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走还能有一条活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还不走吗?”
叶长和也知晓,自己应该走了,乔容月一向只顾着自己的性子,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这样的事情乔容月能做得出来。
“……你可以叫人,我现在把我的命交到你手上了,是生还是死只有你能定夺。”
乔容月听到这话后有一瞬间的愣神,这人的反应实在是超出了她的预料,“……你疯了?”
叶长和并不否认。
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是什么,他应该继续伪装,伪装成段昌玉身边的一条狗,老老实实地躲在一边,等着段昌玉清算完段昌安之后才露头。
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在知道段昌玉对乔容月情深以往后依旧来着乔容月。
以段昌玉对乔容月的感情,就算乔容月不再喜欢他,段昌玉也一定会将乔容月带在自己的身边……
届段昌玉是君,而他是臣,以他的身份绝对不能再靠近乔容月……
叶长和早就失去理智了,倘若他的理智尚在,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来找乔容月。
叶长和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乔容月的一丁点反应。
他抽空看了看见门外的人影,又看了眼乔容月,而后笃定地说道:“你舍不得我死!乔容月,你敢承认吗?
敢的话现在就出声叫人,我逃不掉的,你也能抱负我这个登徒子。怎么样?你敢吗?”
乔容月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人,脸上为难的神色涌出。
“……叶长和,你不要逼我。你跟我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我现在不叫人仅仅是因为叶伯父曾经对我的善待。”
乔容月的语气越无情,叶长和心中就越有底气。
“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我,否则也绝不会编造这么多借口出来了。”
真的想要他死,想让他本就是一片废墟的人生彻底被毁灭,直接简单喊出‘来人’这两个字就好。
可乔容月非但没有喊,还编造出一个借口。
什么叶伯父的颜面,还不是因为舍不得他?
看着乔容月的反应,叶长和心中更加笃定。
“乔容月,我知道你不喜欢段昌玉,我也不会让你嫁给段昌玉。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替你拿到,段昌玉不够老实、不够好掌握,那我就为你、为我换一个更好掌握的君主。
这件事我只告诉过你,除了你之外不会有任何人知晓,如果我赢了,你就能得偿所愿,我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乔容月听得心惊,留在我身边,可叶长和扶持了新的君主之后,要以什么身份留在我身边呢?
“到时候我为臣子,你为后,我会永远守护你,你也不需要跟不喜欢的人装模作样地相处下去。”
乔容月看着脸上的神情已经有些癫狂的人,默默抽了一口凉气。
叶长和如今要做的事情完全偏离剧情了……
段昌玉能不能斗过叶长和?
乔容月猜不透。
这两人也算是棋逢对手,可叶长和在暗,段昌玉在明,鹿死谁手还真的不好说。
目前最要紧的并非是叶长和的阴谋,而是皇城内的段昌玉与段昌安之间的事情。
这两人的比拼已经快到了要分出胜负的一步了。
分出胜负,也就是这一两天的功夫了……
皇宫深处,段昌安身着龙袍,面容严肃。
他是废了好多功夫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一个朕的自称还有身上的龙袍都是废了大功夫才得到的。
付出得越多,段昌安就越是难以割舍眼前的一切……
段昌安来回踱步,他手中的文书早就被手中的冷汗浸湿,他现在完全没有看的心情……
宋将军的人刚才来报,一支队伍出现在京郊。
这仿佛是个不详的预告,也正因为这个消息,段昌安久久不能平静。
此刻,段昌安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忧虑,皇城外的异样他无法忽视,这让段昌安在本该休息的时候仍然睁着眼睛。
今夜负责值守的侍卫们小心翼翼地走动,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以免触怒这位原本就脾气不好,现在又心绪不宁的君王。
突然,一朕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段昌安的身体微微一震,眉头紧锁,“是谁闯了进来?”
“陛下,不是旁人是太后。”一位老太监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老太监也察觉到了危险,可他年轻时跟在太后身边,现在又是司礼监的大太监,走到这一步离不开段昌安的栽培。
如今段昌安要倒霉,他也只能认栽……
“母后来了?她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过来?让她回去。”
可已经来不及了,太后已经到殿内。
看着自己的孩子,太后的眼中只剩下怜惜。
要不是她太过执着,自己的孩子也不用走到今天这一步。
甚至没有一丝退路……
不过,硬要说,还是有一条活路的。
太后招招手,让人把先皇后带了上来。
这时太后没有再叫段昌安皇儿,而是直接叫了段昌安的名字。
“昌安,带着她离开吧,现在走还来得及,母亲在皇宫内守着,为你拖延时间……”
母后的言语让段昌安的心中涌起一股未曾有过的焦虑,“为什么母后?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我们都会安全的,你不用——”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急促跑来的侍卫打破了段昌安跟太后的交谈,他手中捧着一份紧报,额头上的汗水几乎可以用密集来形容。
段昌安从侍卫手中接过军报,也就在他看清急报上的内容后,他的身上开始颤抖,手心的冷汗冒得停不下来……
“果然是段昌玉,他果然带着兵马来了……”
最要紧的是,皇城内没了粮草。
这个消息如同最锋利的剑,仅仅是一击,就让段昌安没了大半气力。
太后听罢这个消息,脸上的表情也不算平静。
“赶快离开吧。现在走小路或许还有可能逃出生天,就算是遇到段昌玉,也能把她推出去拖延时间……”
段昌安摇了摇头,“母后,我了解段昌玉,他不可能给我留任何后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