。”
摄政王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冷眼看着崔依涟冷着脸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崔依涟也是毫不拐弯抹角:“王爷,依涟想去参加秋猎。”
似乎是怕摄政王不同意,崔依涟的语气变得矫揉造作起来。摄政王嫌恶地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崔依涟一见摄政王不同意,脸色突然就变了询问原因。
摄政王解释道:“参加秋猎的皆是皇室中人及大臣,你去做什么?”
他十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脸上的冷漠透着一股寒气,让人觉得气压很低。
秋猎他可是有大事要做,不能把这个拖油瓶带在身边,要是坏了自己的大事就不好。
崔依涟虽然有被摄政王这个神情吓到,心中一冷,但又还再想辩解。只是还没开口,就看到自己父亲从门口走进。
崔依涟有些惊喜,自从上次被赶出家门,崔二叔就一直都有些浑浑噩噩的,这时一看,他的眼睛变得有神起来了。
这么看起来,应当就是恢复神智了,她也放下心来,一边又想转头继续求摄政王。
崔二叔显然是有事要单独跟摄政王说,但也不好直接赶走崔依涟,便也没给崔依涟继续说话的机会,点点头说:“依涟,你先帮为父去买些药来吧,为父有些头疼。”
崔依涟隐隐猜到崔二叔的意图,却也不好忤逆崔二叔,只能乖乖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崔二叔和摄政王,崔二叔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草民参见王爷。”
摄政王温和的说:“不必多礼,不知伯父今日来所为何事?”他好歹是比崔依涟要靠谱些,摄政王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但是崔二叔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摄政王看着崔二叔的眼神里,还是满满的防备。
他笑着两只眼睛眯起来反问道:“王爷认为我来,还能有什么别的事吗?”
既然他这么说,摄政王不用问,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她的私铁营生,很有可能已经被顾舜昭发现了,摄政王作为在背后捞油水的那个,自然不会不清楚。
摄政王一下警惕起来,质问他的想法和目的。
如今崔二叔可不是崔家的人了,便也更不用担心声誉的问题,摄政王担心他如果疯起来,把他也拉下水,那他就完蛋了。
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说:“草民求王爷多多照顾,不然我做出来的事情,怕是连自己都会害怕,或许不小心牵连到王爷就不好了。”
摄政王一直都是雷厉风行,没人不敢听他的,自然都对他恭恭敬敬,就连皇上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但如今他却如此威胁他,像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摄政王觉得自己被挑衅了,脸色也不甚好。
他本来以为崔二叔应当也只是个软弱的草包比较贪心,但如今看来,当真是个疯子。
摄政王的眼底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但一下又消失了,速度之快,他并没有注意到。
他其实也只是搏一搏,他赌摄政王不会放任自己这么做,他赌摄政王是站在他这边的,当看到摄政王愣了一下的时候,他的心里暗喜。
平心而论,摄政王是想杀了他的,但是现在还不行,首先是他还有利用价值,其次是怕崔依涟跟他的疯子爹一样,做出什么对他不好的事。
这两个人知道的太多了,摄政王心里一紧,杀意已起。
摄政王忍住心中的不快,脸上绽放出笑容,大笑道:“哈哈哈,伯父胡说些什么,本王当然是向着伯父的,又怎么劳烦伯父做这种事。”
他看到摄政王如此,心下也是放下了,陪着笑脸,眯着的眼睛打量着摄政王的神情。
这么看起来,他是已经对摄政王有不满了,摄政王当然不能让这个不满更深,便安抚道:“伯父既然被逐出崔府,应当也没了些别的营生吧,这样,本王给伯父一些钱去开店,如何?”
他来这里找摄政王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如今目的达到了,也不会得寸进尺,决定见好就收。
毕竟如果把摄政王惹恼了,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亏了。
“好,草民多谢王爷。”他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摄政王抬手让人拿来些银子,就把他打发走了。另一边的顾舜昭听闻太子解禁,心里也怕太子出什么闪失,便叫来康钰。
康钰本来还在同玩闹,突然听顾舜昭叫他,脸色一沉,便也知道是有什么大事,不好耽搁,安抚好崔依宁便过去了。
顾舜昭对他们吩咐道:“康钰,秋猎场上那些比较隐蔽的角落,都安排些人手,皇上位置周围的侍卫都加一层。”
顾舜昭脸色并无什么变化,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种忧虑。他有一种预感,秋猎会发生什么事,而且不是好事。
康钰会意,听罢,便也立马退下了。顾舜昭这么做,也不是没道理的。摄政王虎视眈眈,更何况还在暗处。
他也猜不到摄政王的下一步具体计划是什么,只是担心他趁着秋猎伤害太子或者其他人,防范于未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