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那些了,帮我准备一下,我先给李二医治。”
此时并非一心二用的时候,凌霄只得先把昨日那群人的事先抛诸于脑后,专心先把李二的事放在第一位。
毕竟,科举之日近在眼前,已经耽误不得了。
说话间,浣纱已经提着凌霄平日里治疗病患用的药箱走到了医馆后面的房间,凌霄紧跟其后,掀开帘子见那李二已经静候其中。
“浣纱,你先出去守着,记住,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准打扰我。”凌霄再三叮嘱道。
听完小姐吩咐,浣纱便乖巧的退出了房间,守在了院子外面。
屋内,凌霄神态自若,从药箱当中拿出几根银针,分别对准李二身上几个命脉穴道便扎了下去。
虽说他这病说重不重,可想要根治,那必须得用一些特殊的治疗手段,其中更是有一定的风险,不过凌霄还是有把握的。
只要无人前来打扰,让她因此分了心,那么李二的腿假以时日便可以痊愈。
想到这里,凌霄忙屏气凝神,将其他的心思暂时都收了起来。
殊不知的是,这屋里头正在给李二治病,医馆门外却有人寻上了门。
“你家小姐呢?我与公子今日就要启程离开,公子要我前来转告,有话要与你们姑娘说。”尉迟站在门口,脸上有些急切。
原本是打算今日一早便要动身的,可他们家公子却总左顾右而言它,别人不知道他心里最是清楚,公子这是在等人来送别。
只可惜,这一等便过了整个晌午,眼看着这午膳也用过了,那凌家小姐已经没有要来的意思,这尉迟才自作主张的前来找人。
若是今日走不了,怕是后面又要引起什么祸端。
“我们家小姐正在后面给病患治病,不得打扰!”浣纱想了想,小姐之前确实是这么交代的。
不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准打扰她,这其中,应该也包括那位公子的吧。
尉迟并不知晓此刻的凌霄正在做如此危险的治疗,他只知道,若是凌姑娘今天不能前去送行,那么公子心里必定会有所遗憾。
“烦请姑娘帮我去转告一声,我家公子还在家中等着呢。”
浣纱却是来了犟劲,双手一伸,直接拦在了尉迟的面前,“我家姑娘说了,任何人都不见!”
尉迟皱了皱眉,垂眸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娇小身影,犹豫了片刻还是妥协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那凌姑娘不想要见公子,他也不能左右她的思想。
“那你帮我转告一下你们家小姐,若是以后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来京城找我们家公子。”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浣纱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姐如此的聪慧能干,能遇上什么困难呢,要说也是他们来找小姐帮忙才对吧。
胡思乱想之际,身后响起嘎吱一声,浣纱寻声朝着身后看去,见凌霄正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面的汗珠,看上去很是疲惫。
“小姐,可还顺利?”浣纱凑上前问道。
凌霄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衫交代道,“李二那边需要再观察一下,等过了一炷香后没有异常,便可以走了。”
浣纱点了点头,刚朝着屋内走了两步,这擦想起方才尉迟来过。
“小姐,刚才那尉迟大哥来了,说是他们少爷让我转告他们要走了,若是以后遇到麻烦可以去京城找他们,你说那公子是不是太可笑了,明明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他……”
后面的话,凌霄再也没有听进去。
要走了吗?那个人果真是要走了……
她的心里莫名的失落了起来,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临走了,都不愿意亲自上门来告别一下吗?
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感觉,可却又要勉强安慰自己,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宫北钰本就不是普通人,应当有他自己的事要办,怎可将他一辈子束缚在这穷乡僻野之处?
思及此,凌霄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硬是将前几日才整理过的药材全数拿出来又整理了一下。
而另一边,尉迟回到了凌家,宫北钰抬头,见其身后并没有他想要见的人,心里也是莫名的失落。
那女人,当真就没有什么话要跟他说,甚至连道别都不愿意么?
“公子,时辰不早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尉迟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提关于凌姑娘这三个字。
宫北钰自嘲一笑,“现在就走吧。”
既然她没有那个心,他等再久也是无济于事。
听出话里的沮丧,尉迟微微叹了口气,顿时也明白了她家公子的心意。
“公子,我瞧着今天天气有些阴沉,恐怕要变态,要不然我们过几日再走可好?”
眼下,怕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家的公子,这是舍不得那凌姑娘了。
宫北钰倒是想留,可局势放在眼前,他不得不尽快赶回京城,否则的话,怕是要真的变天了!
“无需,收拾好东西,现在就走吧。”宫北钰说着,便只身推着轮椅朝着外面而去。
凌家外面,尉迟早就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马车等,就等宫北钰一声令下便能离开。
两人虽然在这里居住的时间不长,可行李却整整装了一车,尉迟陪着宫北钰坐在车厢内,马夫是从镇上请来的,略懂一些拳脚功夫,为人也算老实。
“驾!”车夫一声长喝,直接架着马车朝着村外的方向而去。
透过窗户帘子的缝隙,宫北钰看着越来越远的凌家,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尉迟看在眼里,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好受,毕竟也住了这么长的时间,多少有了感情。
“公子,等京城那边的事办完了,到时候再来找凌姑娘吧,说不定还能带她上京城有游玩几日。”
听到尉迟这一番话,宫北钰渐渐收回了视线。
带她去京城吗?
那种龙潭虎穴,似乎不太适合她的性子太对。
正在思绪当中,一道冷箭突的从帘子的缝隙处飞了进来,直直的插在了尉迟的脚边。