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怎么了?”小妾担忧地看着他。
陈冲摆摆手,“无妨!可能是最近没睡好。”
这话有点暧昧。
小妾巴掌大的白嫩小脸顿时一片娇羞,娇嗔地举起小粉拳,装模做样地捶了一下陈冲的胸口。
“噗!”
情人之间的调 情动作,非常非常轻,可是陈冲竟然喉头一紧,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在场众人全都惊呆了。
“啊!”
死一般的沉寂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众人手足无措地将陈冲抬到床上,请来大夫。
“大人操劳公务,有些发烧,没什么大碍。”
来了两个大夫,望闻问切后松了口气,开出一个药方。
陈家人悬着的心也逐渐放下来。
“什么,你说我发烧了?”
陈冲刚刚醒来就听到大夫说自己发烧了,他几乎是下意识想到了瘟疫。
据调查,感染瘟疫的最初症状就是发烧。
刚开始是不起眼的低烧,然后是猛然高烧不退,迅速脱水死亡。
难道他不幸中招了?
这个认知让陈冲惶恐万分,他赶紧下令把小忆和君澈带过来。
“大人,恭喜你,感染了瘟疫。”
经过一番检查,小忆松开陈冲的手腕,巧笑嫣然道。
陈冲吓得眼球快要凸出来。
恭喜?
恭喜你妹的,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那是瘟疫,分分钟要人命的瘟疫啊!
他才三十出头,正当壮年,娇 妻美妾在怀,他不想死啊!
陈冲怕了,真的怕了。
他满脸惊慌,扑腾着下床去拉小忆的手,“救我!救本官!本官给你钱,给你珠宝地位,只要你能救本官。”
小忆冷眼瞧着急切的陈冲,满头大汗,浑身颤抖,脸上全是对死亡的恐惧,与不久前那个张狂的颠倒是非黑白的面孔截然不同。
人都是怕死的!
尤其是有钱有势的人。
他们享受了至高无上的尊荣和富贵,怎么可能平静地接受死亡,坦然离去。
“大人,我没有解决办法,需要研究。”
“那就研究!你需要什么,本官全都给你准备好。咱们马上研究,立刻马上!”
陈冲长得尖嘴猴腮,如今面目狰狞地叫嚣着,显得非常恐怖。
陈家人不由退后几步,瑟瑟发抖地窝在一起。
小忆笑了笑。
既然陈冲愿意提供帮助,她自然来者不拒。
首先,她提出将感染者和可能感染者全部归到一个地方安置;第二,召集全城大夫一起诊治分析;第三,那些已经患病死去的人尸体火化。
挫骨扬灰,在古代是非常重大的事情。
一般只有犯了滔天大错的人,才会受到这种处罚。
因此,死者家属强烈反对,坚决不同意火化遗体。
可陈冲是谁,一个为了自己利益罔顾全城十万百姓的恶官,只要可以活命,他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不到半天,小忆的三条要求,他全部落实到实处。
因为徐彦在,他不敢做得太过。
若有反抗者便软硬兼施,道德绑架,最后弄得病人家属里外不是人,不得不答应。
本还在暗中调查的徐彦,被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动作整懵了。
早上还说不是瘟疫,小忆和君澈造谣惑乱人心,下午就义正言辞地表示要为全城百姓身先士卒。
厉害了!
这下都不用继续调查,陈冲那家伙的狐狸尾巴自动露出来。
他可以放心地全力救治瘟疫了。
在各方的努力下,小忆的研究工作异常顺利。
而这时,江城的瘟疫也正式大爆发。
陈冲感染瘟疫,徐彦暂时掌管江城大小事务,他接受了小忆的建议,下令封城。
蔬菜和粮食,由知府派人每天送来。
城内的感染者逐日增加,起初设立的医舍已经住不下了,很多人只能躺在外面的草棚。
他们发着高烧,不断咳嗽,病情恶化的速度非常快。
有些抵抗力弱的,第一天感染,第二天就没了。
小忆让人将所有感染者的遗体火化。
众人看着昔日的熟人,转眼间淹没于熊熊烈火中,心有戚戚。
短短几日,繁华的江城哀鸿遍地,覆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每个人都恐慌不安,害怕下一个死去的就是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的精神高度紧张,非常不利于治疗。
徐彦亲自出面安抚全城百姓,信誓旦旦表示与他们同生共死。
这个举措收到了一些成效,感染者们慢慢排解出忧虑,积极配合治疗。
另一方面,君澈查到了瘟疫的来源。
郊外一家农户养了几万只鸡,前阵子全部死于鸡瘟,血本无归。
农户家指着这些鸡生活,鸡死了他们家就没有经济来源。
夫妻俩商量了一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拎着几只鸡送给一直供货的饭馆。
见客人吃了没事,便放下心,将所有死鸡清理干净,以超低价卖给各大酒楼、青 楼等消费场所。
酒楼、青 楼购置物资的管事收了一大批好处,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那些带了鸡瘟病毒的鸡被制作成各种美味佳肴,吃进了全城人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