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怎么做?”
子鼠望着姜羽,试探性的询问道。
“差不多跟上次一样。”姜羽淡淡道。
跟上次一样?
姜羽只是略微一想,而后便明白了姜羽话语的意思。
他提着水桶,脚步飞快的跑到河边打了两桶水。
随后便要按照当时在东宫时的操作,将水桶悬挂起来。
可还没来得及绑绳子,便被姜羽给拦了下来。
姜羽先是指了指水桶,而后有指了指椅子的把手。
子鼠会意,随即便将那水桶放在了椅子把手的旁边。
而胡山的手腕,刚好位于正对着下方的水桶。
“刀拿来!”
姜羽声音冷冽的说道。
“怎么,这就直接上刀子了?”
“我还以为有什么本事呢!”
因为被遮住了眼睛,如今胡山只能依靠耳朵来探听周围的动静。
听到姜羽要拿刀子的时候,他内心反而是松弛了下来。
比起自己经历过的种种,皮肉之苦又能算得了什么?
想当初接受六皇子姜书远训练的时候,哪一天不是伤痕累累?
甚至有些时候,刀伤都深可见骨!
铮!
一声刀鸣!
一把散发着寒芒的腰刀被姜羽从刀鞘中抽了出来。
刀身较为轻薄,倒是正合适!
姜羽目光淡淡扫了一眼胡山,而后便用刀轻轻在胡山手腕处划了一下!
嗯?!
轻微的刺痛让胡山不禁一愣:“就……这?”
他本以为姜羽会拿刀怎么样,结果就这?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手段,结果就这点本事么?”
“就这点小伤,我一天不知道会受到多少!”胡山冷笑道。
姜羽将刀丢给了子鼠,言语冰冷道:“看着点,别让伤口合上了!”
“遵命!”子鼠对着姜羽恭敬作揖。
姜羽微微颔首,随后又唤来午马等人,将另一口水桶给架了起来。
而后,又用小刀在水桶底部开了一个小孔。
水滴刚好能够顺着那小孔低落。
啪嗒!
水滴入水的声音传来,胡山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是自己的血么?
莫非这废物太子打算将自己的鲜血给放干净?
这……不可能,如果只是想放干净哪有轻轻划一下的,肯定是直接弄出一个血窟窿出来。
胡山不断想着。
为了防止水桶里的水结冰,姜羽又特意命人在一旁架了一堆柴火。
谁知柴火升起来之后,胡山忍不住嘲讽:“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如此折磨人的。”
“怕我冻着,还特意生了一堆火!”
“闭嘴,安静点!”
子鼠闻言眉头一皱,当即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
一声脆响,胡山的右脸直接肿了起来。
“你!”
胡山刚想发作,可迎接自己的,却是子鼠几个亲切的大耳瓜子。
一时间,东城门下接二连三的想起巴掌声。
很快,挨了巴掌的胡山安静了下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
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胡山怯怯闭上了嘴巴。
可子鼠并未选择放过他,直接掏出匕首在原来的伤口上来了一刀。
“抱歉,刚刚血不流了,给你来一刀继续让你流着。”
子鼠阴恻恻的开口,声音之冰冷,宛如是在冰窖中滚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姜羽淡淡扫了一眼子鼠与胡山那边的情况,眼中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这子鼠倒是一个可塑之才!
“你……为何不直接严刑逼供呢?”一旁四皇子姜拓终于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望着姜羽开口。
话音落罢的同时,魏渊也朝着姜羽投去一抹好奇之色。
姜羽微微一笑,目光看向那些挤在一起取暖的乞丐,目光平静的开口:“老四,比死更可怕的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姜拓闻言微微一怔,目光中闪过一抹疑惑:“还能有比死更可怕的么?”
“当然有。”
姜羽缓缓开口:“比死更可怕的是,你明知道你会死,你却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姜拓听了后,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旁魏渊听后,嘴角则是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望着姜羽开口:“敢问殿下,这手段是给谁学的?”
听到魏渊询问,姜羽不免看了魏渊一眼。
“叶清远为人和善,随杀生,却不虐生,此事绝不是他交给殿下的。”
“可除他之外,我又想不到还有谁能够教导太子殿下。”魏渊眼中透着一抹疑惑。
姜羽微微一笑,神色从容的开口:“这些,都是本宫自己悟出来的。”
“悟出来的?”魏渊微微一怔,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诧异。
不只是魏渊,还有另一边的姜拓亦是如此。
“想不到,殿下竟然还有这等想法。”魏渊大笑着开口。
可不止为何,魏渊笑着笑着,眼中便闪过一抹黯然。
皇后的担心,终究是多余了啊。
眼前这位太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可内心手段,却让人心惊不已。
原本皇后创立隐人的初衷之一,便是为了防止姜羽太过于仁慈,从而不愿意做出残忍之事。
可如今来看,隐人的作用恐怕也只剩下保护姜羽安安稳稳的坐到那个位置上吧。
姜拓目光盯着姜羽,此刻他的眼中充满了忌惮。
如此残忍的手段,即便是他也不会这么做!
看姜羽却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便来到的第二天的早晨。
姜羽从睡梦中幽幽转醒,伸了个懒腰便开始招呼侍卫熬粥赈灾。
有些事,即便是出了什么岔子,也得继续去做。
不然到时候再想续上,便显得很是刻意了!
“没有让他睡着吧。”
吩咐完侍卫之后,姜羽便来到胡山的面前,冷声开口。
“殿下放心,属下心里有数!”
“每当此人快要睡着之际,属下都会在其手腕来上一刀。”子鼠笑吟吟的说道。
姜羽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胡山的手腕,经过一夜的折腾,伤口已经是红肿了起来。
时不时的,还有血水往外冒出。
姜羽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那个水桶。
本来还担心会因为天气太过寒冷会冻上,如今来看,是自己的担忧的有点多余了!
“去,把他另一个手腕,也划开吧。”姜羽盯着胡山,言语森然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