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去哪里……”她嘴里念念有词,我的符咒还没解呢!
一道用神识凝结而成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哪有什么符咒,是老身的一根头发而已……哈哈哈……”
呵呵……庄无月露出呆萌笑容,这妖婆,调皮!
回头望去,不见凌染身影,远远看见卧龙山庄的下人们抬着他飞奔而去!
众人纷纷感慨这女子好运气,一人上前搭话道:“姑娘,在下点苍派人士,欢迎姑娘加入到我们这一派,届时……”
“我是菜刀帮的……”
“不如加入我们血剑门……”
“………”
她无暇理会这些所谓的“英熊好汉”,轻轻一跃,便飞上了高空,身后紧紧跟着刀疤拓跋浚和觅儿。
事不宜迟,寻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拿出血宝和千年人参,她要尽快使自己强大起来。濮上路只是被踢下了山谷,并不能说明他已经死了,所以现在看来,她的危险警报还未解除!
有他们三人护法再好不过,当下开始炼制丹药……
丹药炼成之时,庄无月已经累瘫了,将丹药分完后才算了了一桩心事!
于是,几人纷纷盘腿而坐,消化这蕴含着磅礴灵力的丹药。
第二日,人们还在睡梦中时,突然听到济世堂里传来一阵阵暴怒声……
一连几天,几人一直待在山洞内,庄无月最先睁开眼睛,她感受到体内小天地似乎又大了一圈,但是会需要更多灵力,这丹药于她只能强身健体,补气养血!
但对于他们三个却是一顿丰盛的晚餐,她看到拓跋浚安静地坐着,头顶正冒着热气,断臂处的肌肉好像更有力气了!他周身气息也发生了很大改变,显得稳重成熟了一些……
再看刀疤,与刀疤的相识很富有戏剧性,但他对待朋友那是没说的!此时他的修为应该达到合体中期了吧!
觅儿虽然进步缓慢,总归来说也算不错的。
待几人全部苏醒后,她便立即启程回庄亲王府,她怕姐姐庄清屏再有什么好歹……
刚刚踏入庄亲王府,林伯便迎了上来,说姐姐正在等她。
“月儿,我们得赶紧搬离王府……”庄清屏一脸忧虑,抓住妹妹的手急匆匆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
“月儿……”庄清屏欲言又止,似有隐情。
“姐姐已经想好了,想出家为尼……”她抬头看着妹妹,“现在姐姐就是你的累赘,去了峨眉派至少有惠音大师护佑,也少了一些麻烦……”声音渐渐低下去,她低头轻轻道。
“就算避难,也不是只有出家一条路啊……”
“妹妹,你不必劝了,我心已决!”她打断庄无月的话,语气十分坚决,难道她还能和正常人一样吗?她永远也忘不了那耻辱的一幕!至今她都觉得自己身子是脏的!
“姐姐……”庄无月泪眼朦胧,心甘情愿出家为尼,这心儿得有多绝望多凄凉才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
庄清屏温柔的拍拍妹妹的肩膀,凄惨一笑:“姐姐去峨眉派不单单为了避难,也为了能更好地修炼,手刃仇人!”
“但是,我希望你……我的妹妹……你能开心快乐地生活,不要背负太多负担!”
她说着说着竟也簌簌落下眼泪,庄无月心中酸涩难耐,伏在姐姐肩头抽涕着,庄清屏再也忍受不住,俩人痛哭流涕……
第二天庄清屏就动身去了峨眉山,庄无月一直送了很远才回来。
庄亲王府后花园,几人又聚在一起。拓跋浚收到师父来信要启程去崆峒山,劝说庄无月跟他去,也好有个照应,但庄无月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她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能陪他!
“月儿,本来想陪你过中秋节的,可师父来信说有重要的事要我赶紧回去,这样,我办完以后就来找你。”他一边笑一边调皮地冲她眨眨眼睛。
拓跋浚很是不舍,俩人虽然相交短暂,却一起出生入死,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义!
“你有你的事情要做,不要为了我的事耽误你的前程!给,喝吧。”她将刚刚沏好的铁观音送到他面前,知道拓跋浚爱品茶,所以特意从爹爹书房扒拉到的。
或许说的语气过于严肃,拓跋浚却把她的劝告当成跟他见外了,所以脸色迅速冷淡下来,将茶水推回来:“不喝!月儿,到现在了你还拿我当外人?”
“没……没有的事啊……”她诧异。
“你我是八拜之交,当然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你身负血海深仇,我当然不能置身事外了,难道你是看不起我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气愤,还有点孩子气,没想到拓跋浚认真起来还真可爱得狠呢!
拓跋浚为她做的那些事情,她心里都清楚,只是已经连累他失去了一条手臂,不想他因为自己再受牵连了!
“好!既然如此,我就真的劳烦你一件事,你先帮我看管他们俩一段时间,”她笑着说,指指刀疤与觅儿,他俩同时瞪大眼睛,特别是觅儿。
“姑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解问道。
“就是,月姐姐,觅儿哪里做错了你不要觅儿了吗?”她说着就要哭出来。
“嗨!都怪我,你们可别误会,我姐姐独自去峨眉山我不太放心,所以想暗中保护她,等她安全到达了我就去崆峒山接你们!少了你们几个我还不习惯呢!”
说着,她戳了下觅儿与拓跋浚的头,哈哈笑起来!
几人总算放心了,信以为真,不多久就启程去崆峒山。
在他们走后,她脸色立即暗沉下来,眼神迷离地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似乎心中坦然了不少。
传闻,星洛大陆有一个秘密组织,这个组织可以帮你完成各种心愿,只要不损人利己,愿望合理,都可以实现。但是,筹码不是金银珠宝,灵石或者内丹之类的东西,而是自身器官,或者感情,甚至出卖自己灵魂终生为组织效力!
