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喧嚣的市井着实热闹,繁往的客流量也是多得有点儿拥堵。这儿分有东街与西街,将街都为京都最繁荣昌盛的街巷。
祁瑶虽一身小书童的打扮,也并不影响她玩闹的心情。而跟在她身后时刻注意她安危的白霖就像个保镖似得,寸步不离。
“卖玉咯,上好的玉佩,快来看看啊。”一个小贩吆喝道。祁瑶好奇地走过去翻着那些玉,每块玉都仔仔细细的看过去一遍。
“哟,小兄弟,要买玉吗?”那小贩招呼着。祁瑶没找到自己想要找的玉,抱歉的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路过一间铺子时抬头一看,差点没笑出鼻涕,这铺子上挂着的竟是“拜金赌坊”四个大字。
祁瑶刚想走进去,后衣襟就被白霖给拽住了。
“这种不干净的地方,你也想去?”白霖诧异的看着她,他真是低估她的好奇心了。如果让王爷知道他让王妃去这种地方,回去不得被削死。
“我就进去看看,看一眼而已啊!”
“不行!”白霖一口拒绝,他才不要冒死这么做。祁瑶不满的撇着嘴,又想趁着他不注意溜进去,可以白霖这货不是傻的,直接就把她拖走了。
祁瑶逛街也是苦闷着一张脸,因为有白霖在,她想去的地方去不了。
“驾!”
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吓得周围的路人都赶紧闪开,祁瑶也被吓得往边上一躲。人群里,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突然摔倒在路上,大哭起来。
眼看马车就要朝那孩子直直撞上去,白霖飞身越过人群迅捷地将地上的孩子抱起。马车受惊般踏起前蹄,嘶吼着。
路人纷纷围了上去,愣是把祁瑶都给挤了出来。
“你们就挤吧,挤吧!”祁瑶可不是那种会在原地等着白霖的人,她趁着人多,转身就跑了。
祁瑶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回过头没看到白霖的身影,这才放心的喘口气。甩开这麻烦的人,她才算自由!
她转眼来到了拜金赌坊,这名字取得真够意思。进入赌坊后,这里边聚众的都是一群赌徒。喧嚣吵闹,场面差到控制不住。
这种地方当然少不了赌鬼,这里的赌鬼大多数都是赔钱死后不肯离去的作祟,于是贴近那些活着的赌徒,贴近谁谁就得倒霉赔钱。
祁瑶挤进人群看着,就看到有很多赌徒被赌鬼蒙住双眼,胡乱的下注,最后输得一败涂地。
她啧啧地摇摇头,忽然拍了拍身旁的男子,说;“兄弟,待会儿压大的,不要跟风,不然你会后悔的。”
那男子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等下注的时候,他还是跟着别人压了小的。祁瑶拿出一锭银子压在了大的一边,这时所有人都看着她。
等开注后,所有人的懵了,居然是大的那边赢了。他们压上的银子全都进了祁瑶的口袋,祁瑶抱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对那男子说道;“让你不要跟风非得跟风。”
再次下注,祁瑶还是压大,不少人还是压小,只有少部分人跟着祁瑶压大。那男子犹豫了半天,硬是咬着牙压了小的。
祁瑶是看到他身旁有赌鬼作祟才好心提醒他的,既然他被赌鬼蒙蔽了心眼,也不能怪他咯。
开庄后,又是大的一方赢钱。
“小兄弟,你可真是神啊!”
“就是,咱们跟你下定了!”几个跟着她下注的小伙子赢钱后,便一直跟着祁瑶下注,至少不会输得太惨。
几番开庄下注,那个男人仍是选择背道而驰,输得他都想哭了。赌鬼喜欢作弄心里想着赢钱的人,赢钱的欲望越深,输得就越惨。
祁瑶拍着他的肩膀,面色严肃道;“大哥,不要去听那个人在你耳边说的话。也不在再想着赢钱,醒醒吧!”
那男人的神智突然恢复,愣了几秒,而一直在他身边的赌鬼也因为他的清醒而消失了。
“我怎么输这么多了!”那男人摸了摸口袋,掏不出半点银子后才意识到了什么。
“兄弟,你今天是来送钱的吧,没钱就别下注了,小心倾家荡产!”人群中有人笑着道。这边是平静了,可另一边就热闹了。
“你个王八犊子,敢偷我的牌!”
“老子偷你牌?你敢污蔑老子,来人啊,给我打!”
有一群赌徒因为一些误会突然开打,场面堪比黑.社会!祁瑶可不想殃及到自己,抱着那堆钱就要开溜,门外这时就来了一群官兵。
“又是你们这帮兔崽子滋事,统统给本官带回去!”
官兵赶紧走上来将他们带走,当有官兵抓着祁瑶的时候,祁瑶一脸无辜;“喂,抓我干嘛,我啥也没干,我是无辜的!”
