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和郑小珠拖着行李出了机场天已经很暗，一个中年司机开着辆Buick GL8在接客区等候，见到李建国和郑小珠他迎上前动作利索地将行李搬上后备箱，李建国也将两个装着Whisky的纸袋放进车尾箱，见车尾箱内果然摆放着五六个同样是过海关买的Whisky纸袋。
司机驾驶着车离开机场驶往广州市区，李建国坐在中间座位看了会手机道：“珠珠，你是直接回家吗？”
郑小珠道：“是的。”
李建国对司机道：“先送郑总回家。”
司机应了声：“是。”
郑小珠道：“老徐辞职了吗？”
李建国道：“是，上两周辞职了。”
郑小珠道：“你还要回公司吗？”
李建国道：“去见个朋友。”
郑小珠微微一笑沉默了会道：“去美国前表姨夫打了个电话给我，最后问起你有没有续弦的打算。”
李建国嘿然笑道：“他怎么问你这个，又不直接问我。”
郑小珠道：“他怕你尴尬吧。”
李建国道：“这个随缘吧。”
郑小珠道：“你三天两头一个人往国外跑，难道想娶过外国女人？”
李建国道：“要真有这缘分也无所谓。”
郑小珠道：“听说小曾离职是你让她这么做的。”
李建国道：“是，她这人做事太强势，让安仔感到难做。”
郑小珠道：“感觉这样对她有些不公平。”
李建国道：“她是我介绍来公司的，我让她离职也没什么，何况除了正常离职补偿，我私人也给了她一些。”
郑小珠道：“她接受了？”
李建国道：“她说是当借我的。”
郑小珠噢了声没出声。
李建国道：“怎么，是不是听到些什么？”
郑小珠道：“我又不是很八卦的人，我只关心你要再娶一个的话，会不会对楚瑜和芊芊好。”
李建国沉默片刻道：“这个是不好说，我小时候看东周列国连环画，第一部掘地见母讲的还是一家人的事，长大了读了不少历史书，那里面勾心斗角的情节才叫精彩——”
他说到这看了眼郑小珠道：“你放心，我不会让楚瑜和芊芊受到伤害的。”
* * * * * *
中年司机驾车送完郑小珠又把车开到公园前附近一家手机销售店前，李建国下了车见一个中年人和曾倩雯走出销售店，他们互相说着话神情显得有些暧昧，一辆奔驰S级黑色轿车开到，中年人走进轿车降下车门向曾倩雯又说了几句，然后奔驰轿车才开走。
曾倩雯看着奔驰车远去，这才转过身冲站在不远处的李建国笑了笑，道：“好久没见了，今天怎么过来了？”
李建国看着眼前的曾倩雯轻轻点点头。
曾倩雯走到李建国身前，道：“粤星集团何总，你应该不认识吧？”
李建国道：“怎么会不认识，我做手机小灵通时就和他打过交道，何鹤铭——他是来检查加盟店吗？”
曾倩雯道：“他说我这家业绩做得很好，过来看看，这个月已经来了三趟了。”
李建国道：“那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曾倩雯笑道：“怎么，你不喜欢？”
李建国道：“我没什么感觉。”
他走进销售店见销售店内两个青年女子销售正在陪着几个顾客在看手机，全部手机产品都摆放在柜台外面象展示厅一般，李建国随手拿起部手机道：“你都在卖智能手机了？”
曾倩雯道：“不是你建议的吗？”
李建国道：“还随便给人试用？”
曾倩雯道：“这也是你建议的，你说国外高端产品体验店都是这样。”
李建国道：“有没有试用坏的？”
曾倩雯道：“有——”
她微微一笑轻声道：“我拿回总渠道退货了。”
李建国道：“因为有何总帮你罩着？”
曾倩雯道：“他来过之后是更方便些。”
李建国走到一处柜台见上面摆放着特价的大招牌，他拿起那部智能手机开机后抽出枝触控笔点划着屏幕，道：“这种产品很快就会过时了，触控输入都不方便，屏幕又容易花——”
他突然微微皱起眉头道：“这是科达的——”
曾倩雯道：“是。”
李建国道：“你还和他有打交道吗？”
曾倩雯道：“好久没联系了。”
李建国把智能手机放回原处，道：“你吃晚饭了吗？”
曾倩雯道：“你想去哪吃？”
