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忆凝努起嘴巴,这身体柔弱到不行,就算她现在注重增肥还有锻炼身体,那也要需要时间才能变好,撒气式的质问,“怎么?你还想还手?”
木词镜摇头,认真道,“那肯定不行,妈妈说跟女生动手很没风度。”
还知道尊重女性?算你小子识务。
出来房间,外面依旧炎热。
叶忆凝用手煽风,“这天热得,木词镜要不要去吃冰?”难得认识一个她觉得还行的人。
木词镜看着一个方向不动,她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纪柏严坚硬俊逸的脸,宽阔的肩膀撑起白衬衣整个人伟毅,身边站着几位同样是白衬衣西装服的男人,同样的装束,他们的衣服多少有湿润,而他仿佛是自动发冷机,清爽干净得格格不入。
在叶忆凝看着他愣神的时候,木词镜挥手,活力大喊,“柏严哥~”
纪柏严抬眸循声看过去,看到叶忆凝骤然转身的动作,还有那挡脸动作,嘴角微勾,给徐铭一个眼神让他完成后续工作。
他要去泡妞了。
徐铭心里苦,心里痛,要自己一个人去陪人谈生意。
“柏严哥~柏严哥~”木词镜见纪柏严往这边走,挥手更加用力,喊得更加大声。
叶忆凝用力扯着他的衣服,“行啦,喊什么喊,姐姐请你吃冰,走啦。”
木词镜把手放下来,一脸茫然,“啊?可是柏严向我们这边走啦。”
叶忆凝一惊,立即抬脚要走,手腕赫然被人拉住,一转头对上纪柏严含笑的眸子,清雅含笑的嗓音,“跑什么?不是要去吃冰吗?哥哥请你,们吃。”
叶忆凝紧张抿唇,眼神躲闪,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他,而木词镜一个‘眼瞎’没看见两人的气氛,激动拍掌,“真的吗?柏严哥你真好。”
叶忆凝抿着嘴角,一脸生无可恋,臭小子你眼睛能再‘瞎’点吗?
于是乎,叶忆凝坐上贼车,一脸懵逼,木词镜这臭小子在后座欢腾,从左边蹦跶到右边,又从右边蹦跶到左边。
前面两人从后视镜看到,无声叹息。
“有想去的地方吗?”
叶忆凝偏头看向窗外,“没有。”
纪柏严轻笑一声,“那要不,我带你们去我知道的地方?”
蹦跶好久的木词镜这句话就听到,脸趴在椅子边上,一脸开心,“好啊好啊,柏严哥你真好。”
叶忆凝抿嘴撇脸,这孩子不仅眼瞎心还缺,人家就带你去吃个冰,就认为别人好,她不认为他蹿腾你来找她,没别的目的。
就是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车子平缓在路上行驶,外面炽烈的阳光在建筑物遮挡下,时有时无,斑驳的阴影投撒在叶忆凝的脸上,耷拉着眼皮看着窗外。
纪柏严时不时偷撇身边的人儿,见她静默时周身不自觉流露出沉溺忧伤,让他心疼。
为什么?明明.....好像光明正大关心你,可是你却一直把别人推出自己的防护圈。
车子停下,“忆凝,到了。”
叶忆凝坐着没动,木词镜手指头戳戳,“叶忆凝,起床啦,吃凉凉甜甜冰啦。”
没动。
木词镜换了个声调,乖巧的喊,“姐姐,我想吃甜甜的冰激凌。”
话音刚落,一直手揉揉他的头,“乖,姐姐这就带你去。”
“我呸!”木词镜甩开她的手,一脸誓死不从样。
叶忆凝轻笑一声下了车。
纪柏严幽深的眸子盯着叶忆凝落在木词镜的手,拧了拧眉头,有种冲动,他要叫她姐姐会不会也能得到一样的待遇。
认真想了想,应该会得到一个你是神经病的眼神。
推门立马响起风铃的声音,清凉的空调风从头顶吹下,从头冷到脚。
寂静的环境,清幽有格调的装潢。
木词镜站在前面看点餐单。
纪柏严躬身靠近叶忆凝耳边,低沉浑厚的嗓音鸣叩她的耳膜,“我有很好的推荐,要试试吗?”
