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在成亲之前，我们两个至少不会再见面了。”柳蓁蓁见到了柳芯水之后，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
柳芯水倒显得自然了很多：“夫人倒也没必要感到拘谨。这一次我没有因为任何人的意思过来，完完全全就只是因为我自己。”
“如果是你的话，你应该会对我感到怨恨的吧？”
这问题用脚趾头想都可以想得出来。
柳芯水也是非常诚实的点了点头：“的确是恨你，但是换位思考一下，你的身上也有挺多可以让我敬佩的地方。”
“比如？”
“比如你很聪明，是我永远都学不会的聪明。”柳芯水说到了这里之后，猛然的转过了身盯着柳蓁蓁，眼中有着一抹异样的情绪：“像太子天下这样的男人，好像永远都会被聪明的女人所吸引。不管是现在，还是从前。人们都说我长得好看，和太子殿下最是般配，郎才女貌。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在太子殿下的心里面永远都有着那么一个疙瘩，是我解不开的。”
“所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柳芯水走到了柳芯水的面前，按住了她的胳膊，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用一种极其魅惑的声音说道：“我想要在你成亲之前，去找太子殿下说清楚。曾经有一个女人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极其浓厚的一笔，不如你去问问你和这个女人的差别到底在哪儿，或者说你和这个女人对于她来说到底谁更重要？”
柳蓁蓁听完了这句话就忍不住笑了，也毫不留情的去回怼：“也就是说你这是挖了坑，想要让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跳下去，是吗？只要是这个问题问出来了，不管是对于太子的也好，还是对我也好，都是不可逆转的了。”
从前的柳芯水若是要搞什么动作的话，也大部分都是在背地里搞一些什么小动作。
但是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倒还是*。
柳蓁蓁忍不住又有点好奇，她究竟为什么想这样做了。
“一个正常的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依旧保持冷静，所以说要么你的样子是伪装的，要么你根本就不爱了。若是你上一次来找我的话，我可能会想象成是你假装冷静或者是依照着皇后的命令，但是这一次……”
好像真的从柳芯水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爱意了。
她所需要的好像也就只有太子殿下这四个字，而并非是和她在一起了那么久的一个人。
“只要你对一个人一件事情执着的足够久，你就会发现你当初很执着的和你最后得到的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这个道理我早就明白了，夫人您不会还不明白吧？”
说到了这儿柳芯水又话头一转，装作一副很愧疚的样子：“抱歉，你和夫君相处数十载，这样的感情，你应该是没有经历过的。”
柳蓁蓁：“……所以说你这一次来找我，其实也是为了帮助我看清太子这个人，对你不要抱有恶意，因为你也压根就没有觉得自己可以对付的过我对吗？”
前面那么多的铺垫，被这个人轻飘飘的一句话给说出来的时候，感觉还真的是让人很不爽。
但不可否认的是，柳蓁蓁说的话都是对的。
和聪明的女人说话根本就不用掩藏。
“所以你的选择是……”
“所以我并不选择按照你说的话来做。”柳蓁蓁朝后面退了几步，悠闲的走着圈说道：“说到底，这场婚事也并非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也并没有想着婚后给自己谋求多大的好处，留得这一条命就好。你若是有这个功夫，你若是有这个功夫，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想一想怎么样才能变成对太子殿下有用的人，这样太子殿下才会一直需要你，不是吗？”
说完了之后，柳蓁蓁就对茱萸说：“送客吧，我累了。”
终于看了看柳蓁蓁，又看了看柳芯水，最后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二小姐请吧，夫人这两日可能心情有一些不太好，若是方才说话有得罪的地方，还望您多多海涵。”
“早晚有一天她会后悔的。”说完这句话之后柳芯水就转头朝外走了。
柳蓁蓁站在拐角的地方，眼睛望着前方喃喃自语似的说道：“后悔吗？”
她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会儿，最后释然的一笑。
“不，不会的。”
只要是自己选择的路，从来都是没有退路，没有退路的路又怎么能够允许人后悔呢？
半个月之后，太子和柳芯水的婚期如期到来。
柳蓁蓁其实身份挺尴尬，但还是被皇后带去参加了大典，并且还就坐在皇后的侧后方。
这个位置一般只有两种人可以坐。
一个是后宫的嫔妃，一个就是儿媳妇。
众人看到了柳蓁蓁的位置之后，又瞬间的沸腾了起来，议论着柳蓁蓁最后的身份到底会是什么。
柳蓁蓁本人都是非常平静的，坐在那里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好像这所有的议论都和自己无关一样。
突然，她感受到了一个奇怪的目光。
抬头一看，正好撞进了秦睿的眼睛里。
两个人目光撞到的那一刻，秦睿几乎是立刻的就垂下了自己的眼眸，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的样子。
柳蓁蓁又定了一会儿，却发现秦睿再也没有抬起头来了。
奇怪，这个眼神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当柳蓁蓁疑惑的时候，前面的皇后发话了。
“你在看什么？”
柳蓁蓁联盟把自己的思绪扯了回来说道：“皇后娘娘，妾身并没有在看什么，只是刚才好像觉得有人在盯着妾身。”
“你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有许多的人盯着你。已经都沉寂了这么久了，这件事也是时候被人拿出来说一说了，你说是不是？虞夫人？”
柳蓁蓁低头答是。
“上一次给你传的话，你都记在心里了吗？”
“妾身都记在心里了，绝对不敢忘的。”
纵然话是如此，柳蓁蓁放在衣袖里面的手，却还是不自觉的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