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放下杯子,抬眸对上萧无月惊讶又欣喜的面容,补充道:“最多十五天。”
“好。”恐怕要不了十天,庄子里的人就会找到自己……萧无月心里有些失措,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燕清向来话不多,偏巧萧无月又是个安静的孩子,所以此时除了白寒远均匀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燕清小兄弟,吃饭了!”
牛大嫂这一嗓子化解了屋子里的沉闷。
“走吧,去吃饭。”
燕清站起身,清冷的眸色淡淡扫过白寒远,随后带着萧无月离开了屋子。
饭桌前,已经有个男人座着,年纪三十有于,面容黝黑,身形粗犷,笑容很是爽朗,一双黑眸,纯净憨厚,让人易生好感。
“燕小兄弟,还没介绍,这是我男人~”
牛大嫂眸中洋溢着浓浓的幸福,燕清轻蹙着眉,他们之间的这种情感她不懂,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懂。
“牛大哥好!我叫燕清,这是我弟弟无月。”
萧无月腼腆的笑了笑,手一直抓着燕清的衣角不放。
“你们的事情内子都已经告诉我了,现在新皇登基,南越乱的很,也难怪你们会被强盗抢劫,在这多住几日吧~虽然有些简陋,但也算有一瓦遮头。”
新皇登基?燕清眸色微沉,她记得原先的南越王不过半百之岁,江上怎么就易主了?
“牛大哥,如今当政的敢问是何人……”
“看来小兄弟不问事啊~城里的皇榜都贴出来了……先皇逝去,诏书中写明由三皇子继位,丞相大人作为辅政大臣,重揽大权,帮助三皇子共同处理朝中一切事物。”
夏国栋重获信任,得以重任……
燕清听完牛守疆的话,一时间有些理不清思绪,感觉告诉她,三皇子与丞相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而这协议的关键,或多或少,与自己有关。
燕清敛眸,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对了,不知我南越前往北遥和亲的‘长平公主’如何了……”
牛守疆拍开酒坛子上面的泥封,叹了口气:“别提了,听说迎亲的北遥蛮子被人刺杀,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来,要不要喝两杯~”
“不了,晚间我还要照顾大哥,牛大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好,干!”
燕清端起面前茶碗同牛守疆一起,一饮而尽。
南越……以及整个域痕大陆不管有再多是非,也与自己无关,她不过只是一个过客,迟早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迟早……
酒足饭饱后,燕清带了些吃食,领着面色不自然的萧无月回了屋子。
“还好吗?”
“我没事,燕大哥。”就是不知道怎么跟陌生人相处。
萧无月这会轻松多了,乌溜溜眼睛眨巴眨巴直冒着光,还是单独和燕大哥在一起比较舒服。
真的没事吗~燕清低眸,望了眼褶皱的衣角,无声的笑了……别扭的孩子,不善与人交际,为何偏偏喜欢自己呢?
燕清将东西放在桌上,随后走到床边。
男人的衣服还未换上,薄被下赤裸着身躯,厚厚的纱布缠绕在肩头,洗净的脸庞俊美非凡,燕清看的久了些,心里五味陈杂……
只因他的面容与悯景轩,那个前世让她唯一产生悸动的男人,有些想像。
“无月,去打一盆水来。”
见萧无月应了声,乖乖拿着木盆出去了后,燕清方才坐到床边,刚掀开被子的一角,手便让床上的男人擒住了。
“松开,替你换药。”
白寒远眸色深沉,凝视着燕清片刻,松开了手……
“这是哪?”
他的嗓子有些痛,想喝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农户家。”
燕清扶着白寒远,示意他坐起身,她要将纱布拆去……白寒远很配合,为方便眼前的少年动作,特意打开了双臂。
“你带我来的?”这么瘦弱的身板,能抬得动自己?
白寒远疑惑间,燕清环住了他的身躯,将其背上的纱布解下。
这一刻,两人贴的很近……
毕竟之前白寒远是昏迷状态缠的纱布,此时却是清醒着,燕清多少受礼教影响,有些不自在,手上动作越发麻利了些。
“如果能走了,趁早离开这。”
白寒远拧着眉,他知道他的意思,是怕他身份不明,会害了这些无辜人吗~
“放心,我不会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