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皖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连饭都不想吃,就直接回了房。
她趴在床上,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她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心情复杂。
许久没有接触夏达,他们突然出现,仿佛又将它带回去,带回了那个不堪的时候。
陆皖皖眉头紧缩,哀嚎一声,随即将脑袋埋在被子里,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了开来。
另一边,夏达被人拖进了巷子。
他还以为是来催债的人,吓得躺在地上打滚撒泼,不住的求饶,“爷爷,爷爷们,放了我吧,再给我宽限几天吧!我很快就能筹到钱来还债的,你们先别动我求求你们了。”
夏达蜷缩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两只手也紧紧的护住脑袋,害怕极了。
偏僻的巷子里,没有灯光,昏暗一片。
夏达手指微微张开一条细缝,小心的打探着站在旁边的人,却看不清他的脸。
男人身形高大魁梧,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这让夏达更加害怕了,他从地上爬起,跪在了男人的脚边,两只手抖成了筛糠,扯了扯男人的裤脚,低三下四的求饶,“大爷,大爷,求求您饶了我,我很快就能搞到钱还债,你再宽限几天,三天,三天就好。”
可是男人始终没有说话,只低着头看着他,不动声色。
夏达以为男人是不满意,连忙改口说道,“不不不,两天,两天就行,大爷,你看到刚刚那个女人了吗?那是我的外甥女,她可是祁总的人,祁总,多大的老板啊。”
说着,夏达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了指那边的几座高楼,“那些可都是祁家的产业,他们可是很有钱的,大爷,您再给我几天时间,,很快就把钱筹好,给您送过去。”
夏达的一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男人会不高兴再打他一顿。
说来也是怪他,自从得知陆皖皖进入了第一品牌工作后,他们一家都仿佛找到了依靠。
原本要出去找工作的女儿,现在也整天宅在家里,那个死老婆子,整天忙着打麻将,也不回家,一家人都指着陆皖皖每个月定期打来的钱过日子。
但是这个不争气的陆皖皖,一个月就算打一半的工资,也只有不到一万块钱,哪里够他们一家吃用。
这前段时间,有个曾经的牌友来找他,邀请他一起去附近新开的一个店里打牌,没有忍住,就跟着一起去了。
前几年,陆皖皖的父母出车祸死后,他们拿着他们两个的遗产和赔偿金,夏达一辈子哪里见过那么多钱啊,一下子红了眼,一家四口都开始肆意挥霍。
尤其是他,染上了赌博的毛病,没多久,这钱就被他们给败完了。
被自家老婆子给狠狠收拾了一顿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去赌博了,就算偶尔打打牌,只是在小区里的棋 牌室里玩玩,过过手瘾。
但是自从陆皖皖开始给他们打钱,尤其是迟到,她攀上了祁渊这个大老板,他的心就野了。
刚开始,他还会顾及着家里,不会玩很大,总是点到为止,可谁知道?前段时间手气一直不好,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要是被他的那个老婆子给知道,他又拿了家里的钱去赌博,一定会被打死的。
他曾经那个牌友知道后,偷偷摸摸带他去了一个地下赌博场,还给他介绍了一个叫马哥的人,说是可以从他那借到钱。
夏达曾经就栽到在这上面过,自然是连忙拒绝。
可是牌友一再担保,而且承诺会当他的担保人,再加上这利息也不高,思来想去,夏达没有忍住,从他们那里借了两万块钱试试水。
可谁知道?自从他借了两万块之后,手气那叫一个好,先后赢了有十万块钱,这让他高兴的晕了头。
但是好景不长,没多久他就像是被霉神附了体,那叫一个运气差,结连有十来天,天天赔钱。
这可激起了他的胜负心,败光了,赢来的钱之后,他又开始偷偷从家里拿钱,家里的钱被拿完之后, 他在牌友的劝说下,又向马哥借了十万块钱。
当然,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自己还这笔钱,他早就想好了,到时候去第一品牌一堵陆皖皖,看她给不给他钱。
可谁知?这个死丫头,现在翅膀硬了,既然真的狠心到一分钱都不给他,夏达一时没了主意。
屋漏偏缝连夜雨,竟然被这个催债的人给堵到这里,这下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夏达心里暗恨,那个马哥平时一副好相处的样子,但是这次,没有三天,就催着他还钱,甚至叫了好几个人去家里堵他。
幸好当时家里就他一个人,要不然,被他们家那个母老虎看到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今天又撞上了他们,算它夏达倒霉,大不了挨一顿打,明天继续去找陆皖皖,反正这笔钱,他是怎么都要让陆皖皖出。
夏达暗暗下定了决心。
男人轻轻踢了踢他,“喂!”