李建国道：“随便吧——”
他看着曾倩雯目光变得有些古怪。
* * * * * *
一间两房两厅的普通住宅内，李建国身着睡衣睡裤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一部老款29寸平面电视在播放英超足球比赛，曾倩雯裹着一条卡通大浴巾走出卫生间道：“你不觉得冷吗？”
李建国道：“还行，没美国冷。”
曾倩雯道：“你最近怎么老是去美国？”
李建国道：“去学习。”
曾倩雯在李建国身旁坐下轻笑道：“你还要学习吗？我觉得你都快成精了。”
李建国道：“是吗？”
曾倩雯道：“是的，要不我怎么会感觉有种上瘾的感觉。”
李建国道：“对我上瘾吗？”
曾倩雯拿起茶几上摆放的香烟点燃抽了口，看了李建国没出声。
李建国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曾倩雯微笑道：“就是最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老是烟不离手，也想知道烟为什么会让人上瘾。”
李建国道：“我不喜欢女人抽烟。”
曾倩雯道：“我也从来没想过要你喜欢我。”
李建国嗯了声轻轻点头道：“这样很好。”
曾倩雯道：“你也没想过和我有结果吧？”
李建国道：“是的。”
曾倩雯抽了口烟沉默了会把烟掐灭，道：“何总几年前老婆去世了，他今天请我和他一起吃晚饭。”
李建国道：“你拒绝了。”
曾倩雯微笑道：“还没到时候。”
李建国道：“他喜欢你哪一面？”
曾倩雯想了想道：“有些强势也有些傻天真，听他说笑话会配合发笑，适当露出点笑聪明但又要表现对他的景仰，他赠送的礼物一般都不会很贵重，但要让他看出你还是喜欢的。”
李建国嘿然笑道：“你们才见了三次，就有这么多剧情了？”
曾倩雯道：“这个月三次，加上上月是五次。”
李建国道：“你想嫁给他吗？”
曾倩雯笑了笑道：“是有考虑过，念头一闪而过。”
李建国轻轻点头道：“那你是不是应该更主动些？”
曾倩雯道：“时候还没到。”
李建国道：“欲擒故纵，你不怕其他女人捷足先登吗？”
曾倩雯道：“难说，不过成与不成我也并不是太在意。”
李建国道：“你不觉得这是个机会？”
曾倩雯道：“但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机会。”
她又看了李建国一眼，道：“好在绝大部分男人都不会象你这样从一开始就要我死心的。”
李建国道：“我让你离开德米，你真的没恨我吗？”
曾倩雯道：“没有，我想明白了，这是我的错，我不该在你公司在工作上表现得那么主动，虽然我只是想把事情做好，但也令很多人感到为难，比如安总就会觉得我是个威胁，他要不安心你也会不安心，再加上你也不想我在德米做出什么大事，否则将来说不定会逼你做出你不想做的抉择。”
李建国抽出支点燃吸了口道：“你倒想得真明白。”
曾倩雯微笑道：“这叫吃一堑长一智，所以我不恨你，反而感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给我上了一课——并不是谁都有这样的运气上这样的课的。”
李建国道：“不愧是大学生。”
曾倩雯嘴角露出丝苦涩的笑意道：“大学生又如何，因为你是个女的没家庭背景没工作经验，来到广州一样找不到一份好工作，你去工厂打工觉得这是在浪费光阴，钱又少得可怜，应聘个文职总遇到满脑子只想和你上床的老板和主管，一样拿来卖我还不如去夜店打工，钱多还能选男人，关键是能认识很多人听到很多事，这可比大学里老师讲课生动多了。”
李建国突然看向曾倩雯裸露着的双肩，她肤色白中透红，李建国像是咽了口口水，道：“你不冷吗？”
曾倩雯神情有些抚媚地轻轻点头道：“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