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新时代已经容不下那些孱弱者了。”
“砰”的一声响——是男人起身凳子在地面滑过的声音。
凯恩斯暗道不好,安杰这混蛋终于要将人激怒了吗?
而始作俑者的安杰对此依旧是一脸的无所谓,只是看向男人的眼神充斥着戒备。
不过事情的发展倒是出乎了两人的意料,还没等凯恩斯开口打圆场缓和男人却是离开了座位。
对着凯恩斯道,“我已经吃饱了,克莱特殿下不是说在一楼的大厅等着我们吗,我们还是快点去吧。”
虽然凯恩斯觉得男人居然还能够这么忍着有些过于好脾气,但只要没有引起麻烦。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在经过安杰的身边时他毫不顾及情面的警告了一句。
“安杰,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位勇士是殿下看中的客人,如果你再这样出言不逊的话,我相信克莱特殿下是绝对不会免除对你的惩罚的。”
面对凯恩斯的警告,安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和男人擦肩而过,径直走到了餐桌前。
凯恩斯不想再理会这个无理取闹的家伙,带着男人往楼下走去。
然而在两人离开之后,安杰脸上的那种桀骜收敛起来,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随后拿餐桌上的粗粮面包吃了起来。
“刚才那位安杰先生是什么人?”在下楼的过程中拉金斯突然询问凯恩斯。
凯恩斯以为他还是有些介怀刚才被羞辱的事情,叹了口气道。
“抱歉拉金斯先生,安杰的性格就是如此,虽然桀骜了些但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经过守卫选拔程序就成为一等守卫的高级恶魔。论实力在皇宫的一等守卫中很少能有人与他相比。”
“而且他还曾在某次前任魔王旧部进行的暗杀当中,救过克莱特殿下的性命,因此殿下对他也是十分的看重,如果他的话让您不高兴了,我代他向您道歉。”
“没有的是,或许就向那位安杰大人所说,冒充者的确是很可恶的存在,警惕一些也是应该的。”
来到大厅克莱特已经换了一身看起来没有那么华丽的袍子。不过在他的衣服领口那里镶嵌了好几种名贵的宝石。
腰间挂着的宝剑剑柄同样镶满了流光溢彩的钻石。
凯恩斯见到男人下来脸上的笑容正要展开,却停顿了一瞬。因为他和凯恩斯同样想要见一见男人庐山真面目的想法落空了。
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笑着迎了上去。
“不知道食物是否对胃口?”
拉金斯表示,“您挑选的食物都很精美万分感谢!”
听到男人的话克莱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一同前去高塔的除了三人以外还有一对由一级守卫组建的护卫队。随时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以防发生意外。
一行人从大殿走出花园就听到一阵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
不远处穿着乳白色蕾丝花边镂空长裙的斯嘉兰正好从花园的深处朝着这边走过来。
见到克莱特之后她欢快的迎了上去,“殿下。”
她的声音甜的如同百灵鸟。
就连那些护卫的视线都不由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拉金斯也不例外,只是他的表情隐藏在斗篷之下看不出情绪。
见到斯嘉兰的克莱特,首先露出的疑惑的表情,“斯嘉兰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好让你在房间等我的吗?
“是这样的克莱特特殿下。”斯嘉兰解释道,“我的父亲派人通知我,说母亲最近感染了风寒,希望我能去陪护。”
“您也知道我母亲最近几个月身体一直不大好。”
克莱特这才注意到在花园拐角的地方停着一辆马车身旁跟着的是平日里在照顾斯嘉兰的仆人。
先是安慰的拍了拍斯嘉兰的手,紧跟着摆出一副关切的面孔。
“如果梅林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不要跟我客气,我也会派人去将皇宫内最好的药品送过去的。”
“那就谢谢殿下了”
斯嘉兰的脸上重新绽放出了笑容。
忽然她的目光扫过穿着斗篷的男人,眼神有一瞬间的迟疑,“不知道这位是?”
一旁的凯恩斯解释道,“这位就是殿下一直在找的战争勇士。”
“是吗?”
斯嘉兰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变动,速度快到并没有人察觉。
她的目光并没有在男人脸上停留太久,很快移开,再次向克莱特表示感谢之后,便带着随从的女仆一同离开了。
克莱特还特意吩咐一队护卫去保护斯嘉兰的安全,做完这些之后几人才出发去高塔。
高塔一楼的大厅内,艾米莉亚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喂,那家伙不会去处理别的事情了吧?”
终于她忍不了了不悦的询问一直站在她旁边的守卫。
“请大人稍等,您应该知道克莱特殿下马上就要跟斯嘉兰小姐结婚了,最近正在忙婚礼的事情,比较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守卫解释道。
他虽然被奉命监视艾米莉亚,但他对这位伟大的药剂师还是十分尊敬的,因为他自己也曾收到过恩惠。
所以相比起凯恩斯,他的态度要好上许多。
艾米莉亚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虽然很生气但没有再对守卫表现出不悦。
大厅再次恢复平静,墙壁上钟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内显的十分突兀。
一种寂寞感袭上心头。
艾米莉亚突然想和旁边的人说说话。
“喂,你叫什么名字?”
她问道。
守卫先时迟疑了一下,又很快答道,“回大人,我的名字叫做,弗恩·布朗斯。”
“弗恩,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艾米莉亚大人尽管问吧。”
艾米莉亚抬眸认真的看着他,“成为一等护卫的你肯定有着很强的实力为什么要甘心做一个守卫呢?”
“如果你去当守卫王城的巡查兵,应该会更能展现你的能力吧。只是当一个守卫实在是有些浪费了。”
艾米莉亚虽然痛恨克莱特的背叛以及他所做的种种行为,但是她从未将内心的这股仇恨转嫁到尚有良知的其他人身上。
这段时间她能够看出来弗恩和凯恩斯是完全不同的人。
他们虽然都听命于克莱特,但是通常情况下都是凯恩斯负责将她的情报告知给克莱特。
弗恩更多的时候就只是在行使守卫的职责。她对这个青年人的印象也没有那么坏。
“这…”弗恩脸上出现一丝犹豫,“因为克莱特殿下需要我,所以我就在这里了。”
他紧跟着又道,“不过能够作为艾米莉亚大人的看护,我觉得很荣幸。”
“或许您并不认识我,可是在我小的时候,曾经寻求过您的帮助。”
“那时我母亲患了传染性极强的红斑病,很多药剂师都不愿意冒险去其她诊治,但是当我的父亲请求您医治我的母亲时,您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甚至亲自为我母亲看病,于您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情,但是对于我及我的母亲甚至整个家庭来说都是莫大的恩惠。”
艾米莉亚愣了愣,的确她对于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可从前的她并不是弗恩眼中那个平易近人,能够放下身段为贫穷者医治的伟大药剂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