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到底是谁应该手下留情啊——
在星辰的轨迹之间游走的白衣书生,让天上的八方寒夜的开幕轰炸变成耗蓝的举动。可是他的飞行时间已经接近尾声,不得不考虑下一步的八方寒夜,那从开始为了寻找攻击方位而开始的飞行,以蹩脚的躲避和着陆作为结束。
闪到某颗大树背后,然后在后背接触到树干上休整的一瞬间,之前白铮放置的冰阵被接触启动——
来往的对战到这里就基本结束,陷阱的轰炸把一轮撵的四处乱跑。即使一轮在中间看似可以反杀,并一度成功拉回局面,可是在最后,血量有优势的魔法使,法术条率先刷空,只能自己扔了扫把,举手投降。
是的,灰光之内,没人能赢过队长——哪怕是操作零失误的副队长。
也许在别人那里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对白铮来说,八方寒夜也是,我们这个队伍里的随便一个人也是,在躲避时优先选择的方位,先手攻击的技能,习惯性的轨道,操作速度——这些事情全部是被彻底知晓,毫无秘密的存在。
“比起前段时间来说反应速度确实降低了一些有些本来我以为能躲开的伤害居然被命中——但是至少比下午好很多了,下一个——?”意料之中的结局,从我耳机里传来的,队长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波动:“哦还有,无论这次是谁来作战在开战前都不要给自己里flag那玩意可是立竿见影的。”
“和队长进行对战简直就是——”刚才那——往左边踏步踩上书页,右边迈脚踏上符纸的糟糕记忆——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这样的轰炸,对一轮来说简直是:“噩梦!”
“确实是这样。”白铮并没有反驳,但是队伍里唯一敢这样开口的也就是一轮一个人了。“所以以后再练习的话我会努力淡化自己的参与部分下次再有什么烟花大会的话就让康行空来吧。”
切换了电脑的显示界面,打开桌面上一个文件夹,白铮把刚才更新的数字敲进标着一轮名字的表格里,保存关闭。他鼠标在队员的名字上来回晃动着:“唔——由理?”
突然被点到名字,我猛地坐端正:“啊!是——!”
理由的话,非常容易想到。按一般情况来说,即使是状态好,下午那个成绩也应该可以再保持一段时间,而刚才自己被怼的那么惨——队长是准备亲自来试试我的数据了。
我把手掌从鼠标上抬起来,握紧,张开。细微的水分从我掌心渗出,我苦笑着把手在队服上蹭了两下。
“加油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我的情绪,旁边的一轮捂住话筒,压低声音冲我眨了下眼睛。他眼里的星星也对我一闪:“魔法使会保佑你的。”
——姑且,相信一下吧?
睡觉前洗澡的时候,我的手机在浴室外面突然的振动了起来。
顺带一提,在洗澡之前,是队长那长如永恒的口头教育。虽然那场里面,我并没有赢,但是——
连自己都看不懂的漂亮操作和思路,就像是一轮说的一样,被魔法使所保佑着,我奇迹般的和队长耗到了相当的程度。
不可思议。
关掉淋浴头,打开浴室的门,我小心翼翼的踮脚踩在地上的毛巾上,把手伸到衣服里面,用两根手指捏出了电话。
“喂?”打开免提,我问道。
“你的心愿,是真的么?”
“诶?”
“现在这个时候,来自遥远幻想的星辰正在你身后坠落。”那是两个女孩子的声音:“请去看一眼吧?”
——还是昨天的对话?难道一轮——
随便裹了毛巾匆忙的跑出浴室,原本在床上玩手机的一轮已经不见踪影。我用力拉开宿舍的窗帘,和明亮的室内不同的星空刷的一声在我眼前打开,而随着星空一起出现的,是撕破黑夜的光——
那是一颗流星。
“你的星星,是真的么?”
“是真的——”不再走动,我看着那颗流星,身体僵硬的回答了她的话。
“如果你的心愿是真的话,就来屋顶——那片星空的尽头吧。”女孩子们说:“那位黑白魔法使,在等着你。”
旋转台阶上的星星,冰冷的夜雾里夹杂着小时候品尝的星星糖的甜味,和仿佛近在身边的流星——和昨天一模一样的不明世界。
裹着睡衣的我气喘吁吁的跑上天台,弯下去喘气的时候,前面的八方寒夜向我送来一杯热水,虽然还是板着脸,却带了些温柔的气息:
“冷静一下?”
“今天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没功夫接受,用手挡开他的杯子,我直起身子,语气很糟糕的质问他。昨天的事情太着急,我才没功夫问的,现在——
八方寒夜手里的热水,突然从上而下的浇了我一头。并不算很高的温度,却在夜风之中飞快冷却,冻的我打了个哆嗦,强行被“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了么,废物。”八方寒夜恢复到了那个不友好又强势的态度,他冷冰冰的开口道:
“下面这句话麻烦你记住了:要不是暂时把一轮的星星借给你——你以为,刚才那些漂亮的行动你有什么资格打出来?谁会稀罕你这样注定一事无成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