叶忆凝还是不习惯他的靠近,往边上躲了一下,“额,可以啊,帮我点。”
木词镜纠结半天选不出来,转身问人,“柏严哥,你有什么好的推荐?”
纪柏严理直气壮的回答,“没有。”
叶忆凝:“.......”
木词镜立马转身想了会,“噢~好吧,拿我要那个香橙柠檬茶。”
纪柏严在后面说,“两杯爱尔兰冰咖啡。”
然后带着叶忆凝上楼,木词镜跟在后面,忽然意识到不对,“恩~柏严哥,你和叶忆凝点一样的冰饮?”
“巧合。”
“恩?你们俩的喜好真有默契。”木词镜单纯的点头,愣愣附和。
叶忆凝:“......”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乖乖听话过来找她,这傻孩子不骗你骗谁。
二楼比一楼少人,楼上的座位需要支付一定的座位费用,座位间相隔一定的距离,而且数量有限。
空气没有那些难闻的烟味和其他味道糅杂在一起,这是叶忆凝喜欢。
“柏严哥,我们坐那里吧。”木词镜指着一边说道。
纪柏严眼神询问叶忆凝,后者点头才走过去。
“木词镜,你怎么不叫我?”
“什么?”
叶忆凝一坐下就指着他抱怨,“一直柏严哥柏严哥的叫,怎么没见你叫忆凝姐姐忆凝姐姐?”
“谁要叫你姐姐,才比我大几个月。”
“什么!刚刚还在喊,一出来就硬气,是不想我帮你了是不是?”叶忆凝不甘示弱回击。
木词镜提着气,无言以对,找纪柏严帮忙,“柏严哥,你看她。”
纪柏严斜睨一眼,“双胞胎早出生一秒都要叫姐姐,你是该叫姐姐。”
木词镜不满撇嘴,“你用的理由怎么也跟叶忆凝一样。”
“赫赫~巧合。”纪柏严低头轻笑。
叶忆凝鼻子哼哼,对某人正经哄骗小孩的手段很不屑,一转眼,手掌用力拍桌,“臭小子,你再喊我名字一次,我跟你讲好的事情作废!”
“叶..........姐姐。”木词镜喊出口求生转弯,“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你乖乖的,我不会无信用。”叶忆凝露出和蔼的笑意。
“哼。”
点的冷饮送上来。
木词镜喝了一口冷饮,舒爽哈一声,“噢~好好喝。”一抬头,面前两人面前两边冰饮相同。
两人动作出奇的一致,同时搅动杯中的冰块,小抿一口。
叶忆凝目露惊艳,“很好喝。”
纪柏严头微微偏向她,小声道,“你喜欢就好,因为我也很喜欢。”
叶忆凝也是头往另外一边躲一下,没回应。
木词镜喝着香橙柠檬茶,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的互动,“你们,你们,为什么......头靠头?你们为什么不跟我头靠头说话?”
叶忆凝被人直接说出来,羞涩耳尖泛红,立马往边上挪。
纪柏严轻咳两声,“巧合。”
“巧合得那么合?”木词镜困惑道,然后自己的手机震动,打断他刚刚起来的困惑,“喂喂喂,是我。”立即起身,“什么!我立马过去!”
挂断电话后,跟哥哥姐姐说,“我有急事,先走了。”
拿起自己那杯冰饮,仰头闷几口,冻得他在原地哆嗦几下,然后一溜烟跑走,全程动作快速不留一丝停顿。
跑走也是没给人叫住他的机会。
叶忆凝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这孩子,就这样一惊一乍的跑走?”
纪柏严宽厚的手掌落在叶忆凝头顶,后者脖子一缩,耳边传来轻叹,低沉浑厚的嗓音轻轻鸣叩耳膜,“你也是孩子啊。”
叶忆凝瞳孔微张,用了很大的力气压下自己外放的情绪,嘴角抿起一点弧度,回头,“是吗,你怎么知道呢?”如果只用年纪来衡量一个人的话,那才是最大的错误。
纪柏严眉目一柔,漆黑幽深的眸子充斥着不经意的柔情和宠溺,“你在别处是多成熟的人,在我眼里都是。”
女孩秀眉一蹙,甩开他的手掌,拿着自己的冰饮坐到他的对面,“少说一些没用的,既然那孩子不在,该跟我说说,为什么要叫他来找我了吧?”
