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芷回了寝室,发现耳根有些烫。
她站在镜子前,奇怪的看了看。
她刚才也没干什么,怎么耳朵都红了。
……
出了南大,宋之州在门口等着。
见沈修过来,他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进去这么久,小邢芷有什么事吗?”
沈修没回答他的问题。
冷声开口,“去一趟市医院。”
他该去找个人,算笔账。
替小孩讨回个公道了。
宋之州没多问,把车开到了市医院。
沈修下了车,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明显浑身气势不对。
他出了电梯,一边走一边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袖。
宋之州看他那样,有点不对劲。
“沈修,你该不会是去干架吧。”
沈修懒洋洋的从口袋摸出一根糖。
慢条斯理的剥开。
咬住。
唇角微扬,一字一句,特别张扬。
“给我家小孩报个仇,不过分吧。”
他说完停下脚步。
两人正好站在最后一间病房门前。
沈修挺斯文的往旁边一站,对宋之州抬了抬下巴。
“踹。”
干净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宋之州啊了一声,倒也乖乖的按照沈修说的,抬脚就踹。
里面霍西楼的小弟罗妥,被吓了一跳,直接把要给霍西楼的汤打翻了。
病房里一股排骨汤的味道。
“你们谁啊?”罗妥一脸懵。
他从来没见过这两人啊。
霍西楼从里面出来,正好跟门口的沈修对上。
他带着一贯的痞,扬了扬唇,笑中藏着一股狠意。
“朋友,找事啊?!”
沈修慢慢踩着步子进来,没说话,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
目光落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长腿随意交叠,咬着糖道:“不找事。”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趁我现在心情还行,麻溜出去。”
沈修笑笑,“过来找你谈点事情。”
“邢芷,认识吧。”
霍西楼听到邢芷的名字,微怔了一下,很快笑了起来,“她现在不行啊,都学会找靠山了?”
“我今天来,就是跟你讨论讨论,怎么跟邢芷赔罪的事情。”
沈修长相俊美,身材修长,帅归帅,可在霍西楼眼中,就是个徒有其表的花架子。
这样一个人,来跟他说赔罪,霍西楼觉得有些好笑。
他干脆半靠在旁边的门框上,挺认真的问,“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沈修平静的看着他,反问一句,“需要知道?”
“朋友,帮人出头没什么,可出头前,是不是也该搞清楚,这个头你能不能出的起!”
沈修咬碎了口中的糖。
他很同意的点了下头,颇有些赞同。
“你说的有道理。”
他站起身,朝霍西楼走去。
微微一笑。
二话没说,单手拎着旁边的椅子砸在霍西楼左肩。
“但我不听。”
“你大约不知道,我这人护短的很。”
“能不能出的起,要等我出了再说。”
他出手比邢芷还狠,速度还快,专往霍西楼断了的手上砸。
椅子直接砸裂。
霍西楼脸上的笑也裂了。
一股子狠戾。
沈修擦了擦手,“宋之州,关门。”
“太血腥,不方便看。”
宋之州抬脚一踹,直接把门踢上,半靠在门上。
罗妥一看,连忙跑过去,当即就要喊人。
宋之州抱着手,看了他一眼,“乖乖呆着,老子不想打人。”
罗妥是霍西楼最衷心的小弟,眼下霍西楼受了伤,他怕霍西楼吃亏,当然不能就这么看着。
他抡起拳,就挥了过去,往宋之州脸上砸。
宋之州抬脚,直接给人踹到了床边。
“跟你说了,老子不想打人。”
他虽然打不过沈修,但是对付一般人,可太足够了。
霍西楼用自己没受伤的手,擦了擦唇,狠戾的笑了一声,“我算是看明白了。”
被邢芷打,那是他乐意。
可不代表,谁都能对他动手。
霍西楼有今天的名声,就是因为他足够狠。
对别人,对自己,都够狠。
再次被打断了手,他哼都没哼一声,慢慢站直身子。
“想出头,你大可以试试!”
宋之州靠在门上,皱着脸。
到底是多不好命,惹上了沈修。
这不是把自己的命拿出来玩吗?
病房里砰砰砰乱想,宋之州简直没眼看。
单方面虐杀,实在是太惨了。
片刻,沈修站直身体,看着地上的霍西楼。
拿了张纸,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我不打人很多年了。”
霍西楼脸上一点伤没受,他撑着地坐起来,看着沈修的侧脸,
“帮,邢芷,出头。”
“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大约是被伤到了内在,霍西楼说话很慢。
“那与你无关。”
霍西楼笑了一声,“你要是知道她以前的那些往事,我看你还能这么笃定的帮她吗?”
沈修停下擦拭的手,抬头,视线落在霍西楼那张脸上。
思考了一下,挺认真的说:“我一向打人不打脸。”
“可惜……”
霍西楼左脸猛的被砸中,咬破了口腔,一嘴鲜血。
“你太丑了,让我不忍直视。”
沈修擦干净手,随手插在兜里,懒洋洋的踩着步子往外走。
宋之州拉开门,沈修没立刻走出去。
停住,冷声开口,“以后别再去招惹邢芷了。”
他从口袋掏了一叠钱,真诚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钱拿着,买点骨头炖点汤。”
“断哪补哪。”
甩下之句话,沈修大摇大摆的出了病房。
难掩张狂。
很大佬姿态。
病房里,霍西楼唇角带血,眼神狠戾。
他向来自负,没想到有朝一日在沈修这里栽了这么大一跟头。
霍西楼舔了舔唇侧的鲜血,“去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张狂。”
……
沈修出了医院,靠在车上,抽了根烟。
宋之州到现在还有点缓不过来。
他已经很多年没看过沈修动过手了。
刚才那样,就算直接把医院掀翻,他也不觉得奇怪。
“那家伙,跟邢芷之间,是有什么事吗?”
沈修没说话,狠狠抽了两口烟,浓郁的烟草味中,沈修舒展了眉心。
“没事,就是看他长得太丑,怕丑到小孩。”
他懒洋洋的上了车,随手拉过衣服上的帽子,遮住整张脸。
“回去吧。”
宋之州满心疑惑。
一点都不相信沈修的话。
哪还有人因为对方丑,揍人一顿。
但是沈修不愿意说的话,谁都问不出来。
他想了想,作罢,没在追问。
开车把沈修送回了家。
……
晚上八点,南大来了个人办入职手续。
做后勤管理。
被带进南大登记时,他抬头看了看四周。
带着疤痕的脸,从帽子下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