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皇上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扭转了一番,最后也淡淡地坐了下来,像是全然没有了方才那股浓烈的火气。
“太子协政这些年,也帮朕做了不少的事情,也是有些手腕的,只不过在行军打仗这方面还是睿王比较有经验一些。”皇上盯着秦睿说道:“睿王,你认为这件事情怎么办比较妥当?”
“儿臣以为,不管达旦部落究竟有没有异心,至少表面上他还算是归顺于我朝,只要他们还算是归顺,那便可以派朝廷钦差过去询问,不管他们到时做的是真是假,都可以暗地调查。
除此之外,达旦部落近来草原荒芜,不少的战马都已经没有草料可以吃,只能吃去年的干草,大大影响了他们的战斗力,或许别国也是在这个方面给了他们好处,才让他们有了动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今年天事失调,南方水涝,北方却旱灾。
我国北部有一条乌江横穿达旦草原部落,只是这条河现如今也是淡水季,只不过在江南浏阳一带有一条浏阳河和这条河是相通的,臣以为可以将浏阳河和乌江暂时的并成一条河流,将浏阳河的河水引入乌江之中,让他们草原度过这次的灾难,也能帮助南方缓解现如今的涝情,我们此般做,一为威胁,二为拉拢,一石三鸟。”
此法见解独到,言语犀利,还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石三鸟,大家听了之后,好像是豁然开朗一般,都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就连皇上也忍不住赞许的看着秦睿。
秦世越心中暗骂了一句,立马就反驳:“若是想要将两条河并成一条河,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这两条河流都有众多的分支,莫非你睿王战神名号神都可以号令那些河流都听你的话吗?”
这倒也的确是一个难题!
秦世越如此一般言论又让大家的心中变得疑惑重重。
皇上也似笑非笑地问:“纸上谈兵,人人都会,你倒是说一说如何实行?”
秦世越暗地里偷笑了一声,面上却是特别配合的,也装出了一脸的疑惑。
秦睿一直都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只是接着说道:“这就是儿臣要和您说的第二件事情。此次南下治理涝情,这一路上也见到了不少。就单单从运河这方面来讲,天然的运河分支过多,有的时候,天然降水和雪山雪水甚至都留不到北方,就已经被那些分支全部都留在了南方,再加上近来天是赤条,很有可能会再一次造成南涝北旱的局面,想要改变这个局面,就必须要修建水坝!”
皇上:“水坝?这是何物?”
“儿臣在南方的田地里面见到了人民的智慧,他们将田地沟渠暂时用装了沙子的布袋挡住,等到需要用到的时候再把它抽开。这便是一个小型的水坝,同理,我们将水坝的原理运用在那些大河的分支上,便可以控制水的流向,若是将浏阳河和乌江这两条河修理一下,至少可保我朝十年之内不会再出现像今年这般大规模的旱涝。”
“这绝对不是个小工程,你准备如何实现?咱们京城的这些能工巧匠就算是全部派出去,把这两条河从南到北的修好,至少也需要两年的时间了!”秦世越忍不住的反驳。
皇上轻轻的抬了抬手,让秦瑞站起来说,好像是对秦瑞接下来要说的话,也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秦睿站了起来,拍了下自己的衣裳说道:“很简单,让他们当地的人修就可以了。”
他看了一眼皇上,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说道:“由于这两年天势不好,旱的旱涝的涝,大家都没有什么收成,人民们也是叫苦不堪。若是可以征集当地的人民出来修大坝就好了。儿臣在这里恳请父皇开放国仓和国库,将粮食和银两分发下去,并且派专门的官员监督,直接送到各个修建大坝的城池,路上不能有人苛扣一分一毫。那些人想要银两就要银两,若想要粮食,可以按照同样的代价给他们粮食,只要有了这个利益驱使,相信那些民众们很快就可以把大坝修好,在这段期间,浏阳河上游须断流,但有利益驱使,肯定不出月余!在这月余期间,父皇您就可以派官员去达旦部落进行谈说了,甚至还有可能顺势迁出达旦部落背后的势力。”
众人都忍不住赞许的了点头。
以前只睿王武功,盖世英明神武,没想到在治国方面也有如此的材料今日这一比,竟然是太子殿下都逊色了不少!
仔细的思量了一番之后当即就写了圣旨,秦睿说的那些办法全部都搬了上来,很显然是非常的信任他。
从御书房离开的时候,秦世越叫住了秦睿。
“睿王,以前本宫竟然还不知你竟然也有这般才能?”
“太子殿下说笑了,身为臣子为皇上分忧,乃是本分,臣从前见过殿下宁为父皇分忧那么多次,耳濡目染,全仰仗您。”
“呵呵……你啊!”秦世越笑着伸手指了指秦瑞的脸,然后就敛去了所有的笑容转身走了。
今日秦睿在御书房中大放异彩的事情,很快地便就传遍了朝野,这才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传到了柳蓁蓁的耳朵里。
柳蓁蓁前面刚知道,秦睿后脚就过来了,柳蓁蓁气的直接扔过去了一个茶杯盖儿,秦睿同样还是不动声色的接住,只不过他则是放在手里面把玩着,像是有着颇多的心事。
待到秦睿在柳蓁蓁面前坐下之后,柳蓁蓁给他倒了杯茶,摔到了他的面前,没好声地说道:“稍微提醒两句,剩下的让太子殿下说便可,您倒好全部都给说出来了,生怕旁人不知道您也是个聪明人呀?”
“不要妄论朝政。”秦睿只是如此淡淡的回应。
他这样云淡风轻,好像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的样子,更是激怒了柳蓁蓁。
“什么叫做不要妄论?”柳蓁蓁把桌子拍得砰砰响:“你现在身处其中!这本应算是我们的家事!你现如今已经是众矢之的了,还不让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