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怎么去思考也无法理解,出现在一轮面前的,是一片纯粹的星空。
从头顶到身旁,没有半分遮盖物存在夜晚,他站在半空中,身侧只有在黑暗中发光的星星。
那自己是站在哪里呢?一轮低下头,他恐惧的发现自己脚下没有立足点,除了星星,什么都没有。
脚下突然踩空,一轮整个人加速坠落向遥远的星空,而这个,不知道在哪里的金色发丝被从下而上的风吹到脸颊旁边,黑白交织的巫师帽飞向头顶的黑暗。
一轮猛地张开了眼睛——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这里是——记忆似乎断了片,一轮侧过头,却只看见一片点缀了群星的黑色天空。
梦里面的失重感随着场面的还原自动重现,一轮有些忙乱的抓住胳膊下面的扶手,环顾四周,他这才发现,原来刚才那片星空——只是这个房间的玻璃窗。
在玻璃窗挂钩上,那个一晃一晃的黑白帽子的队徽恰到好处的提醒了他,这里不是什么星空,而是宇佐见战队的决战场,他不是从天空摔下去的魔法使,而是莫里一轮。
一轮用手指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撑起脑袋把脸侧到没人的一方去以后,才露出了忧郁的表情
魔法使先生哟,请给予我足够支撑过这场战斗的最后力量。
一轮一定没发现,他的失落映在旁边的窗户上,被坐在他旁边的我看的一清二楚。而飘着我旁边的魔法使则露出相似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显得非常陌生的表情。
“还没考虑好么?”八方寒夜开口,他瞥了一轮一眼:“那颗流星,要再次落下去了。”
“流星就是一轮么?”唇角下拉,强行避开问题的我依然无法面对这个话题。
“那个流星是你的愿望。先前委屈自己,姑且帮你保管了起来,但再不行动的话——”八方寒夜不着痕迹的把话题拉回来,他走过我身边,一边拉开休息室的门一边说:“啊呀,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再不行动的话,会怎样呢?听这个语气,我脑子似乎只能把事情拼命往糟糕的方向去考虑了,而直到八方寒夜走出去,我突然发现自己漏掉了什么东西。
“再不的话会怎么样啊!”
追出去的我大概被队长以为是要去厕所吧,但是当我气喘吁吁的追着骑在扫把上的八方寒夜,一路跑到某扇门前时,我遇见了比厕所女鬼更吓人的东西——
站在黑乎乎的走廊里,唯一的光源是手里扫把末端的金色星光。那是另一个八方寒夜——不,应该说是另外一个黑与白的金发魔法使。
此时他靠着墙壁,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和八方寒夜——刚才八方寒夜应该就是在和他打招呼。
“骗人的吧,这是。”我喃喃自语着:“你难道是——”
嘭!
突然的巨大声响从那扇门后传来,粗暴打断我话语的同时,似乎有某个人的声音传出来。
“楚凉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吃痛的吸着冷气,某个靠着门上的人说:“是不是——”
“月夜,冷静点!已经这样了,我们不能——”
打断这句话的,又是一声重响。
“来打啊,有本事你把我打死在这儿?”
先前那个人筋疲力尽的叹了口气“滚出去,楚凉生。别让我再看见你——至少今天。”
一轮喜欢的那个楚凉生?然后月夜是——宇佐见队长清月夜?喂,等下!我抬脚去踹八方寒夜的小腿“我们跑哪里来了?”
“宇佐见休息室。”八方寒夜冷笑着没有理会我,是另外一个黑白魔法使耸耸肩膀,无所谓的笑着:“放心,灰光的小家伙,不用回避——至少我家楚凉生不介意。”
“你家的——楚凉生?”我脑子被这家伙搞得一团混乱。
“我是雾雨二少啊。”他挑挑眉毛,撇一眼八方寒夜,把手里扫把在身侧转了一圈,金色的扫尾画出一个金色的圆环:“要签名么?你们队似乎有我的小粉——”
“雾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背着房间里面的灯光,一轮的偶像——楚凉生只给了我一个剪影,模糊还能他看见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前辈抬起另一边的手臂,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他用力咳了一声,震亮楼道里的声控灯。“准备回家吧。”抬起脸来,楚凉生侧脸和眼睛上的淤青一下子亮起来,让我不由的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小子,告诉你们的非洲队长——”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身边,前辈撇一眼我的队服,吐字一下子清晰了一个档次:“楚凉生撕了合同,退出决赛——让他拿了冠军以后请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