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肖海？”沈老爷子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是我。”肖海笑了笑，斜靠在沙发上，“有什么事吗？”
“我要你停下对东财的一切手段。”沈老爷子说道。
“停下？”肖海笑着摊了摊手，“我本来也没做什么。如何停？”
“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了。”沈老爷子说道，“我就让你放东财银行一条生路。”
“东财？不是好好的吗？”肖海依旧是保持着微笑，“你放心，有我在，东财不会倒。”
“你什么意思？”沈老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你是真的要收购东财？”
“不是收购，是吞并，是合理过渡。”肖海说道，“上面应该有人已经给你打招呼了吧？”
沈老爷子看着他，沉默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有人已经找我约谈，但是，我现在找你来，就是跟你谈一下条件。”
“你没有谈条件的余地。更没有资格。”肖海摆了摆手说道。
“你！”沈老爷子阴着脸看向肖海，“年轻人，说话要知道分寸，我混江湖的时候，你还吃奶呢。”
“这年头，不是谁年纪大谁就有话语权。”肖海笑了笑，“就像现在，你不一样在求我放你一马？”
“你到底要怎样？”沈老爷子等着肖海问道。
“我没要怎样啊，你们一群老的少的大的小的一起欺负我打压我，我只不过是反击一下罢了。”肖海说道，“你可以试试看，你还能坚持多久。你真的以为你把储户的钱退回去就万事大吉了吗？现在为了偿清储户的钱，怕是你们已经负债累累了吧？”
沈老爷子没有说话，肖海说的没错，他现在，已经能卖的都卖了，还欠了一大笔钱庄的钱，这都是沈霄明不知道的事情，现在就剩下了一栋别墅，但是，作为翻身的资本，肯定是不现实。
“本来呢，我还不想说，但是，你现在拖一天，情况就差一天。我现在收购的话，你可能还可以留个养老钱，百十万，不多，但比起那些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很好了。但是，你要是还想继续拖下去的话，恐怕连这个钱都拿不到。收购你，不是我说的，是上面的意思。”肖海笑了笑，“还有，你也不用想着拿我收购你的钱之后跑路，那些钱，不会直接打在你的账上。因为，你觉得，你还能从钱庄借出钱来，是从哪里来的？”
“是你？”沈老爷子看着肖海，“我是从国外投行融资，怎么会和你有关系？”
“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咱俩的缘分。”肖海耸了耸肩，“这家投行，早在他们投资文氏集团之前，就已经被我收购，所以，我现在才是你最大的债主。你真的以为你偿还了储户的钱就万事大吉？等着收回贷款之后再东山再起？你想的太美好了。收回的贷款，首先要还的，还是我的钱。我不信你能收回那么多钱回来。先不说现在正常贷款的坏账率是多少。我先告诉你，你知不知道，你们东财最近的业务量大涨，是哪里来的？全是我的贷款。我要是拖着不还，你能有什么办法？打官司？呵呵，我不怕你，咱们可以慢慢拖，等到可以执行，怕是三年过去了，你能等到那一天？还有，即便是能等，你打官司的钱，怕是都出不起吧？就指望着你那些正常放出的贷款来翻身？太天真了。”
“原来都是你搞的鬼？！你到底怎么才能放过我？”沈老爷子愤怒的问道。
“我放过你？我说了，我没什么要放过你的。我会给你留下百八十万养老，当然，你现在那个别墅是住不了了，你家也别再想过有保姆的日子了，你和你儿子去租间房，剩下的钱，拿来养老也好，投资也罢，或者说去赌上一把都不关我的事。但是，按照你们家以前的人脉，还有你们家的家底，几十万上百万来做一个合适投资的话，还是能过的比较好。只要不乱花。”肖海说道，“只要你不再招惹我。其实，有些事情，在你做之前，就要想好后果。”
“给我留点股份，东财这就给你。”沈老爷子说道，“就留一点。”
“不可能。”肖海摇了摇头说道。
“百分之一，就当我这老头子脸皮不要了，就给我百分之一？”沈老爷子哀求着问道。
“如果，今天输的是我，我想，你是不会这么跟我说话的，我去求你的话，你肯定连见都不可能见我。”肖海笑道，“行了，我不多说，你自己看着办，到了明天，可就不是这个条件了，可能，那几百万都留不下，你可想好了。”肖海笑着说道。
“你不要太绝。”沈老爷子揉了揉太阳穴，“这样，我先回去，下午再来找你。”
肖海看了看手表，“可以，但是你要抓紧，我会在五点钟准时下班，加班不是我的作风。”
沈老爷子没多说什么，直接走了出去，出门之后，便赶忙接通了沈霄明的电话，“你那边怎么样？房子卖了吗？”
“没有。”沈霄明说道，“我抵押给了印嘉翔，六千五百万，抵押期限一个月。”
“好，很好。”沈老爷子说道，“这样，按照流程的话，你这笔钱要存入银行，然后形成存款对冲，之后才是给那些储户兑付。但是你现在先不要这么做。这笔钱，找个信得过的人，用他的名义存在东财。”
“为什么？”沈霄明不解的问道，“干嘛要这么麻烦？”
“你不懂。”沈老爷子说道，“如果是我们的钱，放在东财，最后做资产清算的话，我们一分钱也拿不回来。但是你换个人，这笔钱就转嫁到了别的储户身上，回头肖海想要拿走东财，这笔钱就是算在东财的债务上，是要他来偿还的。反正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我们要为自己留后路。尽可能的留下更多的钱。”
“我还是不懂。”沈霄明摇了摇头说道。
“你照我的吩咐做就是。”沈老爷子说道，“这是唯一能保住我们别墅的法子。就算保不住，这六千五百万，也够咱们以后生活用度了。”
“我明白了。”沈霄明这才转过弯来，“也就是说，这些钱，如果是在我们的账上，很有可能会被肖海那家伙继续打压，知道压干最后一丝油水。但是，如果是别的人开户，他就不会赖账，之后，等这阵风声过了，我们再转移出来。到时候，他想管也管不了了。”
“是这个意思。”沈老爷子点了点头，“你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