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他们那个执着于工作冷落家庭的父亲。因为母亲的离世终于从繁杂的工作中清醒过来。
当他明白内心的情感想要弥补时,他内心所想的人已经不见了。
而这份思念和爱也并没有被转移到他的两个孩子身上,反而变得日渐颓废。
或许作为神族本就不该有太深刻的情感,一旦陷入无解的爱河,终究只会溺毙而亡。
这座庭院是他为已经过世的母亲亲手打造的。每次心情烦闷的时候,他就会来这里散心。
只要听见瀑布流水的声音,他的内心就会变得平静。
“主人是有什么心烦的事情吗?”
天罪正沉浸在伤感的回忆之中,温柔中带着关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转过头来见到一身女仆装的夏洛特正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他。
眼睛里闪烁着美丽的光芒,在阳光的照射下,如海藻般的长发,映出金色的光晕。
脸上的微笑和雕塑在这一刻仿佛融合在了一起。
视线模糊,恍惚间天罪似乎看见穿着白色百褶长裙的母亲正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温柔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小兰诺快过来呀。”
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那个人影走了过去。
母亲微微的弯下身子,轻轻的抱住了他,指着不远处的白蔷薇,笑着道。
“你知道白蔷薇的花语是什么吗?它代表着纯洁永恒的爱恋。”
“迟早有一天在你的生命之中,也会遇到一朵那样的白蔷薇。或许你们之间的相遇并不是那么的愉快。”
“但母亲相信会有那样一个人在你心底刻下永恒的记忆,就算你们无法永远的在一起。那种爱恋也是不会改变的……”
“母亲……”
天罪呢喃的喊出了那个已经不知道被埋藏在心底多久的称呼。
可当一只手温柔的抚上他的后背时,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
几乎是瞬间脱离了眼前人的怀抱。
被推开的夏洛特先是愣了一瞬,很快恢复被控制的模样。
“怎么了吗?我的主人。”
回过神来的天罪看着眼前的女人。心情有种莫名的烦躁,他刚才差一点又犯错了。
冷声开口,“我命令你从这一刻起离开我的视线。”
……这家伙的心乱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夏洛特在心里勾了勾嘴角,面上却不动神色,转身离开。
可脚步才刚挪出去两步,冲击力袭来,一双有力的双臂将她的身体紧紧的环住。
男人低沉的闷哼在颈间响起,“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
微微颤动的身躯显示着他内心的脆弱,夏洛特的心也跟着慢了一拍,当她在庭院里看到那座雕像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
内心竟然对这个要报复她的男人生出了些许同情。
她想说点安慰的话,可是想到如今的处境,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半响,男人似恢复了正常,松开了手。
冰冷的声音响起,“你走吧。”
冷漠的语调和刚才的脆弱仿佛不是一个人。
这家伙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是因为她吗?
“好的,主人。”
为了不让天罪察觉到异样,夏洛特很快离开,只留下天罪一个人落寞的站在原地。
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内心竟然生出了些许不舍。
不可以!
他绝对不能再对这个女人手下留情了。
迟早他会让这个恶毒的女人付出代价的,天罪捏紧了拳头,决定不再手软。
回到那个逼仄房间的夏洛特看着靠在双手上的金色的手铐,内心的怒火一下子涌上了头顶。
咬着牙充满了对天罪的埋怨,“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晃了晃手上的手铐确定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挣脱之后,夏洛特彻底放弃了挣扎。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打算就此屈服。
那个家伙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谨慎小心。
果然还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夏洛特认为天罪可能已经发觉她的意识并非完全受其掌控。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命令人给她戴上手铐。
可这样一来的话她想要搭救克里克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如果无法获得那家伙的信任,那么进入梅尼斯监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行呢?”夏洛特陷入了短暂的迷茫,“还是说应该再次利用花园里的那个女人?”
——咚咚咚
就在夏洛特陷入思想的困境之间,她的房门被敲响了。
“夏洛特小姐,请问你在里面吗?”门外同样穿着女仆装的短发女仆开口道
夏洛特:“请问有什么事吗?”
敲门的人回答,“到了进晚膳的时间了,还请夏洛特小姐做好准备。”
什么?
房间里夏洛特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就不能换个人使唤吗?为什么非要她不可?
门外的女仆见里面的人没有出声便又提醒了一句。
“天罪大人正等着呢,还请夏洛特小姐快一点。”
夏洛特无奈只好起身把门打开了。
对着短发女仆抬起了手,无奈道,“可是我现在被绑着,还怎么替天罪大人服务。”
短发女仆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等小姐去了之后就会给你解开的。”
“是由你来给我解开吗?”夏洛特的表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如果能够蛊惑这小丫头帮她把手链打开,那么她就有机会逃走了。
不过她可能忘了天罪既然都给她戴上了手铐足以说明对她的不信任,又怎么可能把打开手铐的钥匙交给一个小小的女仆。
短发女仆摇了摇头,“等夏洛特小姐去了之后,自然会有人会给您打开手铐的,还请快些,否则我们就要迟到了。”
女仆说完转身往前厅走去。
听到女仆并没有她想要的钥匙夏洛特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
为了不让女仆发现端倪,还是保持着适当的微笑,跟在身后往前厅走去。
在没有完全确定天罪是否已经发现她的意识回来之前,她都要装出一副顺从被控制的样子。
来到客厅,红木长桌上只有天罪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