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释得口干舌燥，心里更是充满了无奈。
本来准备充分的云晚，头一次遇到焦虑的睡不着觉的情况。
第二天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她还是准时来到了法院门口。
可王丽美却不在！
云晚焦急地联系了拨打了无数个电话，可对方手机一直都关机。
直到开庭前最后几分钟，她才看见了王太太那圆润的身姿，姗姗来迟。
“王太太您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我们马上就要迟到了！”
云晚因为太过着急，语气听上去有些不太好。
她居然首先翻了个白眼。
“急什么，我这不就是来了吗？搞得好像是你离婚似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云晚的脸色更是变得很难看。
出于职业道德，她也只能咽下这一口恶心。
努力长呼一口气后，她带着官方的笑容点了点头。
“来了就行，我们一起进去吧。”
云晚只当自己是来渡劫了。
只要今天这一次庭审没有什么问题，对方也不继续要求上诉的话，自己跟这个委托人也不会再有什么瓜葛。
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可云晚并没有注意到的是，他们才刚进去没多久，身后又出现了几个人。
其中就有被告方，王强。
对方看着那将要变成自己前妻的人，嘴角似乎有一丝嘲讽的笑容。
云晚的资料准备充分，无论是提交证词或者提出要求的时候，她全都是按流程来的，并没有出错。
整个庭审过程风平浪静，甚至王太太在一旁都无聊地打起了哈欠，她无奈汗颜。
法官看完了所有的资料，终于到了提审证人这一步。
王太太之前请过私人侦探去调查她的前夫王强，对方也的确出轨了，而且玩弄了不止一个年轻女子。
私家侦探就是他们重要的人证。
可原本应该跟王丽美一起来的证人，此时却久久没有出庭。
云晚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好意思，请大家稍等一下。”
她努力保持冷静，试图让助手联系证人。
可对方居然跟今天早上的王丽美一样，选择关机了。
这如出一辙的笨拙手段，云晚意识到了。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原告位置的王丽美，对方却是恶狠狠的瞪了云晚一眼。
“看我干什么，这些不都是你提前准备的吗？云晚我可警告你，要是这场官司输了，我跟你没完！”
王丽美的声音一点都不小，庭内大多数人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她的直觉告诉她，王太太今天好像有点问题。
对方故意加大的音量迫不及待的叫嚣，好像就是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
她究竟在隐瞒什么？
云晚努力沉住气。
既然没有证人，她只是好先提交了其他的一系列证据。
本来也算万无一失了，可事情的走向就是越来越不对。
法官最后宣判之前，作为被告的王强，突然发表了一番肺腑之言。
言下之意就是他很珍惜王太太这个发妻，并不想随意离婚。
最主要的是，一项风风火火的王太太，此时此刻居然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沉默着坐在云晚身边。
云晚被内忧外患搞得焦头烂额。
打了这么多场官司，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奇葩的离婚双方。
最后法官眼神如拒，还是判决了离婚。
但是资产划分，并不完全如王丽美的意。
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要求男方净身出户。
“这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孩子的抚养权判给我？”
王丽美后知后觉的愤怒，在法庭外才张牙舞爪地找云晚讨要说法。
她手里还抱着关于此次案子的所有资料，刚想解释些什么。
王太太像发疯似的将资料全部抢走，随后劈头盖脸都砸在了她身上。
“王太太你冷静一些。因为你的孩子还小，法官这么判也是出于人道主义！而且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也能给你带来更多的抚养费收入，这不是您之前的要求吗？”
云晚顾不上对方发疯，急忙解释着。
王太太却一脸的不认同，瞪着云晚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
“你都是金牌律师了，就不能运作一下，既让我拿到抚养费又不用养孩子吗？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不该信你！”
这是云晚入行这么多年一来，被骂得罪惨的一天。
她突然有些心累。
直到离开了法院，才意识到今天的问题根本不出在自己这里。
“等等，这不对吧。如果你真的对一审的判决不满意，我们可以继续上诉。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今天开庭之前应该见过王先生了，你们究竟聊了什么？”
云晚不顾自己此时的狼狈，只想要问出个结果。
王丽美的表情一变，随即还想继续甩锅。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自己没能力败了官司，居然都敢怪到我这个委托人身上？好啊，好一个金牌律师！”
对方完全是拒绝沟通，蛮不讲理的状态。
云晚从业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想讨一个说法。
看着王丽美发泄完就想走掉，云晚一把拽住了对方圆润的手臂，不让她走。
“我之前就说过，你不能私下见王强，更不能同意他的和解条件。你是不是又私下收他的好处了？那你又何必非让我跟你打这个官司呢，有什么意义吗？”
半个多月的憋屈，让云晚有些忍不住了。
反正上完最后半个月的班，自己也离职了。
现在懒得去为叶氏法务部的名声着想。
她只想要一个真相。
王丽美似乎没有想到还在法院门口，她就对自己不依不饶。
她猛地甩开了云晚的手臂。
正准备劈头盖脸骂云晚一顿，就瞧见了扭着腰肢走来，身形婀娜的赵思简。
“王姐你消消气，叶总知道官司败了也很自责，特地让我来安慰你。如果你需要其他的法律援助，我们一定第一时间给你提供。你千万别怪云晚，她毕竟还年轻。”
赵思简是一直等在法院旁边的咖啡厅里的。
“没事，你跟叶总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之前说好让我赞助的那几个项目，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出差错，而且怎么能怪你们呢？千错万错都是这个没用的律师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