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女孩,炼气九层,站在自己的面前,竟然镇定自若,两眼放光,浑身充满斗志,川山大武师对此表示非常赞赏,“栎镇独孤,果然超凡于众,为了表示对强者的尊重,在下一定全力以赴,绝不留手。洛少侠,可要当心了,刀剑无眼,生死瞬间!”
“刀剑无眼,生死瞬间,大武师也须当心了,无上大快刀,至今从无失手!”独孤洛提聚功力,全部灌注刀上,气息如燃,周身放光,烈烈作响。
“当然!”川山双手端起大剑,左脚上前,身形微侧,右腿弓屈,严阵以待,身上气息迸发,真气流转,重甲之上,黑气覆盖,剑刃之上,光芒吞吐,凝成实质,“出招吧!”
“如你所愿!”独孤洛双手举刀,迎面砍去,身形跃起,快如闪电,招式朴拙,直来直去。
早听说独孤大快刀,以强为势,凭恃利刃,一向正面硬刚,今日交锋,果然如此!
川山沉声低吼,大剑猛挥而起,撞向砍来的刀锋,要比强击之势,正中下怀,他修行的金刚碎岳功,力大雄浑,正以迅猛见长,在修为,防护,武具全占上风的形势下,没有理由避之锋芒。
就在刀剑将要碰撞的瞬间,眼前身形忽然化散,消失不见,随之,四下风动,一阵“呯呯”大响,金铁交击,只觉十几道锋芒,连续砍到身上,战甲防御,几将崩溃!
一剑斩空,失去对方身形,川山大惊失色,真没想到,她一个炼气九层的高阶武师,竟掌握了这等奇异的身法技能,当即立断,自爆重甲,碎片炸散,波击周围十丈方圆,一间大屋,瞬间崩溃。
边上围观众人,早远远躲着,受到波击,仍然大半负伤,几个倒霉的家伙,皮开肉绽,鲜血淋淋,伤得相当严重,炼气七层以上的高阶武师,反应敏捷,防护及时,都还周全。
独孤洛退到两丈之外,面色惨白,咳了一声,嘴角一抹鲜红,受了不轻的内伤,但神情得意,不无喜色,“呵呵,川大武师,当真豪横,一套价值几十万的重甲,说爆就爆,小女着实佩服!”
重甲爆碎,川山显露真容,是个面容黢黑,刺发猬须的中年人,圆目阔口,一脸横肉,贴身衣衫,褴褛破烂,纵横交错这十几道伤痕,血肉模糊。
独孤大快刀,竟然砍透了护甲,伤到他的筋肉,果然名声不虚,难怪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之引爆,原来已经被废掉了!
“你成功惹恼我了!”川山咬牙切齿,两眼喷火,凶性暴发,一举冲破瓶颈,进阶炼筋期,成为名副其实的斗师,虽是低阶初境,实力的提升,仍然翻了一倍往上,斗气覆盖全身,防护之强,不比先前的重甲差上分毫。
西城第一佣兵团,正式名号叫碎岳军团,城主府川家的私兵,建团一千七百多年,豪杰倍出,川山荣领头锋荣誉,实力之强,可谓有目共睹。
他面貌看似三十来岁,实际上有五十几岁了,早在十五年前,已经炼气后期巅峰,迟迟没能突破,进阶炼筋期,跻身斗师行列,今天惊怒交加,气恨之际,意外冲开瓶颈,欢喜万分,一时间豪气大发,挥动大剑,想要展现绝对力量,碾压眼前这个丫头,让她后悔莫及。
恃强凌弱,以大欺小,君子不为,他显然不是,佣兵,多数好财无义,残忍嗜杀,灭绝人性。
第一次交锋,川山战甲破碎,满身鲜血,刀痕遍布,看似吃了大亏,实在不然,仅是些皮外伤而已。
独孤洛一身完好,没擦破点皮,实际上,内脏受震,气血逆流,真气迟滞,继续强行摧发的话,必受反噬!
这些,别人看不出来,愈致云却是一目了然,暗输一缕法力,进到她的身体里,瞬时养护好了伤势,然后游走奇经八脉,庞大精纯的力量,充斥四肢百骸,整个人身上发散赤红光芒,双目喷射黑火,一种狂暴气息,激荡盘旋,面容扭曲,覆盖上僵硬凝固的笑容,狰狞可怖,似是深渊厉鬼,慑人心魄!
“鬼灭之刃,这丫头什么时候参悟透的!”
独孤夫人吓了一跳,独孤家的世传功法叫做“鬼形斩”,炼到一定境界,人会鬼化,速度,身法和力量,大幅加强,从而虐杀同阶。
这招“鬼灭之刃”,属于大快刀二级技能,只有炼筋成功,拥有斗气,方能使用,炼气十二层强行施展的话,会失控暴走,最终力竭而亡,死相难看!
“洛儿,不要!”她大声呼叫,要往前阻击,可惜已经晚了,独孤洛飞扑上前,对川山展开攻势。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独孤洛悠悠醒来,浑身痛疼,眼前昏花,晃动不已,好不容易看清眼前面容,轻唤了一声:“娘,你怎么了,眼睛都哭红了!”
见她醒来,独孤夫人又欢喜得泪如雨下,拉住女儿的手,连连宽慰,“我没事,我没事,你醒了就好!”
独孤洛看看远近,锦衾纱帐,红桌绿柜,正是自己的卧室,就问:“娘,我是怎么了,头疼得厉害,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她身体虚弱,面无血色,修为十不存一,全身松软,想自己坐起来,全没力气,独孤夫人轻抚爱女,说:“昨个,祭庙来送娉,姓钱的泼皮,仗着有人站台,故意挑衅,你气愤不过,和他们产生冲突,面对强敌,竟然释放二级大杀招,连你父亲都没能完全掌握的鬼灭之刃,杀死了进阶炼筋期的碎岳佣兵团头锋,人称屠夫的川山。后来,气力耗尽,就不醒人事了!”
“我杀了屠夫川山?哈哈,鬼灭之刃,我释放了这个大招,真的假的?”独孤洛如在梦里,难以置信。
“真的,鬼灭之刃,用的很好,你爹当年,炼筋中期,用了一次,秒杀三个同阶,但仍然受到反噬,化了两年多时间修养,还没恢复大好。”念及丈夫,独孤夫人心怀惆怅,怕女儿担忧,忙又收起,去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