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芷和邢雪之间的那些恩怨就不说了,江渝和邢雪之间也不是能和平相处的人,而江渝和邢芷关系倒是因为昨天的事而好了很多。
邢芷一进门,江渝就着急去看她的手,却被邢芷反手避开,“我没事,你好好准备,一会要比赛了。”
宽大的袖子遮住了邢芷的手,一时间江渝还真是没看见,而且邢芷的样子显然也是不怎么想让她看,江渝干脆就作罢了,想着晚些时候等邢雪不在再问她。
一旁的邢雪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话,觉得有些好笑。
手受伤了就受伤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难不成一夜之间还能变好了不成?
她的视线落在邢芷被掩盖住的右手上,她刚好伤的是右手,没了右手看她今天还怎么比赛。
看样子,这一次星瞳奖的第一名,必定是非她莫属了。
想到这,她心情变得很愉快,甚至还哼上了歌。
江渝听见邢雪那边的动静,下意识皱了皱眉,从一开始她就喜欢不起邢芷,到现在这个感觉越演越烈,她江渝很少针对性的讨厌什么人。
这是第一次,她从心底里不喜欢邢雪这个人。
星瞳奖的复赛,一共有十个人,而这十个人中,将进行打分,只有排在前五的人才可以进入总决赛。
这个竞争是非常残酷的,无论初赛还是复赛,基本上都是拦腰斩断,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和上次一样,先是四位评委登场,接着主持人介绍比赛规则。
之后才是参赛者登场。
依旧是那十个位置,十个参赛者。
复赛的考题则是由三位评委出。
三人商议了一番,最后给出了一个略显宏大的主题。
《生命与希望》
这一次比赛的时间依旧是三个小时。
现场临时出题,三个小时内构思构图到产生作品,这不是一个很轻松的事情,而且是这么宏大的一个主题,参赛者需要在很短的时间里,对题目做出自己的理解,然后定下主题,设定,以及成品。
十个参赛者全都去了各自的位置,等着宣布比赛开始。
还是和昨天同样的,所有人的动静都被放大放到大屏幕上,看的很清晰。
由于昨天那一场比赛,邢芷这批突然杀出来的黑马,引得了所有人的注意,这一场比赛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变动。
邢芷代替了江渝,成了所有人的重点关注对象。
他们都在想这一次复赛,邢芷又会带来什么样的作品。
众目睽睽之下,邢芷和上次不同,她没有像上次一样,沉默了近一个小时才动笔。
这一次,她几乎在宣布开始时,就拿起了笔。
不知道为什么,在勾勒的时候,邢芷一直是用一只手在画,另一只手随意搭在一旁,没有任何动作。
但这一次没人敢做多余的猜测,心想可能这就是艺术家的一点点小小的怪癖和喜好吧。
反正艺术家看起来都挺奇怪的。
邢芷受伤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当时消息封锁的很隐秘,几乎是除了现场看见的人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知道。
而且让更奇特的是,这些消息竟然一点都没有泄露出去,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如果不是邢芷受伤的伤口还在,就跟受伤了个寂寞一样。
一只手画画多少是有些不方便的,而且她还要注意,整场比赛不能露出破绽。
一个人可以伪装自己的长相,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但是有一些习惯是无论怎么伪装都不可能伪装掉的。
整场比赛,邢芷都在极力控制自己很多下意识的动作。
她表情轻松,从她脸上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异样,整个体育场里,只有邢芷知道她光是为了控制自己的手,就已经花了不少精力。
和场上其他人比较起来,邢芷的动作几乎是所有人中最慢的。
就连宋之州这种外行人都觉得不对劲了。
“邢芷她怎么单手画画?这么画三个小时来得及吗?”
沈修没说话,黑眸一直落在她那只没有什么动作的右手上。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邢芷一直没动自己的右手,还有刚才在体育馆门口,她扶住那个冒失的工作人员也是用的左手。
沈修努力的回想了下,当时邢芷快速把右手避在了身后,随后才伸出的左手。
他又想到了昨天比完赛后,宋之州去找她吃饭时,她也是侧着身子对宋之州说话的。
右手一直是藏在身后,没有拿出来。
沈修眼眸一沉,黑眸灼灼的看着她的右手,从大屏幕上看,她的手没有任何问题,连一个细小的伤口都找不到,更没有受伤的迹象。
她的手,到底怎么了?
“沈修,你在想什么呢,我刚说话你听到没?”
大约是沈修一直没开口搭理他,宋之州伸手碰了他一下。
沈修突然开口,“你在这里,我出去一趟。”
“哎,正比赛呢,你去哪啊?”
沈修没回答他,直接起身离开了座位。
……
沈修顺着路往外面走,经过通往后台的路口时,他停了下来,见四下无人一闪就进了去。
台上虽然是在比赛,但是后台还是有着不少工作人员,沈修顺手拿了个帽子带在头上,又摸了件工作服套在身上,伪装自己是工作人员。
他一路往里面走,顺畅无阻,完全没有人意识到这个人是来看比赛的。
沈修没走多远,就听见有两个人在聊天,其中还带了邢芷的名字,他停下了脚步站在门边,没关严的缝隙里传来了对话。
“邢芷她今天怎么回事,怎么用左手画画了?按照她这个速度,三个小时肯定不够用啊,说实话我还挺喜欢她的,要是因为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被淘汰了,可太可惜了。”
另一人道:“你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邢芷昨天手好像受伤了,具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当时她直接去了医院,连后来的流程都没走完。”
“都去医院了?那岂不是伤的很严重?”
“严不严重不清楚,反正好像流了不少血,我听保洁阿姨说,他们在的那个休息室里,地上流了一堆血,估计伤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