纪柏严保留原本的姿势,眼看着她坐到对面,收回僵在空中的手,放到桌子下,手指研磨,“那位画家挺有才华的,做派固执动感恩,你不是很想开一家画廊吗?你帮过他,他以后的画作应该都会放在你那里展览。”
“你怎么知道我想开一家画廊?”
纪柏严动作一滞,聚焦星光的瞳孔一点点变暗,“恩?从我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知道的。”
“我八岁那年?”叶忆凝用力回想,还是对那年的事情记忆模糊,不是没有记忆,但对于他,对于木词镜的记忆真的完全没有。
“恩,是在那年初见你。”
叶忆凝转动杯子,眉毛一直拧着,面色沉重。
“那年和我相遇让你感到不适吗?”
叶忆凝抬眸,纪柏严凝着眸子,嘴角冷硬。
她对他笑了笑,解释道,“没有,觉得有些奇怪,想不明白罢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纪柏严眼里的凝重因为她的解释一点点消退,慢慢聚成一团火焰,想问她哪些想不明白,但会觉得太过,只能静静看着她。
叶忆凝心里有纠结这个疑惑,但面对的是纪柏严,还没想要跟他说这种事程度,眼睛定定看着某处,手时不时用吸管戳杯子里的冰块。
一杯喝完,她才回神。
“喝完了?要吃别的东西吗?冰吃太多也不好。”
叶忆凝抬头,刚刚在发呆的时候,能感觉到男人时有时无的视线,但不会给你太大的负担感。
这点真的让人很有好感,忽而转念一想,这有什么,林起秉就是用这种招数把她骗到,男人都一个样。
纪柏严偷偷观察叶忆凝的表情,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哼!”
纪柏严一脸疑惑:“我哪里惹到你吗?”明明什么都没做。
“没什么。”叶忆凝偏头。
纪柏严:“.......”
出了冰饮店,叶忆凝向纪柏严挥了挥手,“我还想去别的地方逛逛,你应该很忙,不占用你的时间。”
纪柏严厉眸微眯,抬手一下子抓住叶忆凝的手腕,“正巧我不忙,想去哪里我送你去。”
“哎,喂,你听不明白我话中意思吗?”叶忆凝被他猛然一拉,身子往前倒,他又停下来扶住,然后继续牵着她的手往车上走,把她塞进车里。
叶忆凝拍着车窗喊。
“纪柏严!”叶忆凝加重声音喊。
纪柏严启动车子,然后偏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叫我什么事。”
叶忆凝懵了半响,一字一句,“你以为你这样笑我就不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呢?”持续发散灿烂笑容。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何况是他这种不笑都带着魅力的人认真的笑容。
叶忆凝抿了抿嘴角,嘴角*几下,差点笑起来。
“你是想笑吗?”纪柏严低声笑道,低沉浑厚的嗓音夹杂着笑意,在密闭的车内回旋。
“谁想笑,你眼瞎看错了。”叶忆凝恼怒把脸转向窗边。
“要去哪里?”
“回学校?!”
“恩?翘都翘了,还回去做什么?”纪柏严哑笑,“要不要我带你去玩?”
“你怎么知道我是翘课出来?你监视我?”
“我要监视你就不会自己暴出来,你看我是傻子吗?”
“所以你故意爆出来,然后用这个理由来搪塞我。”叶忆凝一副锐利聪明的分析语气。
纪柏严一时语塞,突然朗声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说什么就什么吧,你要不喜欢,我以后不会说出来。”
叶忆凝想了想,“木词镜那孩子比我小一岁,那不就要大考了?”
“恩。”
“他翘课啊?!”
“不然呢,可能跟你学的。”
叶忆凝立马否认,“嗤~怎么可能,我都不记得他,要不是今早跟我说完以前的事,我都不知道以前认识他。”
纪柏严眸底划过一抹睿芒,“是吗?那你准备招收那位画家吗?”
“先看看,要是他真有才的话,我不介意购买他的画作。”
“他这样的人做派固执守旧,不是有钱才能买到他的画作,以他的话来说就是画需要落到有缘人,懂的人的手里才会发光发热。”
叶忆凝突然怔楞,低声呢喃,“有缘人手上,发光发热。”深叹一声,“人也是一样的吧。”
纪柏严暗含深意的说,“恩,别的事情也同理,比如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