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瓶子——喜欢么？”
在由理离开楚家别墅的那天，雾雨二少给了他这个玻璃瓶子。黑白魔法使神经兮兮的给他使着眼色：“这可是楚凉生当年，以为里面放有神奇力量的瓶子。”
杨流家的弟弟来这边找他们玩了，毫无疑问，作为当事者的那几个人都不想让更多的人了解到黑白魔法使的事情——所以由理才拽着一轮回了灰光。
“再别给你master公开处刑了，他能羞的缩床底下去。”由理接了那个瓶子，摇了摇里面那迷一样的粉末：“你把那个白色塑料磨碎放到里面了？”
“你能不能对自己的救命之物态度好一点，那叫星辰碎片——”雾雨二少说：“而且我master要是知道，只会说［是不是］，帮你翻译一下，这个意思就是不想理你。”
楚凉生说［是不是］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没必要说完，对面的人就知道啥意思，第二种——人压根不想理你，但看着你冷场人家楚凉生不好意思，随便敷衍一下让你也有点自知之明。
“要用中二病的东西救命——”由理长长的叹口气，他把那个瓶子套上自己的脖子，低头看一眼，再抬起头来苦笑一下：“我也想给谁说一句［是不是］啊。”
是不是？
由理枕着自己的胳膊，软软的趴在电脑桌上，他把已经摘下来的瓶子放到桌面上，用手指压着瓶盖来回摩擦着。
刚才那个发光——由理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雾雨二少完全没有告诉他，而他也不知道怎么把尽在身边远在天边的八方寒夜从一轮身体里拉出来，刚才的那些事情，由理只能勉强着自己去一点点消化了。
［比如我们灰光的因果律奇迹，是某人成功的代价］——就是这句话，让瓶子开始发光的。
“咳咳——”由理轻轻嗓子，从桌子上爬起来做端正了，他面对那个瓶子，严肃无比的开口：“魔法使。”
没反应。
他再试：“楚凉生的黑白魔法使。呃——还不理我啊，那——还有，城渊的小王子？风夜小姐的机械制造？灰光的因果律？”
从城渊开始，那瓶塑料粉末一点点的亮起来，并且越来越亮了。
姑且把这东西当做雷达来用，也许效果还不错。但楚凉生的那件事情居然没反应——这又让由理忍不住去怀疑这雷达的准确性。
或者是因为魔法使是瓶子的本源，所以默认魔法使是“无特殊意义”的存在？由理企图给这件事情一个合理的解释。
由理叹口气：“因果律——么？”
“因果律怎么了？刚才开始就听你在念叨这个。”一轮的脑袋突然从旁边伸了出来，吓得由理嗷呜一叫：“你怎么在我旁边？！”
一轮超无辜的：“你进来之前我就在这里啊。”
哦对，由理意识过来，一轮的座位一直都在他旁边，刚才他走神，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咳咳咳，对不起对不起——”由理尴尬极了：“那个，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一轮歪头：“因果律？”
“啊，对了——你怎么看这三个字。”
“大概是那种，如果忽略过程，会觉得两件事情毫无关联，但是只要加上一个因果关系，一切都理所应当的事情？”一轮说：“你刚才把这三个字和灰光放在一起了吧，怎么？我们这个现状，是有什么事情作为导因么？”
“不确定——只是有这个词而已。”由理总不能说〔我怀疑我们这个样子和副队长有很大的关系〕这种话吧，他轻咳了一下：“突然想到这个词了。”
“说不定我们这个样子，真的的某种不可思议的因果——我们灰光的诅咒只破过一次，由理还记得么？”
“哈？我怎么记得我们没有拿过什么合战冠军？”
“只是诅咒的破裂而已。”一轮说：“我只是想说，我们不再是第二名了——诅咒断裂。”
一轮这样一说，由理就明白了。
都明白了。
灰光至今为止，唯一一次跌下合战第二名的宝座，是在白铮离开的那一年。
白铮队长跑到一个新队伍，然后跟着那个队伍拿下了冠军。明明被所有人看好，但那个队伍却用它出现的速度，像一个巨大的肥皂泡一般，噗的破灭掉，甩了盛世一身肥皂水。
就在那一年，失去白铮领导的灰光战队，只走到了半决赛的程度，第一次拿下了第三名。
那么，一轮的意思也就很清楚了。
如果真的有因果律存在的话，那么那个因果律的主体之中，一定包含着灰光和白铮——当然，由理的半吊子的知情者，他现在知道，这个因果律里面，还有一个成员——康行空。
细思恐极。
比起所谓的因果律，这件事情现在听起来，更像是一个〔阴谋论〕。由理忍不住想去找副队问个清楚，但现在他那样冲动，绝对不得到任何结果，以副队的性格，说不定还会顺水推舟的把他引导到错误的道路上——
至于白铮队长，按着队长的脾气，由理基本可以确定，在这个因果律阴谋论之中，他一定是不知情的受害者。
真是的——原本还是黑色幽默的搞笑片，但到了这个时候，摆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巧合和幽默，这样的事情，是完全纯粹的，笑不出来的黑暗。
“我觉得——”一轮拉着椅子往前挪了挪，他缩回自己电脑的隔间里面，叹着气低下头，把脸埋进手背里：“由理你知道什么事情，但却不想让我知道——对吧。”
陈述句？由理皱眉。
“我本来不准备说什么出来的——但，我真的是——”一轮说：“你也好，雾雨二少也好，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呢？我想这样问你们，但最后的回答一定是〔我是为了你好〕这样毫无意义的借口。”
“既然你知道这些事情，那现在开口是？”
“我可以把我猜到的告诉别人，告诉你连隐瞒都不想的那些相关人士——如果你的研究是真的，那副队肯定是其中之一。”一轮这样说：“我在威胁你，由理，我告诉他们你的研究，除非你现在答应我一件事情。”
这个威胁来的太直白，一轮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跟着他的口气往下说：“答应你，什么事——？”
“你要对着星星发誓，你不会反悔。”一本正经的一轮说出来的话，中二极了。
“好好好——我发誓。”由理随口说。
“这件事情里，你千万不要伤害到任何人。”一轮说：“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