一听见男人的声音,夏达立刻吓得像个孙子似的,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哎,哎,我在呢,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讲。”
似乎是被他的动作取悦到了,男人不屑的笑了笑,粗犷沙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暗里,显得格外的瘆人。
夏达咽了咽口水,两只手怯怯的松开了男人的裤脚,不露痕迹的向后退了几步,和男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见他这副胆小的样子,男人不屑的嗤笑一声,他的大脚在男人身上踹了踹,“我今天,可不是来催债的,相反,我是来给你送钱,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一听这话,夏达狐疑地抬起了头,怀疑的看着男人的身影。
什么?不是来催债的,还是来给他送钱的?
听到他这话,夏达的第一反应是高兴,随即又沉下了脸,十分怀疑,“不是催债的人,还有谁会找上他,甚至还要给他送钱?天底下哪来的这好事?”
夏达一双小眼睛里满是疑惑。
男人冲他挥了挥手,“想知道的话就过来。”
夏达虽然疑惑,但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
男人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夏达的眼睛也逐渐亮了起来。
听男人说完,夏达忙不迭的点点头,“嗯嗯嗯,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好的,大爷您就放心。”
说着,夏达狡黠的笑了笑,搓了搓手指,“那大爷您看,这钱?”
听到这话,男人眼里一闪而过一丝厌恶,但随即他又配合着笑了笑,“钱你放心,不会亏了你的,只要你事情能办好,这个嘛,不是问题。”
说罢,男人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掏出了厚厚的好几沓钱,扔给了他,“拿着吧,这些是定金,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事,你谁都不能说,包括你的家人,你但凡敢泄露出去一句,我保证,你会后悔。”
男人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威胁,夏达听了,忙停下数钱的举动,恐惧的缩了缩脑袋,“爷,您放心,我肯定一句话都不往外说,保证守口如瓶。”
看到夏达乖乖配合,男人勾了勾唇,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说道,“行了行了,拿上钱滚吧。”
“哎,哎,好嘞,这就走,这就走。”
听到男人下了逐客令,夏达忙将钱揣好抱在怀里,跌撞着跑了出去。
看着夏达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男人拿出了电话,打给了神秘的人。
电话很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声,“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男人恭敬的说,“事情都办妥了,您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嗯,干的不错,这件事后,我会好好嘉奖你,继续努力,给我仔细的盯着陆皖皖的消息,记住,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此刻,一座富丽堂皇的屋子内,一个打扮华贵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眼里的阴毒不加掩饰。
她喃喃自语道,“祁渊,这次我看你怎么办,没了那两个老东西的帮助,我到时候看看,你还能不能像从前那样目中无人?”
说罢,女人得意的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对着灯光,欣赏着修剪好的指甲和刚做的美甲,心情愉悦不已。
“祁渊啊祁渊,到时候,你就和那个垃圾堆里找来的女人,一起从祁家消失吧!”
第二天,陆皖皖以为还会在公司门口,看到夏达的身影,以为他还会像昨天,缠着她要钱。
可是让她奇怪的是,夏达却反常的没有出现在那里,这倒是让陆皖皖心生疑虑,一大堆那一家人的了解来看,他根本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而且昨天,一出口就是十万块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很有可能,又去赌博了。
既然不再缠着她,就说明他的燃眉之急已经解决了,可是,到底是谁帮他们解决的呢?
以他们自己,根本不可能能搞定这件事,再说,十万块钱不是小数目,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弄到这么多钱。
陆皖皖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心里复杂不已。
她的心里始终担心,他会做出更大的更多的,对她不利的事来,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陆皖皖的直觉很准。
她早就在无形之中,被带入了一场阴谋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