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
乔容月不相信乔雯雯的话。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你就不觉得这些事实在是太巧了吗？”
“……”
乔雯雯诡异的沉默下来，她当然猜到了这种可能。
可——
她还是想要再信一次邬立生。
“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听到这句话后，乔容月就明白，自己今天是拦不住她的。
“……随你吧，你想要看他就去看他，被骗了之后不要在我眼前发疯就好。”
被吵醒的乔容月心情不算太好。
看着乔雯雯离开的背影，乔容月还是有些不放心。
想了想，还是跟上了。
乔雯雯没有联系司机，而是直接开了车。
至于乔容月，她则是直接上了乔雯雯的车。
“……你为什么要跟上我？”
“当然是看着你不让你在外面发疯。”
乔容月的语气不算太好。
乔雯雯沉默了。
她现在的确不确定自己接下来能做出什么事情。
“见到邬立生之后再说吧……”
乔雯雯现在希望邬立生是真的病了。
病了就病了，总比跟于妙音暗中联系还要欺骗自己的好……
乔雯雯双手紧握方向盘，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最好是真的。
车厢内，乔容月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还要强打着精神。
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乔容月的心中有些烦躁。
如果邬立生这次是在撒谎，那么乔雯雯毫无疑问要发狂。
邬立生也是真的不老实，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心里还在想着不该想的东西……
乔雯雯将车停在住院大楼的入口旁，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解开安全带，就听到乔容月的声音。
“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能在这个地方动手。”
“……我知道。”
乔雯雯的手指微微颤抖，艰难地推开车门，步伐也有些踉跄。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乔雯雯的心脏怦怦作响，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冷清的医院走廊。
真的到了这一步，乔雯雯竟然开始害怕看到病床上的邬立生了。
她的心不断地在动摇。
就算是假的也没有关系，只要邬立生没什么事……
可理智却告诉自己，邬立生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自己没有原谅他的理由了……
刚到病房外，乔雯雯就遇到了邬立生的母亲。
她的脸在泪水的冲刷下更加苍白，她的双唇微张，无声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
一副三魂丢了七魄的样子，看到她的脸，乔雯雯原本的几分怀疑都被打消了。
看到乔雯雯的时候，邬母瞬间一激灵。
“乔雯雯！是你！你还知道来？你还记得自己当年是怎么跟我承诺的吗？
你明明说了，只要让邬立生心甘情愿地待在你身边，你就能让邬立生好好地活着！”
邬母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刀，直刺乔雯雯的心房。
她的确答应过这件事，自己现在也的确做不到让邬立生长命百岁……
让乔雯雯想不到的是，乔容月竟然开口为自己说话了。
“确实，乔雯雯的确有这样的承诺，可你们别忘了另外一件事。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你们应该清楚，乔雯雯帮助邬立生的前提是邬立生值得她这么做。
可现在呢？是邬立生联系了不该联系的人，变了心，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真心放在乔雯雯的身上……”
邬母的嘴唇抖了抖，“……可、可是，立生也不是故意联系于妙音的，一定是于妙音主动联系他的。”
“谁主动的有什么区别吗？邬立生要是没有这个心思，于妙音跟他的事情也不会闹得这么大。”
乔容月很少管这种闲事儿，这次是实在忍不住了。
早点结束才好，说不定还能赶在天亮前休息一会儿……
乔容月的话音落下后，邬母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她没有借口再拦着乔雯雯跟乔容月，只能先让开。
而乔雯雯也进入病房。
看着曾经挺拔如松的人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他双眼无神地盯着虚空，只有听到乔雯雯的脚步声后，才转了转头。
跟邬立生对视的一瞬间，乔雯雯的心不可避免地软了下来。
她加快了脚步，走到邬立生面前时。
眼中的情绪有些凌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邬立生看着乔雯雯然后跟乔雯雯道歉，“……抱歉，我做的事情的确不对，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遭到报应。”
乔容月原本在一边抱着手臂看戏，听到这句话后出声附和道：“的确，做了亏心事儿，遭报应了也正常。”
邬立生看了乔容月一眼。
眼神很冷。
也就是这一眼，让乔容月确信邬立生是在装模作样地演戏。
真正的病人可不会有这么犀利的目光……
也只有乔雯雯这个傻孩子关心则乱……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乔雯雯跟邬立生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邬朔就赶了过来。
他看上去有些狼狈，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材质也不算太好的衣服，身上还有一股血腥味儿。
要不是乔容月留意了，或许都发现不了。
邬朔一进入病房，就跪在邬立生的病床前开始哭。
“……哥！你怎么就这么丢下我们了？”
邬立生：？！！
乔容月冷笑，“放心，祸害遗千年，你哥哥还没有死呢。他只是不说话，不代表他不会喘气。”
乔容月的话音刚刚落下，邬立生就开口了。
“……邬朔，我没有事，你先找个地方坐下吧。”
乔雯雯没有把视线分给邬朔，邬朔看着邬立生，一步三回头。然后退到乔容月身边。
他这会儿心里的事情很多，封松林的事情他放不下，邬立生这边的事儿他也不放心。
“邬朔？你在想什么？你现在的表情很可怜呢。”
邬朔的视线慢半拍地落到乔容月身上。
自己来得很匆忙，身上的伤也没有处理，只是去了最近的商城买了身不算合身的衣服就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事儿太多，压得他的反应都有些迟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