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公开场合，总是能听见各种有趣的言论。
“你看见她了么？”
第一支舞，端木商姬牵着贺菱华的手，这是骑士和公主的场合，她白色的裙摆带着上面的蕾丝层旋转，他的微笑他的目光尽是温柔——他们是在所有人之中旋转的白色花瓣，如星空般无瑕，却价值连城——看一眼，总得有些赞美之词从口而出。
“那位公主大人的眼睛，看见了么？”
“诶，有一只居然是灰色，真是很漂亮的异色瞳呢。”
“端木小姐之前是幼年就出道的天才歌唱家，但是有一次，她在国内巡演的时候，不幸遭遇舞台事故，失去了自己的一只眼睛。”
康副向我们介绍：
“然后你们现在看见的那个，是她的义眼——一轮，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和她握手的话，一定要好好看她的眼睛，那只眼睛里，据说藏着整整一个世界的烟雾。所有人，都会迷失在里面。”
我沉吟一下，把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那她一定要很多的追求者。”
“可是端木小姐从来都不收礼物。”康行空说。
“那些装备——她真的那么富有么？”我又从侍者手上端了一杯下来。
“据说背后有金主，可是她的赞助费是所有选手里面最高的。”
“我看过端木小姐的比赛，她可不是什么实力派。”一轮说。
“美貌和气质也是实力的组成部分——就像我们灰光的运气一样——这都是端木小姐的资本，她喜欢挥霍，人们也喜欢看她挥霍。”
副队说：“嫉妒的酸味当然很大，但怎么也也传不到她那里——端木小姐仿佛一直都在天上起舞般。”
“只怕她出门都要带保镖，以免居心不良的女孩刺她一刀。”我说。
“端木小姐一定习惯了。她身价后面有几个零，她背后的议论和暗箭就有多少——umm，你们要知道，我们这个世界对美丽的女孩子，总是严苛却又垂涎三尺的。”
“前不久，她在宇宙里买了颗星星。”一轮看着手机上的八卦小条，笑了一句。
“她的队徽是纯银镶在粉色的钻石上。”康行空接上去。
一轮说：“她用黑珍珠的粉末刷牙，用雪山的融水洗脸。”
“还好不至于用少女的鲜血洗澡，她并不是伊丽莎白·巴托丽的转生——但即使这样，一般的人类也养不起她。”
一轮被那些八卦的标题逗的笑出声：“哦，那些追求者们的身体价值还比不过她最朴素的发卡。”
“有人说，如果她出生在数百年前的欧洲王室家族——”
“那么她的高傲和美学品味，一定把端木小姐培养成又一个玛丽☆安东尼德皇后。”
“那位断头皇后！还有人说这位小姐会终身不嫁。”
“没办法，毕竟她谁都看不上，谁也配不上她。”
“她的胸针堪比弗朗索瓦的杰作，她的项链比那堆珍珠红宝石更耀眼。”
“但端木商姬比拿破仑的那位夫人还有优雅，比女演员还要貌美。”
“真的只有这满天星星才配的上她的舞蹈。”康行空顿了顿：“——也许还有城渊的骑士长，但他心里只有王子。”
“她心里只有宝石和珍珠——也真是般配的两个人。”
“但谁都不想看着公主变成女王，在大众的眼里，单身女性永远比已婚女性有魅力。来，我们也举个杯子，”康行空笑了一句，他举起手里的杯子：“敬她的美貌和财富，也敬她的气质和谈吐。”
一轮笑着说：“但不敬她作为职业选手的部分。”
“毫无疑问。这盛世级的小公主，她在赛场上还需要我们的管教。”副队和一轮一起喝下果汁，我也把香槟倒进嘴里。“明年，让她见识一下灰光的厉害。”副队说。
一轮点头：“一定。”
“诶，我还没问，你俩这是——”康行空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还打扮的这么正式的一起出现。”
“呃，我们是机缘巧合？然后——”一轮扭头看向我，却在下一秒用力晃着我的肩膀，啊的叫了出来：“由理？由理！天呐，你还好吧？？”
“还好——”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不在频道上，但之前只是听他俩对话也没啥感觉，现在话题突然到了自己身上，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乱。
却还要撑着：“我还好啊——”
康行空奇怪的把我打量一番，最后目光落到我手上的杯子里。他低头去闻了一下：“你杯子里，这是什么？”
“柠檬水吧？”一轮说：“这颜色不像是橙汁。”
“我本来也以为是柠檬水。”康行空皱眉：“但事实上——由理，你喝了多少香槟？”
我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本着要给副队一个交代的心思，我举起爪子给他比了个V。
“两杯？”康副疑问脸：“二十杯？”
“错！是契约胜利之杯！”我说：“EX——咖喱杯！”
我本意是想开个玩笑，却没想到一轮脸色大变。“我去问问有没有休息的地方。”他说着一把将我推到副队身上，跑向其他地方：“麻烦您先照看一下他。”
“——。”
看着后辈一脸傻样，康行空颇有些怀疑自个的人生。
————————
玛丽。安东尼德。
她作为法国国王路易十六的皇后，却没有身为皇后的责任感。终日沉迷于玩乐，舞会和时装之中，这个女人奢侈的生活〔导致了〕法国大量的财政赤字——
括号里那三个字，是当时民众们泄愤的话语。本就没多少钱的皇室——可是谁在乎呢。
最后，她在法国大革命中被送上断头台——
弗朗索瓦的胸针和珍珠红宝石，都是我们现在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珠宝首饰——
用少女的鲜血洗澡的那个梗，则是历史上的吸血女伯爵，据说女孩子的鲜血可以让人永驻青春什么的——
这些事情不用太在意，我们的队长和小一轮只不过是随口一说——
但端木商姬，她确实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