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真正的林雨晴。”秦赫看向我问。
“嗯!我把一切都想起来了,我爸爸,我妈妈。”
说着,眼泪随着眼眶滑落。
“我信她。”我奶奶目光信任的看着我。
“奶奶。”
“当初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欢喜,现在想想,你的长相跟我还有几分相似,我带你出去的时候,别人都觉得我们是亲祖俩。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渊源。”
“可林爷爷会相信吗?”
“这好办,做亲子鉴定。”我奶奶一锤定音。
“她父母不在了,可我大哥还在。”
这确实是最快速有效的办法。
不是我心急,而是我不能再背着害死我父母的锅。
纵然我知道,我爸是为了救我而死,但身为人母,我更知道一个父母为了孩子,愿意舍弃一切的心思。
当初我年纪小,亲眼看着我爸爸葬身火海,那种震撼,还有愧疚,让我封闭了自己的记忆。
可现在的我,已经成年,甚至生下了自己的孩子,更能明白当初我父母的感受。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揭开真相。
然后让一切都回归正途。
“没想到你妈妈是那样的人,她明明做了这样缺德的事情,却还往你身上扣下一顶害死人的帽子,她这是要把你逼的生不如死啊!”
我奶奶痛心疾首道。
从我恢复记忆的那一刻,我对他们的感情便化为了乌有。
而我也终于知道了我爸妈对我不亲近的原因了。
“真是造孽啊!”
“这件事不能声张,先悄悄联系上林爷爷再说。”
我等了这么久,自然不急于一时。
因为长时间昏睡,我的双腿的肌肉有些轻微的萎缩。
虽然一直有护工按摩,但到底是跟出事前有所差别。
从我苏醒以来,我便强撑着身子一直做康复训练。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我的腿能够从病床上下来走几步了,不过走一段时间,还需要坐在轮椅上休息一会。
这天,我正推着轮椅锻炼,便见一辆救护车开过来。
医生把上面的人抬下来,往急救室走:“快点,先去手术室抢救……”
从我身边路过的那一霎,我看清了那人。
那竟然就是林爷爷。
我身子一软,推开轮椅往前跑了几步,在车子推往手术室前,握着他的手,焦急的喊:“爷爷,爷爷你醒醒啊!”
这时候,我本能的跟着护士跑。
“晴晴,你是晴晴……”
他艰难的睁开双眼,看着我,嘴里一张一合。
“爷爷,我是晴晴,我是小雨晴,雨过天晴,林雨晴。”
到最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推进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在我眼前关上。
我还记得,他头上的血,那片血红色印染在白色的床单上。
此时,我的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双腿一点力气都没了,而我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眼泪开始不停的流。
我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给我奶奶还有秦赫打电话。
“我爷爷,我爷爷在医院……”
“你们快来……我好害怕……”
我脑海里闪过从初见到后来出现的一幕幕。
我们之间发生过几次误会,但哪怕是他以为我是害死爸爸的凶手,但也不曾对我怎样。
小时候,我爸爸就对我说过:“你爷爷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等暑假了,爸爸带你去看你爷爷奶奶,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可没想到,还没等到那时候,家里便出了事。
而我与他竟是时隔了二十年后才再次相见。
我亲人不多,除了奶奶跟小宝,就剩下这个爷爷了。
我不停的朝上天祈祷,祈求我爸爸妈妈,还有林奶奶,保佑爷爷挺过这一次。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奶奶跟秦赫还有林雪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
“我爸怎么了?”林雪来了,就抓着我问。
我摇摇头,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
“林雪,这不关初夏的事。”
“小姑,你就护着这个女人吧!我看她就是个灾星,之前我妈的死就事悲她害的……”
“住嘴。”我奶奶大声呵斥道。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住嘴,别以为我喊你一声小姑,就以为自己是什么长辈了,从小到大,我们可没沾过你一点光。”
“好好,我不管你,但是你爸爸现在在手术室抢救,你在外面大喊大叫算什么?”
“我总该知道我爸爸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妈,别吵了,姥爷还在里面呢!”秦浩宇不好意思的拉着林雪的手道。
“姑奶奶,对不起,我替她朝你道歉,她只是太担心我姥爷了。”秦浩宇朝我奶奶道歉道。
听到这话,我奶奶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林雨晴呢?”我奶奶环顾了一周问。
林雪这才反应了过来,然后她拿出手机,给林雨晴打电话。
“自己爷爷都到医院了,怎么也不知道接电话。”
秦赫则在一边沉思,似乎在想问题。
没一会,便有医生出来。
大家都纷纷围了上去:“医生,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摇摇头:“抱歉,患者伤到了脑颅,我们无能为力。”
“什么意思?我爸怎么了?”
“您请节哀。”
这话一出,我奶奶的身子就往后栽倒了。
“奶奶……”
一阵兵荒马乱之下,我奶奶也被紧急送到了抢救室。
因为我昏迷的事情,我奶奶的身子明显不好了,听郑爷爷说,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而这一次,林爷爷的离开,必定对她身体造成巨大的影响。
接下来会如何,我简直是不敢想。
林雨晴是在爷爷的葬礼上才露面的。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带着黑色的蕾丝帽子,一脸悲伤的站在那里,眼泪比谁流的都多。
我看着这样的她,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小时候的痕迹。
比以前长得漂亮很多,但还是依稀能看出以前的模样。
当初离开的时候,她已经五岁多,不可能对以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也或者说,她自始至终都明白自己真正的身份。
想起我养母几次三番跟她接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