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李弈不由暗自咬牙:
“往那边!”
之前和李平策划的时候,他记得李平曾经提到过,南山的右边就是崖谷,崖岸边有座吊着的木板桥。此时就想利用那座木桥甩掉赵潜的追击,李弈在刘存耳边指出方向。
刘存从来没到过南山,更对南山的地理环境不熟,只是一味的按照李弈的指示纵马狂奔。
很快,木质的吊桥就出现在李弈二人面前。
“上桥!”
简短的指出下一个目的,刘存连犹豫都没有,双腿一夹胯下的马身,蹭得就上了桥。
马儿狂力的奔跑要吊桥左右摇晃起来,整个桥身变得非常的不稳,好在刘存善骑,控制得当,轻松过了桥。
他们的马蹄才踏上对面的土地,赵潜已经到了桥的近前,李弈回身抽出隐在袖筒的袖镖,对着桥墩两侧缆绳左右连射几下。
轰得一声巨响,整个吊桥从刘存这侧断裂开,摔向对面赵潜的这边。才想踏上桥的赵潜心里猛然一坠,死命的勒住马缰,一时间骏马不由抬起了前蹄凄厉嘶鸣,腾起的前蹄在空中舞动了好久,才借用着后腿之力向后退到安全处。
赵潜被李弈这下吓得也是不轻,一想到刚才差点就连人带马一起跌下山崖,一脸斯文退却后变成难看的铁青,稳住身下的马后,大怒道:
“李弈!”
李弈和刘存停在崖岸的另一边,转过马身,正对上赵潜,李弈坐在刘存身后,从刘存的肩膀上探出头来,漫不经心地开口:
“ 三哥来的到快!”
眼神一转,李弈眼底的光芒越加的凌厉起来,四周在瞬间结成坚冰,周围的空气如同冬天降临一般冷凝下来。
“就是不知何人通的风报的信?!”
知道瞒不了赵潜多久,但自认怎么也要出了京城他才会知道消息追赶来,到那时一切都以成定局。却不曾想连南山都未出去,他就得了消息,不由心里万般不甘,暗自生出几许闲气,问出这不适时宜的话来。
赵潜的脸色也是寒得渗人,比李弈那里还要冷了几分,四周乍起的刺骨朔风,要人一个音节都不敢多发出来,好像感觉的赵潜的滔天的怒气一般,赵潜胯下的骏马也变得焦躁起来,来回不停的踱着步。
“你真想知道?!”
赵潜听完李弈的话后,故意挑起嘴角,冷冷一笑,只是这话却不是对着李弈而是对着刘存说的。
“带上来!”
举起右手对着身后一挥,从马队后面走过来一匹马,然后从马上跌落下一人。
“皇上…”
熟悉的声音要刘存不禁眯起了眼睛。
“皇上,奴才也不想的!”
那人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身,跌跌撞撞跑到崖边,对着崖岸这边的刘存哭喊着。
“皇上,奴才对不起你!”
扑通一声跪在崖边大声哭嚷的人,正是小全子。
听着小全子哭得呼天抢地,不停叫着刘存皇上,赵潜则是一味冷笑。
“ 刘存,你这奴才到是忠心,回回告诉我的消息都比别人要快要真,而且这次他报信及时,也算立下大功一件。”
略略一顿,随后挑衅的语气之中透着丝丝寒气,赵潜身边的人都听出了这话里的杀意:
“你说我要怎么赏他才好?”
刘存笑了起来,好像赵潜正在说一件很有意思的笑话一样,高声道:
“陛下说笑了,这奴才既然为你办事,就已经是你的奴才,我一个外人怎好多嘴,如何赏赐还是你一人说了算!”
刘存这话说得,不由要赵潜运了运气,这个时候如果他真杀了这个内侍反倒显得自己没有什么度量,所以沉下脸,一挥手低声得说了句带下去后,这才正经对上李弈。
“小弈,真要和他走?!”
李弈微微一笑,好像做给赵潜看一般,伸手搂了搂胸前的刘存,高声回道:
“三哥,我对他一往情深,还望三哥成全!”
“好个一往情深,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还比上你与他的几日痴缠吗!”
赵潜的脸色顿时又阴了几分,但语气中的情谊不假,能要人听出这话里对李弈还有情分在,正是还有着几分情分在,所以赵潜继续道:
“小弈,只要你回来,这些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跟随赵潜多年,他是什么心性,李弈怎会不知,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是自己苦心多年,好不容易才经营得来,哪里会听了赵潜几句,就轻言放弃的。之前的气性显然已经过了,虽然漏算了小全子这么个人物,要他比赵潜棋差一招,但是赵潜想要过桥抓他们已经是不可能了,性子也就越发的耐心起来,口气不免有些狂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