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宁弱弱的问了一句，一双猫瞳又大又圆，就这样眼含期待地盯着面前的老太君。
老太君表示……招架不住啊！
“修修修！不过你可得悠着些！有什么要求和下面的人说便是，不许亲自去！”
老太君这会儿被孙女湿漉漉的眼神看得心软，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回绝，只能应了！
罢了，左右不过是多花些银子的事，能叫这小丫头开心那也不算亏！
“祖母您太好了！您是我最最亲最最爱的老祖宗！”
顾一宁大喜，好听话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蹦，哄得老太太真真是哭笑不得，心里却还美滋滋的。
“你才是我的小祖宗！你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孙猴子投生下来的，一刻都闲不住。”
顾一宁不乐意了，“孙儿才不是那雷公嘴的猴子呢！孙儿再不济也是个仙女下凡啊！”
“噗——”老太君被她这厚脸皮的话给逗得刚喝进去的茶都喷了出来。
吓得一旁顾一宁连忙替她拍背顺气，一脸无辜。
小声嘟囔，“哪有那么好笑……”
“哎呦喂，咱们家可真是出了个小活宝！真是乐死我了！苏嬷嬷你瞅瞅她，这以后要是出嫁了，哪家婆婆能降得住她这小皮猴子？”
“哪儿呢，大小姐可是这宫里宫外的开心果，各家的贵人们都欢喜得很呢！”
苏婆子笑着应了一句，更是哄得老太君是眉开眼笑。
顾一宁……顾一宁也很无奈……能不能不要十句话离不了嫁人这个话题好不好？
人家还是个十三岁的小萝莉好不好？
早恋影响学习的你们知不知道？
不过想归想，如今的顾一宁却也只能傻笑装装傻了，至于嫁人的事……混过一天算一天吧……
反正顾一宁如今就住在荣玉堂，就连晚膳也是陪着老太君一道用的，祖孙两个本来就合得来，顾一宁上一世也习惯了和老人家相处，并不觉得陪着老人家有什么不妥的。
祖孙二人倒是挺有共同语言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还能听老太君说说当年随父出征的事迹，听得顾一宁是热血沸腾，恨不得也跟着回到那段峥嵘岁月去上阵杀敌。
若不是晴秋来请她回去歇息，她是真舍不得走，这正讲到当年祖母和太祖父深入敌后大破敌军那段，她还没听够呢！
“大小姐，这都掌灯了，再不回一会儿该晚了。”
晴秋小小声劝着，虽说这凤栖院就在荣玉堂边上，但毕竟还有一小段路，入了夜，外头更深露重的，免不得沾湿了襦裙，换不及时就该冻着了。
大小姐下午在暖玉阁看着脸色便不大好，可不能再受风了……
“快回吧，总赖着像什么样子？再不走，祖母可要赶人了。”
老太君看了眼外头的天色，也担心孙女一会儿回去在外头吃了凉风，只能忍下心中不舍，催她先回去。
“那好吧，那明儿祖母还得和我接着讲您和太祖父在边疆的故事。我明儿一早还来的啊！”
顾一宁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还不忘预定明天的行程，逗得老太君都有点舍不得叫她走了，“成成成！都听你的！”
说完，又不忘吩咐她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你们两个，好生陪着你们大小姐。”
“是。”
送走了宝贝孙女，老太君也有些乏力，靠在软榻上，任由苏婆子帮着自己更衣解发净面。
“你说……宁儿说的可是真的？这真真假假的……我怎么弄不明白了呢？”
老太君靠坐在软榻上，双眼半眯着，神情却不似刚才在顾一宁面前那般放松，无害。
“那白家姑娘本就不是个好的，大小姐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我倒是觉得说不得大小姐这一动还真是动对了！我记得之前的大小姐明明好好的，自从那白家姑娘进府后，这夫人和大小姐的关系就更疏远了，整日撺掇着大小姐做些傻事，不说风水到底冲不冲，老奴斗胆说一声，那白家姑娘就是克了咱家大小姐！”
苏婆子跟着老太君多年，当年便跟着她去了战场后来又嫁进了顾家，有些话旁人不敢说，她却是敢的。
“你也觉得那个白悠然有问题？”
“不管有没有问题，这事儿牵扯到大小姐呢，自然不能轻忽了不是？大小姐多好的孩子啊，老奴记得那会儿大小姐刚出生那天，红霞满天，异香满室，所有人都说是个有大福的，小时候长得也可爱，冰雪团子似得，小小的一个，还知道惦记着老奴，还会赏老奴吃她最爱的莲子糕，老奴……”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疼这孩子，我也心疼她呢……所以才更担心，这孩子再如何聪慧，毕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思虑毕竟不够周全，苏陌，明日你替我再盯着些那头，可莫要叫那些魑魅魍魉地再暗害了我的宁儿。”
老太君睁开眼，眼神锐利，丝毫不减当年。
“老奴省得！”
这边老太君和苏婆子还在替顾一宁担心，那边顾一宁刚洗漱好躺下，那边的窗户就发出了轻轻的叩击声。
像是有风拂过窗棂，吹动着窗户纸发出刷刷的声音，睡在外间的清秋这会儿已经睡沉，压根就没有听到里头的动静。
顾一宁叹了口气，“进来吧。”
这小鬼，还学会敲门了。
话音刚落，那张青白色的鬼脸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大概是看多了，已经免疫了，这会儿顾一宁不仅不觉得对方那张鬼脸可怖，反倒多了几分亲切。
更不要说对方这会儿那委屈巴巴的表情，更是叫她不忍心说什么了。
毕竟下午那些鬼是他招来的没错，但最后也是他救了自己，否则，再任由那失控的老鬼冲向自己，她点三角猫功夫恐怕压根就不够看。
“莲子糕……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小鬼可怜兮兮的凑过来，没有眼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没有。”
“你肯定是生我气了！我也不知道老鬼会突然冲着你发难的……不过你放心我和阿秋已经把他制住了……你放心他肯定不会再无缘无故失控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