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书房里面出来之后,秦睿秦世越两个人罕见的并肩走在一起,越走越远,在旁人听不到的地方,他们两个的对话正在进行着。
秦世越:“咱们两个人倒是少见的配合的这么好。”
秦睿:“父皇想让益阳出风头,对于她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那你方才还配合的那么好?”秦世越停了下来,歪头看着他说:“若不是本宫确认了你只会因为柳蓁蓁那个女人而生气之外,怕是真的要以为你在和本宫吵架了。
“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弟为了谁而生气,您不是最清楚不过的?”
“这么说你是因为我而生气?莫非你爱上了我?”
秦睿被气笑了:“我是疯了不成?”
笑完了之后,秦睿又回归了正经,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柳蓁蓁那个女人不是太子殿下您可以掌控的,这几天因为您的事情,我们两个之间也很尴尬。你若是想要试试,那就尽管去试,只是最后别像臣弟这般,落得一个狼狈收场。”
“放心吧,本宫是太子,再怎么着都会比你强。”秦世越没有被激怒,平淡的说。
“承太子吉言,告辞了。”
秦睿从这儿离开了之后,伸手把一直候在远处的林惊羽唤到了身边。
“去传消息吧,已经转告了。”
林惊羽:“是。”
秦萧何从御书房里面出来之后,看着天上的太阳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讽刺的笑了一声。
过了会儿,她摇摇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
京城的贵客们都已经在祈年殿里面等着了,柳蓁蓁独自一个人坐在那儿,连个朋友也没有,紫愿觉得自家主子也实在是太可怜了,便主动凑过来要和她说话。
“估计现在格尔木公主正在咱们的宫城门口,等一会儿就要进来了。”
柳蓁蓁看了看对面的秦睿,又看了看坐在侧前方的秦世越,问:“我本以为会是他们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去接。”
“听说殿下和太子殿下在御书房里面大吵了一番,最后这活儿交给了益阳郡主。”
“益阳郡主是何人物?”柳蓁蓁看着紫愿问道:“之前听你说起过,只是并未深究。”
“这位益阳郡主也是个可怜人。她的父亲是宁亲王,当年呀……据说还动过歪心思,最后被咱皇上发落到了边疆,这位益阳郡主也跟着过去了。益阳郡主五岁起在边疆长大,到现如今二十了才回来,而且能够回来还是因为她父亲。”
“她未曾婚配吗?”
“曾经是有的,好像是小时候在边陲和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只不过后来有人传闻益阳郡主乃乱臣贼子之女,她青梅竹马强迫地和她分开了,后来宁亲王病重,现如今躺在床上起不来,皇上为了安抚宁亲王,也为了给宁亲王冲喜,才把益阳郡主传到了回来,说是要给她指派一门好亲事呢!”“
呵!”柳蓁蓁听完了之后就发出了一声由衷的冷笑。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把人家叫过来,到底是为了冲喜,还是为了告诉宁亲王——你安心的去吧,你女儿我会帮你照看着。
又或者是人质吗?
无论从哪一种角度上来看,这位益阳郡主都是个可怜的人物。
后宫里面的诸位都坐齐了,柳蓁蓁看着坐在高位上的那些娘娘们端着架势的样子,就替她们觉得累。
柳蓁蓁也知道自己这样全副武装打扮的样子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不过自己长得丑又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大家也都能表示理解——毕竟没人会和一个丑八怪过不去。当然,除了柳芯水。
柳芯水还在因为御花园里面的事生气不已,正在和几位关系好的小姐们说,今日柳蓁蓁打扮得特别好看,好像是连脸上的红斑都消退了不少,整个大殿内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也都对这个未曾露面的柳蓁蓁表示好奇。
不知道过了多久,内臣在门口掐着嗓子尖声地喊了一句:“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跪地行礼,皇上在万人敬仰中走了进来,身板儿挺得直直的,俨然是一国之君的风范。
柳蓁蓁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却不知道怎么的和皇上对上了眼儿,只能连忙将自己的头低下去装作从来都没有抬起过来的样子。
“诸位起身吧,今日乃是中秋佳节,不必如此拘礼。”
“谢皇上!”
众人这才稀稀落落的起身,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柳蓁蓁突然感受到了一阵炽热的视线,顺着视线看了过去,竟然是太子。这一次离的远,柳蓁蓁毫不留情的翻了个白眼,强行扭过头去,只当自己没有看到。
秦世越也因为柳蓁蓁故意扭过头的这个模样而笑了出来。
说真的,起初接近她是因为有点好玩儿,也想要看看秦睿究竟是怎么和自己生气的,可是现在他却真觉得这个女子有那么几份意思,有点想抢过来放在自己的身边,当个玩物的冲动。
“达旦部落使团到!”
这一次达旦部落只派来了一个长公主,领团的人是达旦的一个大巫师,好像是达旦首领身边的一个红人,杀伐果断,现如今一见到却是一个笑眯眯的中年男人。
一整个达旦使团的人都穿着浓烈草原风情的服装,特别是站在人群之中最重要的那个女子。
身形不是很高,身上的华丽的制服却觉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压垮一样。隔着大老远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得清楚她的额头到下巴的位置垂下来了一道红珠帘,把她的脸遮得很暧昧。
达旦是团首领格日桑右手握拳放在心口的位置弯腰行礼:“达旦部落使团格日桑携公主格尔木给大皇帝请安!祝大皇帝中秋节福寿安康!”
身后的那个格尔木公主也紧跟着行礼,只不过女子的礼节是双手握成拳头,交叉放在胸前弯腰行礼。
柳蓁蓁见惯了京中女子捏着手绢儿弱柳扶风行礼的样子,现在看到这样的行礼方式,倒也觉得稀奇的很。
这时柳蓁蓁又看到了一个从使团后面径直走过来的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