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季迟换成他,他肯定早就答应司叙了。大能转世,别说是让他当道侣,就算是当孙子他都愿意。
可他终究不是季迟,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跟过来的季迟看到低着头指尖夹着海棠花瓣的“季迟”,皱了皱眉,心有些抽痛。季迟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为什么来的如此突然,按理说他不应该对一个敌人产生这种感情。
还是说……想到某种可能,季迟的眼神突然变冷。
魔道中有一门修炼功法,可以将另外一个人炼化成自己的炉鼎,自己能够夺取对方的天赋和记忆。
联想到眼前这人也是火灵根,还用着自己曾经敌人用过的阵法,这不得不让季迟产生怀疑。
因为怀疑,季迟身上的杀意已经形成了实质,瞬间就唤醒了还沉浸在海棠花瓣中的司叙。
司叙用手指碾碎指尖的花瓣,红色的汁液浸染了雪白的指尖,艳丽而又凄美。
司叙看着浑身杀意的季迟,嘴角微勾,“季少主,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就这么想杀了我吗?”司叙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自嘲。
倘若季迟没有记忆,不认识他也就罢了。有记忆,却还是认不出来他,甚至怀疑是他杀了他自己,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再问你一遍,司叙呢?”季迟修长的手指握紧了怀中的剑柄,身上的气息更加冷冽,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的架势。
司叙轻笑起来,看着季迟的眼神带着玩味,“季少主,您的心上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可能是叙哥的态度太过不正经,让季迟这个正经人一下就生气了,长剑出鞘,锋利的剑刃抵住了司叙脆弱的喉咙。
叙哥用手指将剑刃推离自己的脖子,抿了抿嘴唇,有些委屈的说道:“季少主,我可是都告诉你司叙在哪里了,你怎么还这么凶?”
“你这么凶,你的心上人知道吗?”
“少主!”叙哥的话音刚落,影卫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季迟将长剑重新插回剑鞘,冷冷的看向“季迟”,“交流大比,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呵呵!”叙哥被季迟的态度都给气笑了,既分胜负,也决生死?他要是认真起来,季迟能有活路?
他修为虽然低,但对大道的感悟都还在,就特么的是降维打击。
就好比是,季迟用的是木棍,他用的是巴雷特,这特么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季少主,我是个懒人,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更何况,您觉得就凭您一个人,能破我的九幽杀阵?”叙哥在说话的时候,故意加重了一个人三个字的读音。
是,季迟曾经破过他的九幽杀阵。
但破阵的可不仅仅只有季迟一人,还有一个偷袭的。
如若不然,哪里还有后面那些世界?他早就把季迟给干死了。
毕竟,曾经的叙哥也是杀人不眨眼。只是和季迟在一起之后,就收敛了自己所有的锋芒。
可特么的,他就琢磨着戴着人皮面具和季迟玩个情趣,却没想到这家伙一直认不出来自己。
叙哥都要怀疑是自己作?还是季迟只把他当成玩物。
越想越气的叙哥也没有等到季迟的回答,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赶紧滚去丹宗给你们魔皇宫准备的院子,别特么的在我们万魔宗的地盘上碍眼!”
说完,叙哥就随便找了一间没人的屋子,打开门走了进去。
叙哥走进去后,海棠树下只剩下柳无殇,影卫,季迟三个人。
柳无殇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这位惊才绝艳的魔皇宫少主,他怀疑上天是不是在打开这位少主修炼天赋的大门的时候,把他的智商都给封闭了。
他觉得司叙暗示的已经够明显的了,人皮面具拿出来,证明他脸上戴的可能是人皮面具,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就是司叙,怎么这位少主就听不出来?
还是这位少主压根就不喜欢司叙在装傻?
柳无殇没有说什么,看完之后就去了司叙旁边的房间。
院子里面只剩下了季迟和影卫,影卫看着落寞的少主,刚要出声说什么,就看见少主的嘴角勾了起来。
“让你调皮!”季迟轻声笑骂道。
影卫顿时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搓了搓胳膊上立起来的汗毛,“少主,您冷静点,要实在坚持不住的话,我就去请丹宗的小少爷!”
季迟听到影卫的话,原本回暖的脸色瞬间冰冻,看向影卫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死人,“记好你的本分!”
说完,季迟转身离开。没有人注意到,季迟袖中的指尖有一朵已经被碾碎的垂丝海棠花,花上面还带着不属于季迟的味道。
影卫浑身入坠冰窖,看着季迟的背影跟了上去,但却不敢像以前那么大胆。
丹云阁内,密密麻麻的人群不复以往的冷清,就连那清新的药香中都夹杂着一丝浓郁的血腥味。
一身黑衣的万魔宗宗主正端坐在右侧的第一个座位上,手中猩红的长刀宛若活物一般,刀身上面猩红的血流正来回流动。
猩红的刀身上放着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手就像是玉石一样,散发着圣洁的光芒,与刀身上的邪恶形成了强烈反差。
而左面的座位上,则是坐着一个身着血红色衣衫的美人,美人容貌艳丽,好似那罂粟花一般,令人沉沦。
坐在两人中间的,也就是主位上的则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正派的俊美中年人。中年人一袭青衣,看上去稳重无比。
“程宗主,我们不像你们除了炼丹就没有事做,有什么事你直说就行!”万海清抱着长刀,不屑的看着端坐在主位,也不说话,矜持的像个小姑娘似的丹宗宗主。
程宗主听到万海清的话,那张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万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作为丹宗宗主,程宗主向来都是被人捧着的存在,如今被万海清落了面子,自然不肯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
万海清皱了皱眉,他可不愿意和这帮正道的伪君子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