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抱有幻想,和无法取得冠军,这两件事应该是毫无联系的才对,就像今天下雨,和不去上课一样,毫无因果关系的两件事情,可是此时从黑白魔法使的嘴里说出来,却有着打破逻辑的裁决能力,仿佛我们真的是因为太过死板,才被那奖杯拒之门外的一样。
“你信么——?”我问一轮。
一轮抿了嘴唇“我——不说别的了,我是为了寻找幻想存在的意义才来的,主观上——到现在位置,我差不多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我依然怀疑着幻想的存在。”
“诶,一轮——你知道么?”
“知道什么?”
“你刚才的那一段话,和队长很像啊。”我说。
一轮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苦笑一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他说“毕竟——那样的观点,我几乎在脑子里面构思出白队会怎么说回去了,虽然是一大段一大段的东西,但——至少很有气势啊。”
“那如果这个观点是正确的,”我说“那灰光的诅咒——”
“那也不要紧。”一轮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了一个〔请安心〕的笑容“毕竟——可靠消息哟,灰光的下一任队长,名叫康行空。”
我有一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你到底知道多少?
从这个瞬间开始,从发现这句话里面多到爆炸的信息量开始,我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好友,莫里一轮,他真的是危险极了。
关于这件事情,我们灰光一直没有讨论过。白铮岁数早就不小了,但年龄对他来说,影响可以说是目不可视。那会开玩笑分析两个队长谁先退下去,我们还颇为一致的选择了康副。
康副是很可怕的角色,我们灰光的记录,从来都是被这家伙一个人占据,之前一轮来的时候,把记录更新了一边,结果就在当天下午,副队长又把记录刷了回来。
比起似乎大多数时间都在和自己脑子里的数据作战的队长,我们的副队似乎一直在调戏,碾压我们的极限——他当然有不小的成效,但队长公开提了不止一次两次:
〔康行空,你这是在透支自己的年龄。我得告诉你提醒你劝告你警告你这一点因为我不想看见小我三岁的副队那么早的离开赛场。〕
〔放松点,队长,我一直都是这样——〕
〔所以你更不能这样下去了。晚上在我宿舍里好好说吧,现在继续训练。〕
“你怎么了?”一轮估计是看我半天不说话,他歪了歪脑袋,奇怪的问了一句。
“没——”我支支吾吾的“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umm,这个啊,”一轮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反问我道“你觉得白铮和康行空是什么关系——除了正副队长以外。”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我从来都没有留心过这种事情——我在注意什么事情呢?遗憾的是,我居然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长久的,努力的注意过。
人际方面的事情,我告诉自己不应该操心,而训练方面的事情,我又觉得自己不可能做到最好——天呐,至今为止我都在做着什么蠢事啊!
真是——太危险了!莫里一轮!
明明是冬天,室内气温也只是保持着〔让人不冷〕的程度,但我现在后背上却全是冷汗。
“嘿!由理,由理!”
一轮的声音把我从自己的脑子里面拉出来,我勉强撑起来一个笑容去看他,却对上一轮相当关心的目光。他小声问我“是不是昨天没有休息好?你看起来挺困的——总是走神什么的。”
“呃,我还好吧?”我理所当然的想表达自己现在没事的状态,但——毫无疑问,我现在必须,不得不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歇会,免得再这样——宛如灵魂出窍一样。
于是我极为生硬的拐口,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起来了“不对,是有点困——昨天晚上做了几个奇怪的噩梦,总之,一轮,你能帮我给流子——我是说杨流前辈,帮忙给他说一声,我现在得去他屋里睡会。”
“我会传达的。”一轮点头。
看着由理上楼以后,一轮才转身向着厨房走去。透过厨房的玻璃门,里面的杨流正嫌弃的把魔法使往外面撵“不会洗菜就滚出去!你这家伙浪费我的时间!还要吃鱼?魔法使就应该只吃蘑菇和魔法书!”
“巫婆才吃蘑菇。”雾雨二少的大帽子在厨房里面碍手碍脚的,但他有不想拿下来,于是就只能一只手扶着帽子,一只手去挡杨流推过来的胳膊“魔法使什么都吃!”
他一个胳膊当然挡不住杨流两个,更别说后者手上还举着菜刀,不说其他的,那个气势真的强悍极了。
这场PVP以魔法使的败北作为终结,杨流一脚把他踹出厨房,还不忘扔下一句话:
“出去吃屎吧,亲爱的魔法使——我知道你什么都吃!”
厨房门碰的一声关了。
门外两个大小魔法使互相对视,随即不约而同的轻咳一声,扭头去看其他地方了。
气氛尴尬极了。
最后还是一轮先开口的。他笑着扭头回去“呃,前辈——刚才由理有点犯困,先去楼上休息了。”
“去呗去呗。”雾雨二少说“你昨天晚上睡得也不早,要不要一起去休息?”
一轮往雾雨二少身边蹭了蹭,他用指尖捏了雾雨二少的衣角,抬起眼睛看一眼他,又低下头去“我还好。”
雾雨二少无奈的把这孩子看了两眼,最后叹着气把自己的衣角从他手里拽出来。一轮惊讶又有些害怕的抬起眼睛去看他,却被魔法使一把揽到怀里,按在胸前使劲揉了两下。
“信了么?”雾雨二少把一轮拉开点距离,注视着他的眼睛“我是真实存在的。”
“那么你的星星和幻想呢?也是真的么?”
“这个现在不能告诉你。”雾雨二少说“昨天半夜去找你,还是有点事的——今天晚上,把那件事情处理完以后,我们再说别的。”
——————
关于雾雨二少对楚凉生称呼这件事?
雾雨二少:是这样,当时我第一次出来都时候,就觉得直接叫他楚凉生不太好,我又是一个善良的魔法使,就询问他的意见——
〔叫你二少可以么〕
〔是不是。〕
〔不是!我觉得二少是我——对,二少只是我。〕
〔是不是——〕
〔那叫——主人?别开玩笑,谁是你的妹抖〔女仆〕啊!〕
〔是不是?〕
〔umm,陛下?主子?达令?掌柜?小母猪?我还是闭嘴吧——你脸色真难看。〕
雾雨二少:真的,当时这货脸上都能滴黑水,就是从圣杯里面溢出来的那个玩意——诶,那个不叫黑水么?是泥!啊好吧,这些不是重点,毕竟我是幻想乡里面的人,不是型月世界。
〔master。〕
〔居然不是“是不是”了!诶等下,你刚才说什么?〕
〔是不是。〕
〔master!〕
雾雨二少:以上。就这样确定了我的称呼。
并不是所有的魔法使都得给自己的使用者找个称呼,那位——许久没有出现的八分寒夜,他就不想找,直接就把一轮叫“那孩子”了。但是谁能相信,八分寒夜的实际年龄——只有四岁。
顺带一提。我十二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