早在几年前她就听娘亲说过,因为这个组织神秘而怪异所以便记得很清楚,而找到组织的方法也很简单,每年八月十五凌晨一刻之时,点亮十根红蜡烛,并用蘸了自己鲜血的毛笔在墙上画一个门形,然后闭眼三分钟你就来到了32号当铺!
不知道娘亲说的是不是真的,典当的筹码居然是这些东西?每个人都有,却又不能缺少!
她去街上买了蜡烛,就回到了庄亲王府。林伯给她开了门,便去打扫卫生了。林伯一辈子都待在府里,也不愿意出去住,他无儿无女,也是一个可怜人!
本来好好的一个中秋节,到了晚上却狂风怒号,大雨滂沱,自然也没有了圆圆的月亮,不知扫了多少人的兴!雨打得窗棂啪啪作响,似乎在发泄满身的怒气!
“沙沙沙……”漏斗里的沙快漏完了,马上就到时间了,她坐在卧榻之侧,手心因为紧张冒出了热汗。她匆匆走到桌上,端起一杯水,轻轻抿了一口,一股清凉下肚,暂时压抑住了内心的焦躁灼热。
放下水杯,水杯旁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她颤抖着手拿起来,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
“嚯嚓!”一声,一道线状闪电,犹如枝杈丛生的一根树枝,蜿蜒曲折,在天地间劈开了一道空间,仿佛要将天地割裂!
她陡然一惊,匕首没拿稳,“咣当!”一声掉落在桌上,顺势划破了她纤细的手指,右手食指上出现一条长长的刀口,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滴落在桌上,还闪耀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身为化神境界的她,连血液颜色也发生了变化,那么成仙以后呢?
沙沙声突然没有了,她猛然收回神识,毫不犹豫地拿起毛笔蘸了下鲜血,在墙上画出了一道门!
之后,她静静地等待着……
约莫一刻钟,那门状突然间金光闪闪,瞬间,一道真实的门呈现在她眼前。
轻轻踏进门槛,身后的门便自动消失了!
恰恰就在这时,凌染推门而入,一身墨色长衫带着一身凉气,桌上十根蜡烛还忽悠忽悠地燃烧着,看到那把带血的匕首,冷峻的脸庞瞬间布满了寒霜!
“32号当铺!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去典当!”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了肉里,他已经找到了凶手,只是时机不成熟,为什么不能多等一等呢?
她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头顶上空是暗黑色的天空,十几个盘龙石柱散落在间距相等的地方,向上一直延伸到不见边际的黑暗里……
眼前一片空旷,什么也没有!
她微微迈动脚步,轻轻走着。突然,就在不远处渐渐幻化出一个男子身影,他一副仆人装束,当她走近时礼貌地向她点点头,温和道:“请随我来!”
她点点头,正好奇,男仆挥手一画,前方出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门,金色镶边,饰以翡翠,显得富丽堂皇。
“进去吧。”男仆轻轻说道。
刚刚迈了一步,她就惊住了,周围场景一再变幻,居然是一间明亮到刺眼的房子!
她慌忙掩住眼睛,待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缓缓睁开,这里,摆放了许许多多的架子,架子上是大大小小的透明瓶子,瓶子里装满了透明液体,液体中似乎还沉浸着什么东西。
走进一看,吓的差点灵魂出窍,居然是一些人体器官,眼睛,耳朵,鼻子,腿………任何你想不到的,都在这里看到了!
正处于惊诧之中,一位年长的老者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向她走来,到了近前打量她一眼,不以为然道:“你要典当什么?”
老者神色安详,就像很多普通老者一般,一点看不出任何异色,可能习惯了这环境,见怪不怪了吧!
见她默不作声,老者便道:“还是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典当什么的都有,根据你的愿望换算成等值的典当品,期限为一年,如果过了一年你不能交给我们等值的物品,你的点当品就成了这货架上的摆设!”
“呃……什么是等值的物品?”她疑惑问道。
“比如说,秘密情报,当然了,这也得看秘密情报的价值是多少,不值钱的情报也不能当做等值物品的。”
“听着还挺简单,但又不简单……”
“哈哈哈……”老者爽朗一笑,慈善地看着她,“你是第一次来吧?来这里的人很多,很多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比如这个瓶子里的,你猜是什么?”
她摇摇头,里面除了一些乳白色液体什么也没有。
“这里面装的是感情,他喜欢金钱,要做普天之下最富有的人,所以他典当了他的感情,如他所愿,他成了最富有的人,但是,却死于自己儿子手里!这就是因果循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你看这只小瓶子里,装的是一只眼睛,那么他的愿望就很小,他只想做一名小小的侍卫长。”
“这么跟你说,应该明白了吧?”老者很善解人意,解释得相当清楚。
随后他和善的笑着,慢慢翻开厚厚的书本,开始登记她的名字,出生年月等基本资料。
“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只想知道是谁杀了我父母。”
“好,嗯……容我算一算……典当物,爱情!三天之后,你便没有爱情了!”
“……”她沉默了!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俊美的五官,墨色剑眉下是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虽然冷酷无情,唯对自己情有独钟,可,如今的她还配得上高高在上的他吗?想想冤死的父母,皆因自己而死,这种幸福,对于她而言,何尝不怀有一份罪恶感?
“姑娘,如果不同意,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不!我同意!”她暂定截铁地回道………
“啊……啊……”似乎经历了时空之门,一阵天旋地转,竟迷迷糊糊地被摔了出来,正头昏脑涨间,忽而又像跌入了一朵柔软的云朵。
揉揉脑袋,怎奈脑袋里似乎装满了浆糊,怎么也清醒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