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吼,看出来他很生气的崔依涟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二人就这样僵持在崔府门口。
片刻后,摄政王再也受不了和这个只会坏他事的蠢女人一起站在府门口被路人当猴看,率先败下阵来:“走。回府。”
“好的王爷。”崔依涟只以为是他原谅了自己,欣喜地跟着他上了马车,不料,一回到摄政王府,刚进府就迎来了劈头盖脸一顿怒骂。
“你怎么回事?净坏本王好事!还跑到人家府上叫嚣!你倒是出气了,丢的是本王的脸!你找死吗?”摄政王阴沉着脸对崔依涟一副劈头盖脸的吼着。
他发觉自己对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但仔细想想,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这女人自作自受!
她刚放下手,不由得又捂住了脸,眼眶中泪水打转。
摄政王见她这副模样,也没有生出什么心软怜香惜玉的情绪,反倒是更加的嫌恶。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又警告她:“你最好别再给本王搞一些小动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再有一次,就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了!”
“为什么?王爷,我都是为了您啊!我不想当个摆设!”她听到他对自己的警告吼终于是忍不下去了大吼着。
她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王爷!您不能在和崔依华那个女人牵扯下去了!这样只会对您不利!”
摄政王拧起了眉头,山根处出现一个“川”字,他冷冷开口:“你倒还不如当个摆设,还有,少管本王的事,知道太多可不是件好事。”
“可可那个女人本应严惩的!”崔依涟唯唯诺诺的说着。
摄政王震怒,这女人犯了错还不自知,还想给他添乱:“严惩什么?!我看需要被严惩的是你!脑子有病!改日本王请太医来给你医脑子!”
吼完这一通,他强忍着把她丢出去的冲动,快步离开。
她被他这么一通责骂,心中涌出数不尽的委屈,她苦苦望着大步离去的摄政王,捂着脸的手也垂了下来,紧紧攥住,又长又尖的指甲嵌入手掌里,掐出几道血痕。
她死死咬住后槽牙,直到把口腔中的软肉都磨破出血才回过神来,她回到自己房间里,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喊道:“华逝!”
“主子,我在。”华逝听到崔依涟在叫自己就匆匆进来,“主子,有什么吩咐的吗?”
“去,给我准备一份毒药,要没有颜色的,有没有气味,随意。”她想明白了,她慢慢躺倒在贵妃椅上,摆弄着手指上的护甲。
“……这,主子,是不是有些不妥……”华逝有些犹豫,她担心她之是一时冲动要做什么脏事。
“嗯?”她顿了顿,转头就是一个眼风狠狠扫过来,“让你去办就去办,哪来那么多问题?身为奴婢就应该做主子吩咐的事,而不是让你在我面前质疑我的吩咐!”
华逝浑身一颤,不敢与她对视,连忙跪下,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是,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准备!”
说完后连忙退了出去,生怕崔依涟责罚自己。
她冷笑一声,浑然是把华逝当成了崔依华来发泄,她平静下来,拍了拍手:“来人。”
于是又进来一个小厮,在她面前半跪,无表情说:“主子。”
她让奴才靠近她,她小声的对奴才说了什么,奴才点点头,就去办了。
小厮也退下后,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躺在贵妃椅上,眼神放空,像是在想象着什么,突然,屋子里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崔依华——!我一定要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崔依涟恶狠狠的自言自语的说。
是夜,崔依涟便拿到了毒药和手帕。她将这两样东西收入匣子里,换上了一套淡紫色清逸如仙的衣裙,来到院中,开始在月下起舞。
她的目的,马上就要在明日实现了,在此之前,她当然要末雨绸缪一番。
次日夜晚,太子府灯火通明,侍女小厮们匆忙的身影随处可见。
今晚是太子举办的宴会,不为别的,只是他自己图个热闹,不得不说太子真真是个草包,光想着享乐。
崔依华被邀请时还是犹豫了一番的,但想到太子举办的宴会,应该是有很多人脉可以结交。
算了,还是去吧。她叹了口气,打心底希望别再遇到崔依涟那样的人吧。
俗话说得好,你越不想看见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就一定会频繁出现在你面前,就连崔依华都逃不过。
她就说门口的那顶轿子怎么那么眼熟,果然,一进门就看见被挽着手臂的摄政王视线往旁边一移。好,崔依涟,果然没让我失望。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恭敬行了一礼:“臣女见过摄政王,摄政王万福金安。”
摄政王道平身,一边打量着她。
她今日穿的是墨绿色的衣裙,头上随意钗了一根玉簪子,摄政王无端联想到:她今日的装扮应该很配昨日他要给她的玉镯。
这么想着,他的手臂却被旁边的人拉了一下,他低头看过去,是崔依涟,于是又想到镯子根本没有送出去,又冷下了脸,连搭讪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看他的模样煞是奇怪,却也没说什么,恰好摄政王方才看她的眼神怪渗人的,她又行了一礼,也不管他听没听到,径直向宴会走去。
不一会,宴会开始,众人入座,各家小姐都有被邀请过来,纷纷献上自己的才艺,俨然把这场宴会当作了相亲大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各家小姐身上,崔依华也乐得不用应酬,正这样想着,眼睛一瞥,却是看见崔依涟站了起来。
“太子殿下万福金安,今日,小女想为诸位献上一曲舞蹈。”崔依涟主动上前准备向众人展示才艺。
“嗯?甚是好,还请崔二小姐让本殿开开眼?”太子一副笑咪咪感兴趣的模样。
崔依涟穿着最晚的那身淡紫色羽衣,移步到台上开始伴着奏乐翩翩起舞。
一舞毕,在场的宾客纷纷鼓掌,太子也跟着叫好,夸赞了一番。
崔依华打了打哈欠,说实话,这舞跳的好是好,但是跳舞的人是崔依涟的话。原谅她,真的夸不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