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屏消失的霎那,房间里恢复彻底的死寂。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艾米莉亚抽了抽鼻子,一把抹去眼角的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殿下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替您守好魔界,绝不会让克莱特的野心得逞,他想统治魔界,下辈子吧!”
艾米莉亚愤愤的说道。随即从袖口中掏出一瓶黑色的药剂。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药剂,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往房间外走去。
当房门被打开的时候,两名魔族守卫立马迎了上来。
“药剂师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这两人是克莱特专门派来监视她的。
虽然做着所谓守卫的工作,实力却不容小觑。
艾米莉亚作为十二护法中唯一的药剂师,她的成就主要在药剂上,本身的武力值并不出众。
因为刚刚才看到那场激烈的战斗,她的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说话的语气也不大好。
“怎么我想要去见代理魔王,还需要通知你们两人吗?”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名凯恩斯的一等守卫开口。
“药剂师大人,我们并不是故意冒犯你,只是魔王殿下已经说过让您尽早将那一批药剂制作完成。否则的话,最好还是不要随便离开药剂室。”
艾米莉亚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答应过他的事情我肯定会做到,而且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他说的是让你们保护我的安全,可不是监视和阻拦我的行动。而且你们没听到“尽量”两个字吗?尽量不是禁止。”
其实艾米利亚心中也清楚,所谓的保护其实就是监视。
但对方既然口头上说的是保护。那她也可以完全顺着对方的意思来。
这句话说完,两名守卫都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克莱特殿下的确没有说过艾米利亚在完成药剂之前不能出房间这样话。
先前开口的那名魔族只好道,“那我们陪您过去吧。”
艾米莉亚傲娇的哼了一声,也不顾两人的脸色径直往前走去。
下了好几个环形楼梯,才到达底层的会议室,会议室里有两排长椅,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红木长桌。
“按照惯例,请您先在此等候,我们这就去请魔王殿下。”
凯恩斯看向一旁的同伴,嘱咐他看好艾米莉亚。 “去吧去吧。”艾米利亚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那家伙说了要给她自由,结果她还不是连高塔的门都不能出。
除了每个月克莱特为了展现自己亲和的形象让那些平民免费来领治疗药剂的感恩日之外。
那一天对她来说是难得的解放日,至少不用再待在这座塔里。
能够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其难得的事情了。
现在的她就如同被看护的金丝雀一样,不过说起来就算是金丝雀,也是被人细心照料的。
可她却还要给那个该死的家伙研制什么药剂,根本就是个被囚禁的奴隶。
艾米利亚越想越觉得憋屈趴在桌子上将头埋了起来。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异常的想念夜奈杀殿下,“也不知道殿下他们会不会有事。”
她在心中呢喃。
玄光镜所能维持的时间有限,再加上目标地点是在神界,她也只能看到殿下和那个没见过的男人和两名战神之间的激烈战斗,无法看到事情的结局。
艾米莉亚想念夜奈杀的同时也在怀念同为十二护法的那些伙伴们。
如今卡洛王城就只有她一个人,那种孤独感一直压抑在她的内心,只有依靠着对殿下的思念以及复仇的信念才让她没有直接就这样崩溃。
另一边刚走出高塔的凯恩斯正要往如今的代理魔王所在的主城去。
却在转身的那一刻,被一个身形高大身穿斗篷的人给拦住了去路。
“您好,请问艾米莉亚药剂师是住在这里吗?”男人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虚弱,身上的斗篷看起来破烂不堪,却还能将身躯包裹得严严实实。
隐藏在帽檐下的那张脸看起来苍白异常,还泛着淡淡的青色,俨然一副久病虚弱的样子。
凯恩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不过他谨记着克莱特的命令一定要在平民面前展现出友好的一面,这样有助于他的统治。
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平静,“请问你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是要寻求艾米利亚药剂师的帮忙,我想你应该来错时间了,感恩日还没到。”
“这样啊,不过我听说如果是曾经参与过那场战争,并且有过功劳的人,可以得到特殊的招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男人似乎是有备而来,只是说完又咳嗽了好几声。
凯恩斯又往后退了几步,这下脸上的嫌弃已经掩盖不住了,心中暗想这家伙该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
男人察觉到他的避让,弯着腰往后退了两步。
声音低沉,“不好意思,我实在是病得太重了,无奈之下才走到了王城想寻求艾米利亚药剂师的帮忙,不过您可以放心,我的病是从那场战争之后遗留下来的伤并不是什么传染病。”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散发着淡淡红色光芒的勋章。
缓缓说道,“这枚勋章是马斯奥托阁下在战争中奖励给我的。”
“所以我希望您能够相信我并没有撒谎。”
凯恩斯的目光扫过男人手上的勋章。尽管上面已经有了锈迹,但中间的那个红宝石依旧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他可以确信上面应该是被施展了某种咒术而且还是高级咒术。
证明男人刚刚说过的那句话的确是事实,勋章的反面则是写着男人的名字——拉斯金·奥布里
想到这里凯恩斯的态度当即变得客气起来。
与其在一个平民面前表现出友好,如果能够善待那些曾经在战争中付出过努力的战士更能够起到收买人心的效果。
“抱歉,因为之前有很多贪婪之辈为了得到尊贵的药剂师手里的药剂,谎称自己是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等到经过查实证明他们身份有问题的时候人也早已经不见了,为此克莱特殿下和药剂师大人都十分受打击。”
“为了防止这种行为再次发生,所以我们不得不谨慎行事,既然您已经证明了您的身份,我相信殿下是十分乐意接见的您的,正好我也要去找殿下有些事情处理,你跟着我一起吧。”
“那真是太好了。”男人的声音有了些许起伏。
凯恩斯在前面大步的走着,名为拉斯金的男人则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随,看似走得很慢,但始终距离凯恩斯不到一米的距离。
走过一条布下法阵的小巷两人便来到了主城的花园。
男人注意到蓝色柔和的蓝月花已经被妖异的红玫瑰所代替,隐藏在斗篷下的表情变得凝重了几分。
在这座华丽美丽的公园内,男人的打扮格格不入,那些守卫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男人其中不乏有几声奚落。
“这家伙该不会又是哪个冒充者吧?”
“看他穿的那身衣服,估计好几天都没洗过澡吧,哈哈哈……”
面对这种恶意的嘲讽,男人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这让正准备斥责这些人的凯恩斯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来此人的确是被病魔折磨的失去了棱角,否则他无法想象如此没有脾气的人是如何有有勇气参加那场惨烈的战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