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真是她的女儿吗?不!我有父母的呀!
“你是他们领养的,我的女儿……庄园对你还好吗?”庄无月大脑一片混沌,庄园,她的父亲!
她内心再也无法平静,像平静的湖水里被投进一块石子激起圈圈涟漪,“不,我不信!”
“我只为等你,你来了我也就解脱了!”说话的女子声音陡然一变。
庄无月抬头望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来接替我呀!”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
庄无月惊讶地望着眼前有着绝色容貌的女人,她风姿万千,万世瞩目,怎么不去轮回转世?
“接替?什么意思?”
“为什么?为什么?”
再看向她,那个自称她母亲的人,透明的灵魂已然飘向她身后,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用安慰似的口吻说道,“娘知道你的痛苦!”
她仍旧一脸疑惑……
“那为什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一早就用神识扫视了周围,除她的魂魄之外只有这些花花绿绿的花和草儿,泉水!
“因为我在等你!”她抬眼看庄无月,眼底下的一缕光芒一闪而过,快到我以为自己看
“哈哈哈……我的傻女儿!还不明白吗?”她忍不住掩口莺莺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
“你是来摘水灵花的吗?”她猛然想起来。
“哎呀……你看那花多漂亮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在这个诺大的阳泉中间,一株美丽的紫色花朵,在氤氲的水汽里摇曳生姿,熠熠生辉!
水灵花,那可是天下至宝,传说得到的人可以长生不老!
“可惜你是得不到了……”这个傲视天下,不可方物的绝色女人,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生生将庄无月推出去几米远,她长长的秀发与紫衫在空中狂舞,妖媚的双眼暴露出一丝阴狠,贪婪。她飘在空中疯狂地大笑:“今天你必须就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不!小月快走!”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声音?焦急地催促着!是刚刚那个温柔地嗓音!
正准备逃离的步伐嗖的停了下来,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俩个吗?
只见天空中那个自称她母亲的人此刻正痛苦地挣扎着,脸上的表情一会狰狞可怕一会又恢复正常。她迟迟下不去手攻击庄无月,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啊!你这个要死的女人,快回去!”
“她不能走!”
另一个声音竟喊道:“我的女儿,你不许伤害她!如果你强留她,我就跟你同归于尽!”声音决绝而凄凉!
难道这灵魂不是一个人的吗?
小虫儿不知道何时从她的戒指里跑了出来,它嗷嗷直叫,用头使劲顶着她的脚,催促她赶快离开。可是想探明真相的庄无月犹豫不决!此时,她迫切地想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称呼她为自己的女儿?
小虫儿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坏,它开始烦躁不安,在她腿边狂乱地又跳又叫,她知道,在这禁制里,它的生命开始流逝,灵力在慢慢枯竭。
最后决断的时刻往往会令人痛心疾首,庄无月抱起已经渐渐萎靡小虫儿最后看了一眼两个合二为一的灵魂,含泪转身……
“啊!小月,你必须留下!”那个狰狞的面孔更着急了,嘶声裂肺地咆哮着:“这么多年,只为等你,你走了我和你母亲将永无出头之日,连孤魂野鬼都不如……”接着,一股强大的掌力向她打来,这应该是她拼尽全力的力量。
“小月,快走!”是凌染!他一把拉住庄无月的手臂,躲过了那凌厉的一掌。他的手中的一把扇子变成了带着箭头的武器,向那魂魄射去。
“不要!”庄无月知道他的箭头涂抹了销魂散。好在那灵魂躲了过去。
“想什么呢,快走!”凌染冲她吼道,在他的掩护下,俩人匆匆忙忙离开了,甚是狼狈,当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山洞尽头时,山洞深处远远地传来一声凄苦又温暖的声音:“我的好女儿,好好地活着……”,紧接着是咆哮哀嚎,庄无月知道是那个女人愤怒了!
心中感慨万千,她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染,你怎么样?”虽然庄无月极力搀扶着,他的身子还是踉踉跄跄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这次应该是动了元气了。
听说阳泉是生命禁区,进去的人以极快的速度衰老,所以从未有人活着出来,就算出来了,也肯定老得不成样子了!
“还好……现在已经到达安全地带了!”他脸色蜡黄,说话没有一丝力气,他让庄无月把他扶到了一块石头旁边,盘膝而坐,调整完气息,开始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现在是黎明前夕了,天空里还依稀挂着几颗星辰,发着寂寥暗淡的光芒。天色虽然昏暗,庄无月却能清晰地看到凌染额头上滴落的豆大的汗珠,他的脸色比之前好看一点,但还是很苍白。
她很着急,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论内功,他比她深厚,论医术,他本身就精通,她所搜集的内丹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这倒便宜了小虫儿,不仅把之前丢失的灵力补了回来,比之前还要厉害几分!
“月儿……”凌染缓缓睁开疲惫的眼睛,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凌染,她说的是真的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了?”庄无月轻轻问道,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话说出来又后悔了,她怕自己的猜测变成现实。
空气仿佛都窒息了,凌染沉默良久,之后缓缓抬起头,“是,我早就知道,早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是我不知道这里居然是红莲一族世代守候的地方!在我之前未曾有任何人活着出来过!”
“……”庄无月突然沉默了,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的爹娘应该是庄亲王府的王爷和夫人的,怎么会?
她有些颤抖,虽然内心早就很坚强了,可当真相近在眼前时谁又能做到坦然自若?
该来的总会来,躲不过去的,既然是命中定数,注定遭此一难。
凌染不说话,庄无月苦笑了两声,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湿润了,她现在不知如何是好,心中矛盾重重!
