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只卡地亚手表,是杨诚扔掉的,由于惯性从礼品袋里甩出来。
杨诚看着它,心里充满了屈辱感。
他手腕上的卡地亚手表,是用父亲的死亡赔偿金买的。当时赶上打折,也快两万了。
两万啊,他父亲用命换来的钱,够他们家一年的花销。
他的心都在滴血。
可是萧千忆的老公却送出价值二十四万七千的玫瑰金限量版手表,而且是每人一只。
就算是文绽,也没有这个底气。
杨诚第一次察觉到,豪门和超级豪门的差距。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萧家的富贵,是文绽一辈子无法企及的存在,更是他做梦都体会不到的震撼。
若娶萧千忆的是他,今天大手笔震慑全场的人,也是他了!
杨诚不自觉弯了弯唇角。
望着小忆和易初离去的方向,紧紧攥着拳头,脑海里想要得到小忆的念头一步一步堆积如城墙。
“同学,下课了,你还不走吗?”
老教授见杨诚盯着手表一动不动,忍不住出声。
这人怎么不识趣,难道也想要这个手表?
那可不行!
是他自己扔到地上的,扔了就是不要的意思,不能反悔!
杨诚抬头,看到老教授眼底的贪婪,心底冷冷嗤笑。
一只手表而已,轻轻松松就折弯了文人的风骨。
可笑!
杨诚低头望着手表。
说实话,虽然觉得屈辱,但是他也想要啊。
两万和二十四万七千,十二倍的差距,手感肯定不一样,带出去也更有面子。
可……
这手表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扔的,他还说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话。要是捡回了这只手表,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届时,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清高人设,也将毁于一旦。
罢了!顺水推舟,送一份人情。
迅速分析了一番利弊得失,杨诚艰难地将视线从卡地亚手表上移开。
合上书本,他对老教授微微一笑,说了算再见,大步离去。
老教授见四处无人,走到角落关了监控,将价值二十四万七千的卡地亚手表装进公文包里。
*
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莱肯跑车,缓慢地行驶在街道上。
车内,易初拿着平板电脑处理工作,小忆坐在他身边喝牛奶,听副驾驶座上的徐特助嘟嘟囔囔地吐槽。
“吃相太难看了!一个个的,还是什么天才、教授呢?说出去,笑掉人 大牙!”
小忆赞同地点了点头,感叹道:“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了。”
想当初,国家危难之际,京大、A大和长沙大三所学校,为了祖国学子的未来,长途跋涉几千里,前往西南开设一所联合学校。
老师尽职尽责,为学生能够有个好的学习环境绞尽脑汁。
有什么苦,他们先吃。
有什么罪,他们先受。
正因为他们无私的付出,才有了如今一批又一批国之栋梁、中流砥柱。
再看看现在大学那些老师,真不知道是教授,还是叫兽。
徐特助拼命点头,“没错!都是日子好了,心思复杂了。”
这话小忆也很认同。
当年国家内忧外患,食不果腹,众位先烈们为了国家之崛起而读书。
如今国家强大了,吃穿不愁。
饱暖思yin欲,那些龌龊心思就开始蠢蠢欲动。
有利有弊,双刃剑,谈不上好坏。
就是风气很差!
恶心!
小忆愤愤地咬着吸管,吸了口,细眉猛然拧成一股绳。
她喝的是带吸管的罐装纯牛奶,有一股淡淡的豆腥味,她很不喜欢。
可齐锐说,她流落在外的那几年,营养不良,根基比较差。现在怀孕有些吃不消,必须补充营养。
一大家子闻言,非常紧张,好说歹说哄着她喝纯牛奶。
“不喜欢就不喝。”
易初从百忙中抬起头,屈指轻轻揉开爱妻紧皱的眉心。揉开后,他顺手将她手里的纯牛奶扔到垃圾袋里。
小忆惊呼:“哥哥!”
不喜欢也要喝呀,为了孩子好。
易初亲了亲她的额头,十分认真地看着她。
“小仙女,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谁谁谁的母亲。不要为了任何人委屈、强迫自己。”
他倾尽全力,只为她能够开开心心,按照自己的意愿,随心所欲地活着。
如果有人想道德绑架,他决不同意。
哪怕,是他们的父母亲人,他们共同的孩子,也不可以!
怀孕的女人非常敏感。
望着易初郑重的神色,小忆的心顿时感动地一塌糊涂,眼泪哗啦啦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阿初怎么能这么好,无论什么时候都将她放在第一位。
呜呜呜!
她好开心,好开心可以和他相遇相知、相爱相守。
二十四孝好老公楷模没怎么遇到过这种情况。
但他私下查过很多孕妇孕期的信息,也悄悄咨询过家里怀孕生子的长辈,非常能够理解爱妻此刻的心情。
放下平板电脑,他温柔地把妻子搂进怀里。
“小仙女,没事的。咱们就当长胖一回,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靠在易初的怀里,听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小忆感到无比安心。
“嗯!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