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兵士退去,凌风带着所有人回千户府,一起议事。
“我们说一下军师和吕芳的信,先说军师的。”凌风坐在议事厅的主座上,看着众人说到。
“哦,怎么说?”上官青云问到。
“此次大捷,军师非常高兴。军师已经上表神皇,为大家请功。吕芳也会同步上书,内容差不多。只不过吕芳为了避嫌,他请功的时候大头给自己,而军师请功大头在我。”凌风说到。
“不过大家知道,如今琼州毕竟是左党主政,而且短时间内也只能是左党主政。所以此次请功,最终吕芳依然是头功,我们其他人只能跟着喝汤了。”
“哈哈,无妨。我是戴罪之身,本来以为要孤苦终身了。现在因为你,我不但能见到女儿,还能咸鱼翻身,重新走上战场,我已经不敢奢求更多了。”
“哈哈,伯父。你本是璞玉,岂会久埋深山?后面还需要继续仰仗你,将金瓜寇彻底抹杀。”
“喏!必不辱使命!”上官青云拱手行了一礼。
“你那些旧部都安排妥当了么?”凌风问到。
之前海寇两艘福船下沉,上官青云的旧部和冯升的镖师队伍,帮了很大的忙。他们一起来了三十多人,都是武士以上的修为,和潜水兵一起,组成敢死队。从鲲鹏镇出发,冒着风雨,口含竹管,偷偷潜到海寇的福船底下。从鲲鹏镇到鲲鹏所城,距离不远,但是当日风雨交加,所以海中潜水一场凶险,一个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
他们穿行的过程还算顺利,但是在凿穿福船后,他们有的人直接来不及逃跑,随着福船漩涡,一起沉入海底,尸骨无存。有的人虽然逃过了漩涡,但是已经被海寇发现了。海寇从水上发射弓箭,射击水中之人;还有一些海寇,直接跳入海水之中,追杀他们。
相对于陆地上声势浩大的攻防战,水下战场虽然无声,但是却更加激烈,敢死队是真正的无名英雄!
“唉,当时在凿穿福船后,海寇反应了过来。虽然敢死队拼命抵抗,但是最终几乎都死亡殆尽。”
“潜水兵全部战死,他们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人投降;冯家的镖师拼着性命,护卫着冯升登上城墙,其他人都战死;我的旧部来了十多人,只剩下了两个人了。”
上官青云长长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缓缓说到。“他们两个都身度重伤,漂浮在破损的木板上,昏死了过去。海寇以为他们两死了,便没有管。一直到第二天海寇溃败后,我们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才发现了他们。如今虽然救了回来,但是都瘫痪了,不能正常行走,以后更不可能从军。我已经给他们二人安排了一个住处,并有专人照料。”
“这些老部下随我南征北战,历经九死才得一生。当年他们受我牵累,被贬谪到了琼州,成了有罪之身。如今可以重操战戈,为国捐躯,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伯父,你也不用太难过。如果他们有家人的话,可以一起接过来,这样也能有个照应。我会把他们的功劳一起上报上去,帮他们免除罪身,以后他们也是自由人了,可以与家人相见。”
“明白,我会安排一下。”上官青云恢复了神色,点了点头。
“现在我们也正是用人之际,那两个老将,虽然不可上阵杀敌,但平时可以做个参谋。他们从军多年,对于军队的管理经验丰富,也是很强的战斗力。”
“喏,我也安排他们入千户府,当我的幕僚。”上官青云向凌风直接抱拳回命。
“根据军师奏表的内容,这一次,如果一切顺利,伯父升任文兴卫千户,正五品,以后可以正式统领文兴卫;三弟会成为文兴府同知,正五品官职;我和二弟的官职不变,但是会有一些赏赐。”凌风说出了柳叔文表奏的封赏,不过这些封赏需要帝都那边的审批。
“真的?!”吴丰直接站了起来,高兴异常。
在会师当日,凌风曾经当众承诺会推举吴丰为文兴府同知,他也相信凌风真的会这么做。不过吴丰深知,朝中官员非常讲究门第之分。如他这种举人,一般只能做些不入流的工作,哪怕能正式踏入仕途,最多也不过是八、九品官职而已。所以凌风推举归推举,但也没那么简单的。
如今连柳叔文推举他为五品大员,吕芳也会同步推举,这如何不能让他欣喜若狂?柳叔文和吕芳同时作保,那么他这次升职,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吴丰出生于吴家支脉,年少时父亲去世,只有母亲含辛茹苦将他养大。他家境贫寒,少年成名,让他再在吴家享受了巨大的名望,考上举人之后,虽然家境没有变化太多,但是吴家子弟见到他都恭恭敬敬的。
结果今年会试,因为身体原因,吴丰没有中第,这导致他在吴家受尽了冷嘲热讽,母亲甚至都变得寡言少语了。
如果吴丰可以入朝为官,当个五品大员,那么不管是自己,还是母亲,在家中的地位都会直线上升。
一想到这些,吴丰顿时变得又是激动,又是紧张起来。
“没错,三弟,以后你也有了品级,正式入仕了。”凌风笑了笑,示意他淡定。
“哈哈,三弟,以后你主内,我主外,大哥看全局,文兴府肯定会焕然一新。”冯广也笑着说到。
“嗯嗯,一定。”吴丰情绪激动,坐了下来。原本他很平静的,现在则是坐立不安起来,凌风明白吴丰的处境,也只能笑而不语。
“良叔,你的伤怎么样?”凌风看向阿良。
那场大战,阿良居功至伟,被对方两个武师围攻,还被武进偷袭了一记。这么多年以来,都是阿良陪伴着自己,像个父亲一样。
“不碍事,那天我被压着打,确实很惨。但是斩浪才不好受,他的飞剑都丢了,哈哈。”阿良笑着说到,不过很快就咳嗽了起来。“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