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告诉我吧康行空同志,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那些事情?”
白铮查宿舍回来,一开门,劈头盖脸给康行空砸了一句质问。
康行空玩着手机一脸懵逼:“我知道啥了。”
“知道有人出去了,”白铮说:“还是出去吃火锅。”
“——诶?”康行空手指顿了一下:“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有两个人跑出去吃自助火锅,”白铮皱眉:“他们还没带伞,被淋得一身水跑回来,我看着也不想多说就让他们休息了——但总觉得怪怪的。”
“当然奇怪了——怎么说呢,”康行空思考一下,咋巴着嘴巴,挑眉笑一句:“估计那俩人顺便逃了你的晚练,你有空得好好批评一下。”
这次轮到白铮说“诶?”了。“等下,为啥——”白铮不解的摇头。
“给你三十秒自己想。”康行空轻描淡写的一挥手:“太简单了,比你那些数学题简单多了。自己动动脑子。”
于是白铮陷入沉思。
“我在晚练最后提出来要查宿舍?”思考了十秒左右,他主动开口。
“恩。”康行空点头。
“umm,然后——”白铮哼唧了一下:“然后——有人没在?”
康行空附和着:“对啊。”
“没在的下场是说教,而没人想被说教?”白铮继续推。
“还有一个方面。”康行空竖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摇了摇。
“什么方面。”
“没人傻的去吃自助火锅,从晚练到查宿舍,一共间隔不到三十分钟,能吃啥啊——”康行空哭笑不得:“咱们队的土豪不多,用这二十分钟去吃自助火锅,这,这怎么想都根本划不来啊。”
白铮恍然大悟。
“所以他们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消息,而不是明知故犯?”白铮有些气:“亏我还想着他们钱掏了还没吃好自己对不起他们还为这件事情有些许愧疚我现在真的恨不得把自己的愧疚心拿出去拌在杨流今天中午送过来的冒菜里面去喂楚凉生——”
“我去,真假的。”康行空张了张眼皮:“杨流今天也给楚凉生送饭了——?这么大的雨。”
“对啊,就是——”白铮解释:“似乎因为路上堵了所以杨流晚到了一些错过了灰光的饭点他本来还想给楚凉生做火锅来着还好没弄不让就干在路上了他当时这么说——重点不是这个!”
白铮气的把钥匙砸到了康行空脑门上。
“我错了我错了——所以说到底被你抓到的是谁啊,被我们的队长抓住,还惹出了他难得的愧疚心。”康行空揉揉额头,噗嗤的笑一下:“依我看,被抓住的多半是要完的节奏。”
“由理和一轮。”白铮说:“俩没带伞就跑出去吃火锅的傻子。”
“——”康行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哈的干笑着开始强行转折:“那真是可惜——早知道就让他们把我带上了。”
“啥!”
“毕竟在下雨啊,是个人都会这么想吧——呃,我的意思是,他俩其实情有可原,而且说不定还,还,”康行空从没折过这么硬的,他支支吾吾的还了半天,最后说出一个让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的话:“还真是勇气可嘉呢。”
神她妈的勇气可嘉!
这勇气可嘉来的太二逼,实在不像康行空一贯的作风,因此,白铮听完也是一愣,随后怒极反笑。
“很好,很好,好极了副队,好一个勇气可嘉——”他笑得让康行空背上发毛:“我平时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你什么时候跟那俩小鬼走的那么近——如果没记错,楚凉生来的那一天,也是你给由理解释的原因?明明我谁都没有给说,你还专门告诉了他。这么一想你是不是也不是和[俩]小鬼走的近,而只是跟——”
——完蛋了。康行空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完蛋了完蛋了他要完蛋了。
“跟那由理。”白铮说“你和由理关系独好。”
康行空干笑:“——啊哈。是不是——”
“别学二少,告诉我——怎么回事。”白铮抿嘴:“你俩,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啊!由理那小子,他总觉得由理有什么地挺好玩挺吸引人的,而那一点他确切也没找到是什么,别人似乎也没发现什么,他怎么好意思和白铮开口那样说呢!
最后,康行空决定把锅都推到昨天晚上——自己那个梦上面。
毕竟在那之前的事情只是一小部分,说是自己没把持住就可以了。
“嗯,其实——”康行空犹犹豫豫的:“昨天那个梦,我在去年就做过了。”
——?!这可不是他编好的话!
“去年,就在决赛前一天,我梦见了黑白魔法使们。”没办法,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康行空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继续说了:“两个魔法使和一个打扮普通的人类。魔法使里面有一个是楚凉生,那个普通的人类是由理。”
“还有一个魔法使——是一轮么?”白铮似乎被这个开头吸引住了。
“看起来似乎有点像。”康行空叙述:“个头低低的,看起来也挺小,但虽然看不清脸,但我有一件事情十分确定。”
白铮问“什么?”
康行空笃定:“那孩子绝对不是一轮。甚至说,他和一轮之间,几乎没有相同之处。”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说:“我本来以为那个梦没什么,结果,在第二天就发生了那些事情,我不得不把这个梦当真,去想我是否真的撞破了楚凉生和由理密谋什么事情的场所。”
白铮已经完全沉到康行空这蹩脚的叙述里面去了。
“在那个夜晚以后,我就开始不自觉的和由理接触,而楚凉生在那之后我没有过多关注,”康行空说:“我只知道在寒假的时候,楚凉生似乎邀请由理住到了他在郊区的别墅里面,还带着一轮一起——”
“再度开始训练以后,由理的昏迷和二少的到来几乎就是无缝连接,您不觉得楚凉生和由理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么?您再仔细想想,一轮状态的崩坏和下滑,不也是在这两人发生事件的间隔时期么?”康行空一边回想,一边说:“太巧了。”
似乎真的太巧了——
康行空越说越觉得害怕了。
本来还没多想,但他现在这么一说,似乎确实很可疑。康行空自己都愣住了,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链接在一起,是个人都能看的很清楚了——
由理,一轮和二少,这三个人,似乎被某个巨大的谜题包裹着,这个谜题是黑色的雾状——至少对于康行空来说是这样的,他看不清题面,更找不到谜底。
康行空是神秘主义者,这点他自己还是稍微了解的——所以,为什么他会被由理吸引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非常明确了。
“这个事件,对于我来说——”休息了片刻,康行空再度开口。他手指在空中绕开一个圆圈:“对于一个神秘主义者来说,您不觉得魅力有些大过头了么?”
是的,没必要看见谜面,没必要去知道谜底。
这个谜团存在的本身,就足够康行空津津乐道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