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岸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孙旺也一脸得意,拿着手机开始打电话。
他早就给白晞看好了一处房子,经过这次的事,孙旺更觉得白晞住的地方要选好。
首先,安保要过关,他可不想再被人闯进来泼汽油。
其次是环境要好,他看着白晞每天晚上都打坐,时常还追着月亮,所以新房子一定得有大大的落地窗,整晚对着月亮。
再次得房间多,孙旺知道白晞好像还有两个伙伴,万一他们来了,得有地方住。
何况他和笔仙也得有个房间,不能老待在客厅。
还要有专门的直播房间,上次白晞看李蜜的书房眼神发亮,这次也得给白晞弄一个比李蜜那还大的书房。
挑挑拣拣下来,孙旺青睐的那个大平层大概是不行了,得找个独栋的别墅。
住进别墅就得给白晞配车,他有时候会顾不上白晞,总不能让白晞出门打车,那得走老远。
还有直播的器材也得重新找更好的,家里备一套,出门需要一套轻便的,免得再出现直播没电,被粉丝送白菊的场面。
孙旺一个人嘀嘀咕咕,坐在桌子边写写画画。
“苏琼怎么样了?”白晞和魏岸没有打扰孙旺,两人去了楼下小花园。
魏岸想起苏琼,嘴角忍不住上翘“很惨,原本用精神病当幌子,但现在基本算是真的精神病了。”
苏琼吃了白晞的药,刚走出维安门口,就疼的在车上打滚。送到医院去检查,什么事都没有,但苏琼就是疼,脸疼,身上疼,疼的脸色发紫,冷汗涔涔。
烧伤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的,苏琼疼的受不了就发疯,先是吼骂,后来就打人,特别是医生坚持她没有问题,让转神经科,这就碰到苏琼的逆鳞了,当即在医院发疯,见人就抓,见人就咬,跟疯狗一样。
被她打的人还手也不留情,反正等民卫赶过去,苏琼已经鼻青眼肿的躺在地上,哼哼都有气无力。
苏琼被带回群众办事处看管了起来,单独的屋子,没人给她发泄。她疼的一个人在里面骂,实在受不了了就撞墙,有一次差点把自己撞死,群众办事处就把她送去了精神病院。
现在被绑在精神病院的床上惨叫,时不时被推一针,保持一会安静。
“孙旺可没叫....”白晞淡淡的说道。
当时孙旺伤成那样,处理伤口时消毒液一瓶一瓶的倒,孙旺硬是忍着,手背都差点被咬穿。
后来疼昏迷了,送进抢救室,白晞也没听见一点声音。
苏琼,她有什么资格喊疼?
“这次的事我感觉不简单。你协助我们维安破获这起器官买卖案,知道的人不多。那些鬼魂被放出来,我都不知道是你的手笔,苏琼怎么知道的?”
“还有秽物可对付你这件事,看似理所当然。但细想却有很多不寻常的地方。”
修道之人怕秽物,但秽物也很鸡肋,最多能破了修道之人的法术,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你把我这张符毁了,我包里还有其他的,怎么可能被秽物给克死。
但白晞不一样,她不是修道之人,她属于仙灵一类,秽物就对她有克制之用。
所以,想用秽物对付白晞,首先得知道白晞不是凡人。
苏琼从哪知道白晞不是凡人?
“在这之前有人曾经想跟我借寿,他说他想借黄泉驿主的寿。”白晞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好像入了凡间,也成了凡人,对国家,对执法之人有一种难言的依赖和信任。
如今信任被打破,就像某种信念被打破一样,有点难受有点闷。
可黄泉驿主,不该如此。
魏岸似乎也想到了,只是有点不能接受。
维安的遴选很严格的,不是术法厉害就能进维安,更多是看人品心性和操守的捍卫。
国家赋予荣光,他们就应该守护荣光,怎么会让这光照不过三尺?
“白小姐,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但我相信大多数维安的人是绝对不会出卖你,出卖百姓。”魏岸见过很多维安的人为了救人,以死换生。
维安也许有叛徒,但更多的一定是秉持公义之辈。
白晞瞧着魏岸那副凛然的样子,觉得好笑又觉得敬佩。
笑他傻乎乎自欺欺人,佩服他如此坚定的相信别人。
白晞不是魏岸,她这个人小心眼,谁若是骗她背叛她,她一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这些事你别管了,我自有主张,今天你说的话咽进自己的肚子,跟谁也别提起,杨启也不行。”那天那人在她面前尚有逃跑的余地,若是杨启和魏岸被盯上,白晞真怕自己能问阎王要到魂,也要不回他们的命。
“为什么?白小姐不相信杨启?”魏岸问。
白晞轻笑,这人怎么可以这么耿直,这种问题还拿到明面上问?
难怪当初敢一句话不问,就听她的把人推下水。
“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就把你的记忆封存起来,魏岸,选吧。”
魏岸拒绝,他不想失去记忆。
“我谁都不会说的,你放心。”魏岸保证。
白晞看着魏岸一副要赌咒发誓的样子,无奈的笑笑,说“帮我照顾一下孙旺,我出去办点事。”
“去哪,我陪你吧。”白晞速度极快,魏岸话音都没落,白晞已经消失了。
苏琼被打了镇定剂,正安稳的睡着,白晞突然出现在她身边,抬手摸上她额头。
记忆里,一个精瘦的男人出现,他嘴巴一张一合正在说话。
突然,白晞的身影出现,苏琼大叫着醒来,不顾身上的疼痛使劲挣扎。
白晞一道符打在苏琼身上,苏琼的脸慢慢开始溃烂,从下颚一直到脖子,再到半边身子,那模样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苏琼发现自己的变化,叫的更厉害,可是没有一个人管她,只有医护人员从门口经过的影子。
白晞笑了笑,转头离开。
城郊一处荒废的农家庄园,有个穿着蓝色布衣的老头正在给橘子树浇水。火红的橘子挂在枝头喜气洋洋,就像一串灯笼。
一阵风吹过,橘子摇晃脱离了枝头,变成一簇火砸在老头的身上,瞬间火光流窜,老头一蹦三尺高,拍打着身上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