“凌染,谢谢你,是我让你遭罪了。”
凌染定定地望着庄无月,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的身体不妨事,幸好有它在,”凌染拿出一根火红色翎羽,巴掌大小,却散发出一股祥和的气息,浑厚而大气。“这是上古时期九尾狐身上的翎羽,具有强大的灵力,它能保我进入阳泉腹地。”
“可我也多少受到禁制的影响!”
“呵,为夫是不是命大呢!”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概是想调剂下庄无月的心情,可是庄无月一直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凌染打破了沉默,他觉得这时候要做庄无月最坚实的靠山。
“她是你的母亲,看样子,她好像被另外一个邪恶的灵魂控制了,不过暂时没有什么危险!至于她为何会在那里,我也不知道。要想查明真相我们首先得让自己强大起来!”
“你别说了……我想静静……”庄无月转身默默走在前面,或许这时候应该给她一个思考的空间。
凌染不再说话,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崩溃,何况她的身份特殊。
想到这里,凌染不觉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按照庆幸,还好自己不是抱来的!对庄无月又疼惜了几分!
带着这份担心往回走,庄无月心里一片凄凉。
为了转移庄无月的注意力,凌染刻意找话说,一直唠叨个不停,可庄无月哪有的心思听他唠叨,当他谈到自己小时候爬树偷鸟蛋被一只成精的老鸟啄破了屁股时,庄无月果断打断了他,神情严肃,“让我安静会,可以吗?”
“看,这是什么?”凌染高兴地拿出水晶花
“当时你们的注意力都不在这水灵花上,那时摘到这颗花是比较容易的!”凌染一本正经地笑着,还有些得意。
可是,她要水灵花有什么用?
“不是说这水灵花摘下后会立刻枯萎吗?”
“对,没错,但我有它,”他拿出一枚透明状的玻璃瓶子,里面有一些水,紫色的水灵花静静地养在玻璃瓶里面。“这里面装是阳泉里的水,所以可以将水灵花养一阵,但是,这不是最好的办法。”
“我不要,你拿着吧!”她心不在焉说道,心中所想的是要搞清楚那自己的身世,阳泉,她回想回去一探究竟!
“傻瓜!”凌染笑了笑,弹碎了玻璃瓶,紫色的水灵花就这样暴露在太阳底下,紫色的花瓣上滴落着晶莹的水滴显得娇艳极了,他一手轻轻捏住花的茎部,一手抬起庄无月的手臂露出那红莲胎记,小心翼翼的将那水灵花贴向红莲。
两朵花碰撞在一起,瞬间,蹦出一团白色的烟雾,疼痛感立刻触及她神经末梢,庄无月本能地想收回手臂,却被凌染牢牢握在手里。这疼痛使她全身哆嗦,又不得不咬紧牙关。
神秘的紫色与热烈的红色相互交融着,追逐着,它们势均力敌又各不退让,最初据守一方,相互对峙,像死敌一样在庄无月的手臂上----它们的战场上相互厮杀,拼搏,可最终熬不过外来的压力妥协了。
凌染凝神屏息,用自己的灵力控制着庄无月的血脉之力,最终使水灵花与她的红莲胎记接纳对方,相互融合。
时间不长,只有一个时辰,可她感觉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清晰的感觉到痛疼的滋味,感觉到凌染对自己的真心实意,又一次欠下他的人情!
两朵美丽花终究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朵紫红色的红莲,或许应该叫紫莲了!
凌染勉强笑道:“不到最后一分钟,你都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会是什么。所以不要悲观,身世有什么,最重要的是活着,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而我,一直会在你身边!”
庄无月愣愣地望着凌染,有些激动,他是不轻易安慰别人的,这样高傲的人居然为了她耐心疏导着她的心结!
他两手搭在庄无月的肩膀上,笃定的眼神看着她。
庄无月突然感觉到不认识凌染了,他对自己,仿佛对待朋友一般,伙计?对!她尴尬一笑,只能以龇牙咧嘴回应他。
“哈哈哈……”他大笑,笑的十分开心!
前面是云海海底,她也不清楚这里的东南西北,只随着凌染一路游浮,终于到达了海面!
一会功夫便上了沙滩,空旷旷的沙滩,只有几只海鸟在空中乐此不疲地相互追逐着,它们时不时发出来的叫声仿佛是在嘲笑她:活了二十年竟不知自己的身世?
凌染很自然地握住庄无月的手,温暖而安心!
层层叠叠的乌云密布在云海上空,让人感到无限压抑,那里风起云涌,有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临。咸湿的海风吹乱了庄无月秀发,她无心打理,望眼欲穿地望着海面,似乎能找到一点关于自己身世的蛛丝马迹。
突然,她看到了一只小船,在起伏跌宕的浪花里若隐若现,它远远地漂在海面上,像一根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而且随时有翻船的危险!
那只老海龟又出现了,它仿佛就是在等待庄无月出现,然后渡她过云海。有一次疑惑,难道这老海龟和她有什么渊源吗?
坐在龟背上,凌染很有闲情雅致地欣赏这片波澜壮阔的大海。他说这就是大海的魅力,包罗万象,有容乃大,听听这海涛声,心里自然就清静了!
庄无月懒得理会他的闲情逸致,密切注视着前方。小虫儿就在她脚边,在这舒适又平稳的龟背上它很惬意地眯起眼睛,享受着海风吹拂带来的凉爽。眼看着就要追赶上那艘小船,一个巨浪打来,小船晃晃悠悠地又漂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