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不是说等着我们开饭么?我还把表哥都叫回来用膳了,厨房可有准备我前头说过的小酥肉?”
顾一宁见两人冰释前嫌,当即笑嘻嘻的三两步走上前挽住了老太君的手,直接转移了话题。
逗得老太太直乐,伸手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骂一句,“你这鬼灵精的丫头,就记得吃!”
“民以食为天啊!况且我可是和表哥打了保票,说一定好吃,才把他请来的,您可不能让我在表哥面前丢了面子,否则他一不开心不带我去学射箭了怎么办?”
顾一宁伸手晃了晃自家老祖宗的手,仰着小脑袋一脸的娇憨。
“有有有!小馋猫,你要的吃食哪一回少了你的?就是之前没有,这会儿现做也得叫人给你办妥了,不让你在你表哥面前丢了面子,好不好?”
“祖母对我最好了!”
顾一宁欢呼一声,真心实意的邀请萧睿,“你一会儿真的要多吃一点,特别好吃。”
萧睿笑着点头,“既如此,那我便信你一回。”
“那当然,我和你谁跟谁?我就是骗谁也不能骗你啊!对不对,师父?”
面前的少女一双猫瞳亮晶晶的,那一句师父叫得那叫一个脆,听得萧睿的心里像是被一只小猫的爪子轻轻勾了一下似得……
“睿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师父了?你这学射箭睿儿亲自教的?”
老太君愣了,她知道自家宝贝孙女是跟着萧睿学骑射,还当是小打小闹,直接叫了骑射师父随便教几手罢了,谁成想居然是睿儿亲自教的。
这也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了!
“宁儿悟性极高,孙儿亲自教了一次,便能射中箭靶了,想来是虎父无犬子,随了老太君和母妃了。”
原本老太君还有些将信将疑,听到萧睿这么一说,立刻就信了!
睿哥儿的性子她最了解不过,从来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
而且也不喜欢夸大,有一说一,若是他都这么说了,想来宁儿还真的有天赋。
果然是有福之人!菩萨点化!
这醒来后,不仅世事通透,如今也开始潜心学习刺绣和骑射,而且之前那教习刺绣的嬷嬷也来回过话,说是大小姐极为聪颖,一点就透,是个可造之材。
如今,连射箭都学会了,还有什么她不会的?
老太君心情大好,笑得合不拢嘴,却还要谦虚,“哪里就有什么天赋了,怕是你看她是你妹妹,故意夸她呢!宁儿,可不许自得知道吗?跟着你表哥好好学。”
“孙儿知道了!祖母,你们就等着我在秋猎上好好猎到几只皮色上成的狐狸,给你们一人做一件狐狸坎肩吧!”
顾一宁这话一说,老太君更乐了,“听听!听听!我们宁儿多孝顺,还惦记着给咱们一人做一件狐狸皮毛的坎肩!”
“老奴们都听到了!老太君您真是好福气呢!”
苏嬷嬷笑着应了一声,说得老太君心情更好了。
“对了,你们两个又是怎么遇上的?宁儿不是去了城南的宅子么?可是半道遇上的?”
老太君想起来顾一宁这是去了城南接蒋氏回府,而睿儿戍守的京畿卫在城西,这两人是怎么遇上的?
“父皇褒奖宁儿在这场时疫中提供了有效的法子,阻止了这瘟疫的蔓延,故而特地下了旨意封了宁儿为思宁郡主,并赏了宅子里的太医医女们,孙儿本是拿着父皇的手谕去城南的宅子赏了那些太医和医女再来将军府颁旨,不料恰好遇到了宁儿,便直接在那儿一并宣读了。”
“竟是如此?!这么说……我们宁儿如今……也是郡主了?”
老太君大喜!
虽说在她眼里区区一个郡主也未必就比将军府大小姐的身份贵重,但毕竟是圣山的赏赐,她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
“娘娘可知道此事?”
“母妃也是今天一早得知了此事,故而特地让孙儿来府里走一趟。”
老太君听了频频点头,看着已然痊愈的蒋氏,再看看自家聪明伶俐的孙女,心里更是痛快的不得了!
这将军府……总算是否极泰来了!
果然她家宁儿是个大福星,而那个白悠然才是这府里的灾星!
灾星一关起来,家里就事事顺遂了!
老太君口里不住地念着菩萨保佑,又吩咐下头的人快些安排晚膳,“老身今日心里痛快,让他们把酒窖里的那壶菊花酿取出来!我要和这几个小的喝一杯!”
“是!”
苏嬷嬷忙应了,下去准备了。
蒋氏见状,心力也欢喜,笑着道,“母亲,那媳妇儿先回院子去换身衣裳再来,今日媳妇儿陪您喝。”
“好好好!”
老太君心里高兴,挥挥手就让她先回院子了。
只留了萧睿和顾一宁在身边说话。
祖孙三人说些体己话倒是十分融洽。
那边翠云搀扶着蒋氏慢慢往玉涵院走,途中路过了悠然阁,蒋氏的脚步顿了顿,望着那被紧紧阖着的大门,皱了皱眉。
“夫人……您可莫要……”
翠云见蒋氏突然停下了脚步,唯恐对方心里还惦记着白悠然,忍不住轻声提醒了一句。
蒋氏轻笑一声,摇头道,“你放心,我已经清醒了,不会再犯糊涂,我只是在想,过去的自己,怎么会如此糊涂,竟然会为了那样无情无义的人而差点害死我了的亲生女儿!若不是不想脏了我的手,我真想进去好好抽她几个大耳刮子!”
说完,再也不停留,快步离开了悠然阁。
悠然阁里
白悠然怨毒地盯着面前清汤寡水的面条,恨不得直接一把将碗筷都砸了。
可对上孔武有力的婆子,她又不敢了……
只能小心翼翼的问,“夫人回来了吗?”
那婆子冷冰冰地睨她一眼,颇有些不屑,“你这一天问十几遍有什么意思?就算夫人回来了,也不会再为你求情了!你当你自己还是那个最受宠的养女啊?你做了那么多龌蹉事,如今夫人可不会搭理你了。”
“不会的!我是有苦衷的!都是红玉那个贱婢害我的!其他人都不听我解释!但母亲会的!啊!”
白悠然话音未落,身上就被人重重地抽了一竹藤,“什么母亲!这府里可没有你的母亲!”
胳臂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白悠然痛得要命,却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