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的床,沈城浑身一震,瞬间就清醒了。
“刚才还在这里。”沈城没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之前薛卿苒明明还在。
“出去找找,她应该不会离开医院。”
两人出了病房,就要四处找人,刚跑到走廊口,就看薛卿苒提着袋早餐走了过来。
她看见邢芷和沈城,笑了一下,“你们怎么这么着急的出来了?”
沈城紧张的看着她,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急问,“怎么出去了?怎么不喊我一起?”
被沈城抓住手臂的瞬间,薛卿苒一瞬间有些不自在,她笑了一下顺势举起手中的早餐,避开了沈城的手。
“我出去买早餐了。”她笑了笑,“我没什么事了,今天醒了觉得自己挺好的,就想出去散散步,顺便买些吃的。”
沈城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早餐,叮嘱道:“以后去哪叫上我一起。”
他实在是不能在看着薛卿苒出任何事。
她乖巧的点头,顺着沈城的话道:“知道了,我刚才就是觉得你睡的很熟,没叫你,以后我一定喊你一起。”
沈城这才放下心,他知道薛卿苒和邢芷有话要说,便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一段时间,让她们说话。
吃了些东西,薛卿苒突然看向邢芷,“邢芷,我想学点防身的东西。”
虽然邢芷之前就已经提过,但是见薛卿苒突然自己主动提起,还是有些惊讶,忍不住开口道:“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她朝邢芷笑了笑,“你说得没错,我也应该成长了。”
她看着邢芷,重复道:“我想成长了。”
她不能永远拖他们的后腿。
邢芷攥了攥手心,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她的心情很复杂,希望薛卿苒成长,却又不希望薛卿苒成长。
因为成长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可她到底还是道:“好,我来安排。”
薛卿苒点了点头,又伸手紧紧抱住邢芷,“我是不是一直没跟你说。”
“说什么?”
“邢芷,谢谢你还活着。”
薛卿苒咬着唇,眼眶微红,“这些天,我总是很混乱,时常有些反应不过来,连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了。”
她说:“你知道的,我就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孩,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做不好,不优秀也特别平凡。”
“我原本以为,我这一生应该就只会很平淡的度过,上学,毕业,工作,找个人结婚生子。”
“挣着一般的钱,过着一般的生活,平静如水又死板的毫无涟漪。”
“知道遇见了你们,遇见了沈城,我才发现,原来一个人还可以这么活。”
薛卿苒努力的笑了笑,“你大约不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认识你,邢芷,你是我这辈子,最好最好的朋友。”
邢芷拉开些距离,看着薛卿苒通红的眼睛,伸手轻轻按在她眼角,擦了两下。
“还是小孩子吗?说说话就哭了。”
薛卿苒不管,一把扑进邢芷的怀里,嚎啕大哭,“我不管,我就哭,邢芷,你、你能活着,真的太好了……”
邢芷在医院里陪了薛卿苒待了一上午。
另一边沈修也没闲着,将邢芷送到医院之后,沈修就开车去了别的地方。
他将车停在霍西楼住处的门前,随后打了个电话。
“我要霍西楼的产业全部停业。”
那天邢芷跟他恩怨两清,放霍西楼走,可他沈修没有那么大气。
一想到邢芷那天说的所有事情,沈修就恨不得再去揍霍西楼一顿。
他不是没对霍西楼动手过,沈修想,若是早知道霍西楼做了那种事情,他当初就不会对霍西楼心慈手软。
他沈修从来就不是个好人,睚眦必报。
惹了他沈修,从没有全身而退的。
在沈修的通报下,立刻有人出动,当天整个京城,所有霍家的产业全部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压。
霍西楼伤得严重,又不愿意去医院,就只能在家里养着,家庭医生都来看过好几次了,一点起色都没有,罗妥急得要死,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罗妥知道是霍西楼不愿好,他在惩罚自己,因为邢芷。
外面有人慌慌忙忙跑了进来,罗妥皱眉,呵斥道:“不知道霍爷不舒服吗?还弄出这么大动静?”
来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急道:“罗爷,出事了,出事了,这次真的出大事了,我们在西边的生意全部被人盯上了,酒店,KTV,酒吧还有各个娱乐场所,全都被人查封了。”
罗妥一听,当即瞪大了眼睛,“什么情况,好好的生意怎么就突然被人查封了?”
又有人跑了进来。
“罗爷,南郊的场子,被人砸了。”
“东边,那些五爷看的场子,都被警察端了。”
“北边的也出事了……也被警察查封了……”
“还有林茂商场那边的整条街,也都被查了。”
一个又一个噩耗,惊的罗妥说不出话,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竟然一个上午,霍家旗下所有产业不是查封了就是直接端了。
“怎么可能,该打点的不都打点过了吗?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就全被封了!”
其他人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事实上他们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他们也是懵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罗妥显然也是知道问这些没什么用处,干脆闭嘴不问了。
要是平时,他肯定就立刻去找霍西楼,看看怎么处理了,可现在霍西楼病成这样,他怎么敢跟霍西楼说。
罗妥怕这些人打扰了霍西楼休息,连忙让他们都出去,过了一会,才恢复了安静,罗妥看着霍西楼的房间,心里非常纠结。
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霍家所有的产业相继出事,已经不是他的能力能处理的事情,或许连霍西楼也没那么容易处理。
罗妥想不通,为什么好好的,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正想着,房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霍西楼病着一张脸从里面走出来,罗妥连忙跑了过去,“怎么出来了?老大,你现在还生着病,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霍西楼拉开他的手,摇了摇头,倔强的扶着旁边走到沙发上。
“发生什么事了?”霍西楼听到了外面的争吵,“我听见了,不用瞒着我。”
见状,罗妥心知自己就是想瞒,也确实瞒不住了。
他只能原封不动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霍西楼听了她的话后,神情略显沉重,病态的脸上并不觉得很意外,像是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一样。
罗妥忍不住问,“老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到底是谁会对霍家下这样的手?”
“这都是我欠她的。”霍西楼没头没尾说了这句话。
罗妥实在是没听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这都是他欠她的?
“是邢芷吗?”罗妥猛然想到邢芷,觉得只有她才会说这样的话,一定是邢芷,是邢芷故意找人对霍家的生意下手。
“她怎么能这样,当时不是明明说好的吗?怎么现在暗地里给我们穿这种小鞋,也太过分了把!”
罗妥一想到是邢芷在背后授权对付他们,就气的不行。
“我们还答应她不把她没死的事情传出去呢,她怎么能这么不讲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