“管你有没有干什么,带走带走!”
白霖在街上找了祁瑶很久,那个女人竟然趁他不备逃走了,要是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怎么跟王爷交差!
这时,他就看到一群官兵抓着一群赌徒从拜金赌坊走出,他走上前去一看,瞬间就看到了祁瑶被带走的身影。
他抱着剑摇头,这女人是活该啊!
一群赌徒被关在了衙门牢房,就在祁瑶准备要跟他们关在一起时,她突然说道;“大人,您不能把我跟他们关在一起!”
“为什么啊?”那衙门大人一副不爽的样子看着她。
“因为我是女的啊!”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跟那些大老粗们关在一起啊!衙门大人惊愕的打量了她一眼,笑了笑;“你一个小丫头,也去赌坊那种地方?”
“我那不是无聊嘛!”祁瑶嬉皮笑脸道。
“无聊?你这理由行啊,无聊是吧,那就进去反省几天!”衙门大人没把她跟他们关在一起,倒是把她推进了另一个牢房里。
反省几天,她不要在牢房里度过几天啊!
她站在牢房里可怜兮兮的看着衙门大人,伸手拉着衙门大人的衣袖,说道;“大人,您看在我是小女子的份上,放了我吧,我保证以后不去那种地方了!”
衙门大人一甩袖,说;“想出去啊,叫你爹来保你出去!”
“我爹在西郊城!”祁瑶回答。
“你爹在西郊城?那你来京城做什么?”衙门大人疑惑的问。祁瑶眼珠子一转,挤出两滴眼泪悲惨的说道;“我是来城里投奔亲戚的,可怜我在路上盘缠被偷,没钱吃饭饿肚子,所以才想着去赌坊碰碰运气的。”
“那你亲戚是谁,你告诉本官,本官替你找。”
祁瑶噘着嘴,说;“我亲戚可厉害了,我怕您不敢找。”
“嘿,本官就想知道,你亲戚有多厉害。”衙门大人背着手,仰着下巴说道。
“我亲戚,就是当今的摄政王,权王爷。”
衙门大人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亲戚是权王爷,你唬本官呢?信不信本官治你个污蔑王爷的罪。”
祁瑶板着一张冷漠脸,她如果说自己是王妃,那他该不会要治她个污蔑王妃的罪呢?祁瑶挥着手坐在地上,说道;“您不信啊,行,您就等着吧!”
“等着就等着,哼!”衙门大人傲娇转头,带着人离开了。
衙门大人正坐在府内舒服自在的喝着茶,站在他身旁替他扇扇子的差役开口问着;“大人,那些赌徒怎么安置啊?”
“哼,那些个赌徒不安分,惹事,就关他们几天凑凑数。”他就不信,那些赌徒中还能蹦出什么天王老子。
“报...报报报报...大大大大人!”一个差役结结巴巴地从外边连滚带爬跑来,连帽子滚落在地上都来不及去捡。
“大大大大人我正在忙呢,没看见吗?”他拿着茶杯,又道;“说吧,何事惊慌。”
“权...权权王爷,来了。”
“噗!”衙门大人刚喝进去的一口水顿时给喷了出来,他惊愕站起身,一脸懵,不是吧?那群赌徒里还真有天王老子?
衙门大人脚都软了,他这么小个庙,还真是供不起萧权那尊大佛啊。他冒着冷汗赶紧前去迎接,看到萧权本人在白霖的随从下走来后,脚一抖,跪下行礼;“下官吕不才叩见王爷。”
萧权着一袭暗纹紫袍,与立领不同的是他的领口处镶嵌着金丝边,华贵而精致。萧权只是淡淡扫了跪在地上的吕不才一眼,说;“本王听闻你这儿抓了一个女子。”
吕不才顿抬手擦拭额角的冷汗,他的亲爹啊,那个丫头还真是他亲戚啊。吕不才赶紧说道;“是下官不才,眼拙,实在是不知道那位姑娘竟是王爷您的亲戚,若下官知道,纵然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抓她进来啊,王爷饶命啊!”
“亲戚?”萧权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吕不才,吕不才颤颤道;“是..是那位姑娘说,她是王爷您亲戚的。”
“什么亲戚,你抓进来的那位,可是当今的权王妃!”白霖抱剑忍不住开口回答。
吕不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哎呀妈呀,他抓的不是什么天王老子,而是权王妃啊!
“罢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本王的王妃犯错,那麻烦大人就好好让她在牢房里反省一个晚上吧。”
萧权的话让吕不才怔住了,啥?还要他继续关着王妃?
白霖这就搞不懂了,问;“王爷,您打算要让王妃在牢里过一夜吗?”
“还有你,也进去。”萧权眸子扫落在白霖身上,面无表情的发话。
白霖石化在原地要碎裂般,自从那个女人嫁进王府后,他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