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常，程靳光是余光瞥到他这个小动作，都会有八百句脏话立刻扑面而来。
可今天他没有，他现在有太重要太重要的事要去做了。
他认真呢看着林薇，轻轻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句至关重要的话。
“现在，我清醒地、正式地告诉你。林薇，我喜欢你。”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浪漫的铺垫，只有最直接、最朴素的告白。
但这恰恰符合程靳的风格，也正因为如此，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有分量。
林薇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虽然…大概知道这个答案。
虽然…好像也不出意料之外。
但爱情就是这样的。
哪怕有一万次心理准备，哪怕暧昧期再持久，可当窗户纸被捅破的那天，欢喜也会如约而至。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激动得发不出声音。
程靳看着她眼中迅速积聚的欢喜，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勾起。
“所以，你之前那个问题，我的答案是，是。那么现在，换我来问你…”
他稍稍停顿，郑重的看着林薇。
“林薇，你愿意以结婚为前提，正式地和我交往，做我的女朋友吗？”
“以结婚为前提”这几个字分量太重了，直接砸得林薇头晕目眩，幸福感瞬间爆棚。
“愿意！我当然愿意！”她再也控制不住，激动地喊出声。
甚至忘了场合，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扑过去抱住了程靳的脖子。
“程靳！你讨厌！憋了这么久！吓死我了！”
程靳被她撞得身子往后仰了仰，下意识地伸手环住她的腰，稳住两人。
他收紧了手臂，将脸埋在她颈窝，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以后不会了。”
“哇哦！！！”沈清月第一个欢呼起来，鼓掌的速度已经甩出了残影。
“太好了！恭喜恭喜！我们薇薇终于脱单了！还是这么高质量的对象！”
祁时野也笑着举起酒杯：“不容易啊，程大律师铁树开花，值得庆贺！来，为我们这两对…呃，内部消化的成功案例，干杯！”
程靳和林薇这才不好意思地分开，但手还紧紧牵在一起。
这顿饭的后半段，彻底变成了大型撒狗粮和起哄现场。
沈清月二人逮着机会就对程靳和林薇这对新鲜出炉的情侣进行“惨无人道”的调侃，程靳虽然耳根通红，但握着林薇的手就没松开过，林薇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完全沉浸在脱单的喜悦里。
气氛热烈，祁时野一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
等到散场时，他已经脚步虚浮，半个身子都挂在了沈清月身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我老婆真棒”、“程靳你个闷骚货终于开窍了”之类的话。
沈清月费力地架着这个大型挂件，一脸无奈地对程靳挥挥手。
“那个…我家这个醉鬼我就先拖回去了。程靳啊，薇薇就交给你了哈！你们…嗯，好好深入交流一下感情！”
林薇脸一红，嗔怪地瞪了沈清月一眼，却忍不住偷偷瞄了程靳一眼。
程靳则是满脸愉悦的应道：“知道啦！你们路上小心！”
好不容易把祁时野塞进车里，沈清月刚松一口气，准备让前面充当助理开车。
结果旁边那个刚才还醉醺醺、需要人搀扶的男人却突然坐直了身子。
只见他眼神清明，哪还有半点醉意？
沈清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气得抡起拳头就捶他：“祁时野！你个混蛋！你又装醉？！”
祁时野笑嘻嘻地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语气得意：“不装醉，怎么给那俩刚捅破窗户纸的家伙创造独处机会？程靳那块木头，不推他一把，他能跟林薇在餐厅门口尬聊到天亮你信不信？”
沈清月被他箍在怀里，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只能没好气地说道：“就你心眼多！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满脑子黄色废料！人家那是纯情！是郑重！”
“是是是，我黄色废料。”祁时野从善如流地承认，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颈窝。
“那不知道是谁，那天晚上一边哭唧唧说不要了，一边又…”
“啊啊啊！你闭嘴！”沈清月瞬间炸毛，伸手死死捂住他的嘴。
“不许说了！”
前排戴着耳塞、努力把自己当透明人的助理：“……”
谢谢您嘞祁教授，还知道这儿有个人。
祁时野低低地笑起来，顺势在她手心亲了一下，惹得沈清月赶紧缩回手。
可他却愈发眼神幽暗地看着她，里面跳动着火苗熟悉的令人发指，更危险的让人想逃
“月月…”祁时野故意压低声音，对着沈清月抛媚眼。
“家里都尝试过了，今晚…要不要来点新鲜刺激的？”
沈清月心里警铃大作，警惕地看着他：“你又想干嘛？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祁时野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凑近她耳边，气息呵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比如…城西那个新开发的湿地公园？听说夜晚的湖边景色不错，小树林里也挺安静的。”
沈清月倒吸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祁时野！你要不要脸！那是公共场所！你想都别想！不行！绝对不行！”
“由不得你说了算。”祁时野挑眉，对前排吩咐道，“不去公寓了，改道去西郊湿地公园。”
助理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职业素养还是让他面不改色地应道：“好的，祁教授。”
内心OS：我就知道…这班加的，越来越刺激了。
沈清月又羞又气，在祁时野怀里扑腾：“祁时野！你敢！我要下车！”
祁时野却把她箍得更紧，低声笑道：“乖，别闹。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喜欢。”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到了西郊湿地公园。
夜晚的公园确实静谧，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偶有虫鸣。
气氛…确实有点那啥。
沈清月被祁时野半搂半抱地带下车，心里已经把这家伙骂了千百遍，正琢磨着怎么反抗，目光随意一扫，却突然定住了。
不远处的湖边观景平台，似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