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太阳照耀在大地上,张家村的村民脸上终于又有了笑意。
秦阿林背着两只野兔走过村子,迎面便遇上了李大嫂。
秦阿林知道她,这大嫂原先就住在张田家旁边,可怜他一个人还要带着两个年幼的妹妹生活,便时不时的给他送些做好的饼子。
“大嫂。”秦阿林难得主动跟她打了个招呼,毕竟这也算是为数不多对张田好的人,碰见了应该喊一声。
“哎呀,是秦猎户啊,”李大嫂拍拍手,从旁边的篮子里拿出来两只毛茸茸的小鸭,“上次就说要给张田两只鸭子,一直没来得及,你带上去吧!”
秦阿林推脱,“您客气了,我们家里养着鸡呢。”
“不成!说好的事情怎么能不要呢?再说你们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不吃也能养着下蛋啊。”李大嫂坚持道,她本就可怜张田日子不好过,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心善的猎户,得加把劲过的越来越好才行。
“成,但我不能白拿您的鸭子,这两只野兔给您,就当是换的。”秦阿林把背上的两只野兔解下来,这年头的野味不好找,这么一来反倒是李大嫂占了便宜。
“不行不行,两只野兔能卖好些钱呢,我不能收你的!”李大嫂还想推脱,秦阿林却直接把栓了脚的兔子放下,兀自抱着鸭子走远了。
“唉,怎么连水都不进来喝一口?”李大嫂看看那两只还在蹬脚的野兔,无奈只好收下了。
临近中午,烈日炎炎,头顶的太阳晒得地上有了龟裂的痕迹,稻田里的村民们纷纷回到家中乘凉,想等太阳小些再继续劳作。
张田此时正在厨房生火做饭,秦大哥去山上打猎了,也不知道中午能不能回来,那就先做玉米饼和猪血豆腐好了,凉皮最后做,要不然做出来都不凉了。
这几天他做饭,洗碗,缝补衣服,晚上和秦阿林睡在一起,当时不觉得怎么,现在想想他不就跟那才刚嫁人的新媳妇一模一样吗?
张田羞涩又忧愁,他和秦阿林似乎已经默认了这种关系,就等着谁先捅开最后那层窗户纸。
张田越想脸就越烫,这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敢说,生怕怕说错了一句,就会让现在安稳的生活毁之一旦。
“啊!”院里突然传来小宝的叫声,张田一惊,忙丢下手里的长勺子跑出去,“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秦阿林蹲在小宝和大宝身前,让她俩看自己抱在怀里的东西。
“哥!哥你快来看!”小宝大声招呼着自己的哥哥,“是两只小鸭子!秦大哥拿小鸭子回来了!”
张田凑近一看,可不是嘛,两只毛茸茸的小鸭就挤在秦阿林的怀里,“嘎嘎”的叫着,脑袋还不安分的到处转。
“好好看!小小的,还是黄色的!”小宝惊叹道,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差点被小鸭子啄上一口。
张田伸手去抓,“小心!你可别被它啄了。”
秦阿林把两只小鸭拿给大宝,“去吧,拿去鸡圈里玩,小心手。”
“嗯嗯!”两个女娃蹦蹦跳跳的跑到一边,她们家里没有小鸭,看隔壁养看的眼馋,现在终于自己家也有了。
“你去镇上买了鸭子?”张田疑惑,不是说去山上打猎了吗?
秦阿林摇头,“不是,是村里李大嫂给你的,我拿了两野兔赔给她。”
张田点头,有些感动,“难得她还记着我…之前在村子里就承了她的好多情,得想个法子还给她才好。”
“那等我下次上山打着猎物,也给她送去一半。”秦阿林搂过张田的腰抱抱他。
他二人这几天的相处模式俨然是一对爱侣,只是嘴上都不说开,秦阿林觉得没必要,也觉得情人之间的试探和暧昧十分有趣。
“那你下次要带上我,我去捡一些蘑菇野草,晒干了也给她拿过去。”张田靠在秦阿林的肩上,他终于也能过上盼望已久的安稳日子了。
只要能和喜欢的人待在一处,干什么活都觉得不累,反倒是甜的。
他哀怨,痛苦了那么多年,终于是一朝得以重新看见太阳。
秦阿林低头亲了亲他的脑门,“好了,你去看看大宝和小宝,今天我来做饭”
“嗯。”张田柔顺的应下,还顺手帮秦阿林整理了一下衣领,活脱脱一个贤惠的妻子模样。
秦阿林最近摆弄灶台上的厨具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他都能独自做出一桌可口的饭菜,这要是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007,那个X系统有动静吗?”秦阿林不太放心,最近的张芳安分过了头,之前都是一副巴不得吃人的模样,现在倒是夹着尾巴做人。
“没有,一切正常。”007如实报告。
“啧,不对劲儿啊。”秦阿林喃喃自语,翻炒了两下锅中的野猪肉,尝尝味道又再加了点糖。
他抬头往窗外看,天上的太阳又大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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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阿林的担忧果然成了现实,从那天开始,张家村附近再也没有下过一滴雨,旱情来的突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最开始还以为顶多是几天,熬过去就好了。
但很快村里的池塘就见底了,田里的作物死了一茬又一茬,随处可见龟裂的大地。
人们开始慌张,甚至有人不顾危险的踏入深山中寻找水源。
秦阿林坐在屋檐下,他赤裸着上身,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缓缓落下。
“小少爷,现在的气温已经突破了四十度,您需要补充水分。”007时刻检测着小少爷的身体状态,随时进行提醒。
秦阿林拿起旁边的水桶喝了一半,炙热的阳光干烤着大地,山脚下的张家村则是一片寂静。
“阿林,你也进来休息会儿吧。”张田面色通红,额头上的汗流个不停。
尽管角落里已经放了好几盆凉水,门窗也全都打开通风换气,但屋内的气温也只能维持在三十六度上下。
这对于两个不到七岁的女娃来说还是太难熬了。
“我没事,大宝和小宝呢?”秦阿林习惯性的拿起蒲扇给张田扇风。
“我给她们用凉水擦了擦身子,现在已经睡着了。”张田自觉拿过柔软的绸缎帮男人擦掉胸口上的汗水。
这几日的天气实在太热,小宝差一点就中暑了,秦阿林于是勒令两个小娃只能在晚上出来活动一会儿,白天都躲在在屋子里睡觉。
张田把毛巾放在水里浸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鬼天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秦阿林沉默着,他们家情况还算好,井水没干涸,一家四口的日常生活还算过得去。
可那些家里没有水的呢?能撑上几天?
之后呢?再不下雨,村民们还能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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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的安稳在出现第一个死人时瞬间荡然无存,慌张的村民们开始求神拜佛,他们觉得这肯定是有人触犯了天道,所以神仙才会降下灾祸。
而就在这时,安分已久的张芳出现了,她说她有办法能缓解这场旱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