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想要动弹,却无法动弹,他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他想要说话,只能吃力的发出‘赫赫’的声音。
终于他用意念链接上翻天砖,通过翻天砖器灵的视线明白了一切。
他……只剩下一颗脑袋了!
当第一时间感知到的时候,宁洛直接傻眼了。
一颗脑袋,一颗光秃秃的,他的脑袋。
正在洞里的深处,简直可怖。
这差点让他吓得三魂去了六魄,他差点以为自己死了。
就在“死”这个念头刚升起的时候,他感觉视线都一阵模糊,意念都要开始消散了。
“主人,你还活着。”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小翻的意念落入宁洛的脑海之中。
这让宁洛要崩溃的意念再次聚集。
“我明白了,是不死魔功!”
“哈哈哈,我没死,我没死啊!”
“是不死魔功,只要脑袋还存在,我就能重新复活!”
宁洛终于想通了关键,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这门魔功乃是当初他跟紫芽在幽冥之地获得的神通,当时两人都有修炼。
当时修炼后宁洛根本没将这门神通放在心上,因为他根本不打算使用。
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宁洛看来那是十分危险的举动。
善泳者往往溺于水,要想不死,最关键的不在于修炼什么神通,而是不要作死。
只有不作死,才能不找死。
在雷劫最后的关键时刻,宁洛眼看着不行了,本能的使用出不死魔功。
在最后小翻的帮助下保住了自身头颅,所以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还真是……”
“没想到啊,不过不死魔功要怎么修复身体呢?”
“现在就剩下一个脑袋,想想还真是可怜,又有几分搞笑。”
想清楚一切,宁洛感叹说道。
有些尴尬,有些搞笑,更多还是一种茫然。
毕竟他不是魔门中人,哪怕阴差阳错的修炼了不死魔功,但是对其怎么修复还是不太了解的。
小翻没有回答,它只是器灵,宁洛都不知道,它就更不知道魔门功法了。
“有人来了!”
“小翻,赶紧将上方的土给填上!”
宁洛忽然敏锐的感觉有“气”出现在四周,他脸色一变。
很快小翻将上方的洞口填了起来。
接着一群人来到渡劫的地方。
“好家伙,这里怎么回事?这地面都被烧成了琉璃!现在踩上去还在发烫!”
“有人渡劫,绝对有人在渡劫。就不知道是生是死!”
“难以置信,咋们双山城有这等高手渡劫吗?还是说是蓬莱城的高手?”
听着上面传来的声音,宁洛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喘。
显然这些是双山城的修士,不知道是哪些家族。
“快通知月灵宗的前辈来看看!”
“对对对,赶紧通知月灵宗的前辈来看看。”
接着有人急声说道。
他们的话语让宁洛吓了一跳。
好家伙,这要是引来月灵宗的高手,那他绝对完蛋了。
不过很快他又放松了一些,因为月灵宗距离此间也不算远。
虽然比之灵宝阁和霸宗的距离近,但也得有个两三天的路程。
等到晚上,人群散去后,宁洛让翻天砖将自己的头颅挖出,然后带着离开。
“鬼啊!”
他们飘荡到一处村庄,正好遇到一个醉汉摇摇晃晃的在路上行走。
忽然醉汉揉着眼睛看着天空,他看到了宁洛的头颅,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然后栽倒在地。
“呃……”
“算了,赶紧走!”
宁洛都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再一看醉汉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显然是吓得不轻,他本想救助下对方的,毕竟对方被自己吓到了。
但看到村子里已经有人家亮起了灯火,只好赶紧让翻天砖带着自己离开躲避。
但有了这个教训,宁洛也需要伪装一番。
他不可能再让翻天砖带着自己的脑袋在天上飘来飘去,那样实在太渗人了。
很快宁洛就操控着翻天砖来到一家农家院,选择了一个破旧的杂物房进入。
他扫视四周,这房子很是破旧。
四周都是破破烂烂的瓶瓶罐罐,有些罐子几乎都要散架了,裂纹道道。
在边上还有一堆茅草,乍看起来好像是以前别人讲究住宿睡觉的地方。
让宁洛有点好奇的是,地面上竟然还有一些小罐子放着水,以及一个干硬的馒头。
馒头都有些发霉了,宁洛也越发觉得这里是个废弃的杂物房。
“就那个呢,把我脑袋装进去。”
很快宁洛就在其中找到了一个稍微完整的罐子。
罐子是黑坛,上面还有点雕纹,是整个杂物房里最好的坛子里。
然而宁洛脑袋一被翻天砖放入,他就傻眼了。
内里赫然是一堆白色的粉土,他瞬间明白这东西是骨灰坛了。
“弄出来弄出来,该死,呸呸,弄我一嘴。”
宁洛赶紧说道,示意翻天砖将自己弄出来。
但此刻外面却传来了脚步声。
宁洛不敢怠慢,立马叫停了翻天砖,并且让它缩小藏到房梁之上。
“你个赔钱货,让你做点事情都做不好。”
“跟你那死去的娘亲一样,都是扫把星,废物,吃干饭的白痴。”
外面传来一阵叫骂之声,声音粗矿,话语愤怒。
伴随着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啊呀喊痛的声音。
接着砰的一声,小女孩被推入到杂物房中。
宁洛通过翻天砖的视角可以看到,这小女孩也就十来岁出头。
长得很是瘦弱,扎着一根麻花辫,脸上满是灰土,看着脏兮兮的。
身上的衣服也是如此,麻布的衣服上很多补丁,甚至袖子和脚步都短了一截。
显然从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过的非常不好。
“给我把这些衣服洗好,不洗好不准睡觉。”
“明天早上我会来检查,要是没洗好,看我不打死你!”
这时房门又被打开,一对脏衣服被扔了进来。
接着房门又被大力的关上,伴随着脚步声离去。
宁洛通过刚才房门一开一关的空档,大概的看到了外面说话女人一眼。
那是一个四十来岁肥胖的女人,满脸横肉,三角眼,目光怨毒。
小女孩呆呆的站在原地,缩着脖子。
等对方走后,她才麻木的将地上的衣服归纳,然后准备抱出去浆洗。
忽然她朝着坛子走来,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